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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离北变天了。”(1 / 1)

柳才平捧着茶杯慢慢吹上面的茶沫,忽而听见后面一声嘹亮高亢的喊声,处变不惊的吸溜了口热茶。

  因如苏力这一声实在是有些高,离这边近的几位客人停下交谈,微微惊讶疑惑的往后面瞟了几眼。

  柳正镇静的放下账本,清清嗓子正欲说些什么圆过去,只见月杏儿系着围裙挽着袖子,拎一把菜刀面色沉重的打后面出来了。

  柳才平被她吓得一惊,稳住茶杯,第一反应是去看刀刃上有没有血丝。

  月杏儿同柳正对视片刻,无辜一摊手,“阿姐要吃打边炉,我想杀鸡熬个锅底来着,那公鸡窜的太快,跑了没逮着,柳正快过来搭把手。”

  柳正叹口气,挽着袖子跟在她身后,接过菜刀。

  那几位客人恍然大悟,扭回头继续说话。

  即使后面再传来响声,也都是见怪不怪,啧啧感叹一句这三合楼的鸡就是非一般的鲜活,怪不得吃起来味道那么好,遂叫来人再多加一道醉仙鸡。

  后面的的确确好一阵鸡飞蛋打,如苏力双手双脚攀在柱子上瑟瑟发抖不敢低头看,云奕信步游庭的背手踱过去,随手抽了根细竹竿戳了戳他的屁股,饶有兴致,“鬼叫什么?我看你才是鬼,离北来的胆小鬼。”

  如苏力憋屈的涨红了脸,呜呜啦啦好一大段,大意是他才不是胆小鬼你才是鬼你就是鬼什么的。

  幼稚,云奕翻个白眼,竹竿戳进他腰封的缝隙中,威胁道,“你再不下来就把你腰带挑了,让大家好好看看你里面穿的是什么。”

  如苏力察觉到后腰上的划动,又惊又急,腾出一只手拽着腰带,云奕趁他不备,一杆狠狠敲在他另一只手上,如苏力吃疼一松手往下仰倒,被云奕揪着小辫薅了下来,结结实实摔了个屁股墩。

  手疼屁股疼,头皮也疼,如苏力一时不知道先揉哪,愣愣的张着手傻坐在地上。

  “少装傻,”云奕的竹竿毫不留情戳上他眉心,歪了下头,“草原上的男儿皮肉结实,这点高度还摔不傻,问你话呢,没听见不是?”

  架势好像他再不回答这竹竿就能把他脑袋戳穿一样,如苏力咽了咽口水,结巴道,“问,问了什么?”

  云奕拿出仅剩的耐心,“你大老远从离北来京都干什么?你们狼主安生日子过久了不是?离北又想挨打?”

  如苏力磕巴了半天,才道,“我来找,找阿大,离北换了新狼主,要杀我……”

  离北换了新狼主?狼主换任不是小事,晏家在边疆的探子不可能不有所发觉,若是篡位的话这件事当然会被压下来,云奕皱眉,“什么时候的事?”

  如苏力努力回想,“十八,十九,二十一天了……我在路上走都走了十来天。”

  快一月了,时间太长,够一个新狼主拉拢势力伸展野心,云奕脸色沉下去,“新狼主是谁?”

  如苏力小声嘀咕,“说了你也不知道,”被竹竿抵上喉咙,浑身一僵,“是柴兰,如苏柴兰!”

  云奕在脑海中飞速搜索这个名字,柴兰,柴兰……

  这不是老狼主如苏哈里和那个被掳走的苗疆女子的儿子吗?

  那苗疆女子只在离北活了不足三年,死后只留了一个老仆照顾柴兰,如苏哈里之前就有一子,在她死后又同草原上另一支小部落首领的女儿合了帐篷,离北只能有一个狼主,如苏柴兰可惜生成个男子,云奕一度以为他活不到五岁,谁都没将他放在心上。

  这是对大业心存怨愤隐忍布置棋局一步步上位复仇?云奕思后一脸复杂,她只在话本小说见过这样的事儿,而且都是后院中女子的纷争。

  再仔细想想,好像也说的通。

  无语凝噎,云奕同如苏力大眼瞪小眼,静默片刻,收回竹竿,对如苏力道,“你阿大早已不是离北的人,他不会留你,如今离北也不能回,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如苏力被说到伤心处,嘴巴一扁泪花又要出来,云奕倍感头疼,连忙出声打住他,“停,憋着,男儿有泪不轻弹,如苏哈里怎么养的你,那么娇气,动不动就要哭。”

  如苏力可怜巴巴的咬着唇,瞅着云奕不说话。

  云奕面无表情,“别装可怜,我问你,狼主换任的事你都知道什么?”

  在如苏力磕磕巴巴的讲述中,云奕抓住两个重点,一是离北的人已经在几年间陆陆续续分几波隐入京都,这段时间只是动静大了些,日后不久便会有大动作,二是柴兰在如苏哈里那里找到了什么东西,与前朝有关,像是一卷文书,如苏力只是藏在帐外远远看了一眼,慌乱中只瞅见笑得阴森的如苏柴兰手里拿的是个羊皮卷。

  与前朝有关,云奕将如苏力的话细细嚼了一遍,眉头不自觉皱紧,怎么又和前朝牵扯上了,顾长云本就与离北不共戴天,若他知晓的不是真相,早晚得出大事。

  如苏力被云奕愈发难看的脸色吓得小心肝直颤,生怕她因离北看他也不耐烦一竿子戳穿他,小心翼翼看她等她接下来说什么。

  云奕见他吓得要死的样子,放缓脸色,如苏力好歹是离北狼主的儿子,别一出去就被如苏柴兰的人给弄死了,先留着说不定日后有用,便说道,“没你的事,就先待三合楼里,我倒要看看你那好兄弟要作什么妖。”

  如苏力一愣,也不顾害怕了,嗷嗷一嗓子猛地往上扑到了云奕身上,抱着腿呜啦了一句谢谢你你真是大好人。

  云奕抽了抽嘴角,一把将他拎起来,嫌弃道,“嗷嗷什么,想别惹事就装哑巴,你的中原话说的太差,小孩都能听出来不对劲。”

  如苏力猛地点头,他的中原话咬字十分生硬,“谢……谢,鹅……子道了……”

  抱着一摞小铜锅路过的月杏儿正巧听见这一句,嫌弃嘟囔了一句,“舌头都捋不直还瞎嘚啵,不如当哑巴。”

  如苏力看见她动嘴,但听不懂,扭头不解的看向云奕,“她,苏森么?”

  云奕满眼疼爱,“她说你不说话真讨人喜欢。”

  如苏力腿上的鞭痕还隐隐作痛,半信半疑,“泥们中原银,洗欢的东西,针独特。”

  云奕笑笑不说话。

  如苏力也不知道有多饿,看见肉两眼放光,捧着碗埋头苦吃一个音都不吭。

  “还真把自己当哑巴了……”月杏儿臭着脸看他大吃特吃,桌上的肉菜唰唰唰下去一半,看稀罕的看了半天,没再说什么放下筷子又切了几大盘羊肉过来,放下盘子的动静也不算轻。

  云奕失笑,月杏儿嘴上脸上说着嫌弃,但心里想的单纯,留在三合楼的都是自己人,自己能欺负,但别人不行,不能让自己人受了苦,护崽子护的跟晏子初他们一模一样的。

  饭后晏子初还没回来,云奕等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怕不是回晏家庄了,去他屋里留了张字条,写的时候想了想,忍不住笑,在最后面又添了一句,放心,不是离北来抢伦珠的。

  想到晏子初见了这字条恼羞成怒的样子,云奕愉悦的吹了吹墨痕,和韦羿送来的扇子一并放在桌上。

  晏家家主什么都好,就是嘴硬脸皮薄,当了好人还不好意思说。

  她出了三合楼门,被太阳晒的眯了眯眼,瞅见街头有画糖画的,走过去凑热闹让摊主给画个糖兔子。

  拿着糖兔子转了个弯,迎面撞上正当值的凌肖,云奕脚步没慢,一口咬掉兔子一只耳朵,神色自然对他稍一颔首,拐了个弯同他错身过去。

  凌肖眼底压着浓浓的疲倦,脸色比平时白了三分,看向云奕的目光灼灼,包含了太多的意味,沉重又灼灼。

  云奕心中生出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没有多想转弯后匆匆离去。

  凌肖定定看她的背影看了许久,连身后汪习轻声唤他都没有听见。

  云奕几口咬碎糖兔子吃了,捏着根光秃秃的棍快步走出巷子尽头,一抬头又遇见个熟人。

  还不只一个。

  她的目光顺着顾长云溜到后面云十一云十三身上,再往上看看漱玉馆的花牌,再回到顾长云身上,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角。

  顾长云喉结微微一动,看着云奕笑得意味深长一步步朝自己走过来,微笑着晃了晃小木棍,“侯爷好兴致,云某自愧不如。”

  她说话间带着桂花糖的香气,顾长云忍不住盯着她的唇看,心中的郁气一扫而空,“谬看,不及你闲情逸致。”

  后面俩人听不懂这一来一回,你推我我推你,最后还是云十一犹豫问了一句,“侯爷,云姑娘,要不咱们上车再说什么兴致?”

  云奕轻飘飘扫了他一眼,云十一顿时汗毛倒竖,默默往后挪了一下。

  云奕笑笑,对马车让了一让,“侯爷请。”

  侯爷也不冷哼了,动作流畅的上了车,不忘替她拢着帘子。

  云奕疑惑的指了指自己,“我也上?”

  顾长云一挑眉,“不然呢?这还有其他人?”

  “受宠若惊受宠若惊,”云奕也不推辞,侯爷亲自打帘子,不上车就是不懂事,安稳的上车在顾长云身边坐了。

  顾长云瞥一眼她手里的木棍,“怎么拿了一路?”

  云奕懒洋洋道,“带给侯爷闻个味。”

  顾长云被气笑,“三合楼的打边炉,也是给侯爷闻味儿的?”

  云奕故作惊讶,“侯爷鼻子真灵。”

  顾长云受了她这一句,“去三合楼下馆子,你倒是会享受。”

  云奕淡淡道,“漱玉馆的酒菜也好,还有美人作陪,秀色可餐,侯爷比我更会享受。”

  顾长云啧了一声,“绕不过去了不是?”

  云奕无辜的耸耸肩,有一搭没一搭用小木棍戳车厢壁,顾长云被她戳的心痒,索性闭上眼闭目养神。

  马车拐了个弯,车厢晃了一下,顾长云感觉到云奕的腿轻轻撞了下他的,接着就听见小野鸟漫不经心的一句,“侯爷,多上点心,离北变天了。”

  顾长云睁开眼,以目光无声询问。

  云奕笑了下,指尖点了点他的手背,缓缓重复了一遍,“离北变天了。”

  “新狼主上任,不安分,爪牙藏不住,已经往京都伸了。”

  顾长云沉下声音,“新狼主?”

  “如苏柴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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