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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因为侯爷,所以惜命啊。”(1 / 1)

次日,顾长云见着白清实拿来一厚叠书折来的时候还微微惊讶,“你昨个拿回去这般多?”

  白清实看他随意翻了几眼,不动声色观察他的表情,淡淡嗯了一声。

  云奕的笔锋仿的极细,白清实自己都不怎么能分辨出来。

  翻着翻着,顾长云突然停了动作,食指轻轻在一行字上抹过,沾了些许墨迹,白清实呼吸一滞。

  顾长云似笑非笑抬眼看他一眼,“闽南起了新热毒?你这方子瞧着倒不错。”

  白清实提早将这些一一看了,轻描淡写揭过,“医书里看的。”

  顾长云似是不经意的扫过他的脸。

  白清实处变不惊,方子却是云奕的方子,但他的的确确在书中见过,若是换他来解也是要用这方子的,半点都不心虚。

  顾长云顿了下,搁到一旁,心不在焉,“皇上已经起了接范家来京都的心思了,怕是不过多少时日便会下旨。”

  白清实把被他弄乱的书折理好,“总不能无缘无故的。”

  “我想的也是,节气日子都没赶上,总不能喊范家来晒红绿,”顾长云思索片刻,嗤笑一声,“皇上想打什么幌子,不用我们替他操心。”

  白清实面上不显什么,心中暗道我们替他操心的多了去了,沉默片刻,道,“长云。”

  顾长云先是懒洋洋应了一声,才反应过来白清实喊他什么,转过身来正脸看他,“怎么了?”

  白清实组织措辞,“你和皇上,贯祺他……就到这儿了吗?”

  顾长云默然。

  天空已有了初夏的样子,清晨的风都是暖的,日光正好,照得枝头嫩叶绿的通透,浮光静静游走在叶间缝隙中。

  顾长云望着窗外,闭了闭眼,良久才开口,“君君臣臣,且走着看罢。”

  白清实瞧他背影落寞,找不出话来,心想若是云奕,只说笑几句顽皮一番就过去了,可自己与顾长云相互太过了解无需多言,陆沉木讷,阿驿不懂世事,偌大的侯府竟没一个能宽慰顾长云的人。

  瞥向桌上书折,白清实悄无声息的长叹一口气,闲谈几句就此揭过。

  正策马于林间的云奕冷不防打了个喷嚏,没走一段又是一个,疑惑的四下看看,裹紧了斗篷。

  林间露重,难不成是因为昨夜在侯爷屋顶吹了一夜夜风受凉了?

  养娇贵便罢了,这个节骨眼可不能遭病,云奕搓了搓冰凉的指尖,想着到地赶紧先灌一大碗姜汤再说。

  柳衣站在门前伸着懒腰打哈欠,睡眼惺忪中瞥见一人策马踏着晨曦往这边来,眼都睁不开,“客人,咱们这才开门,什么都还没准备好呢。”

  “有了客人不接,吹月楼的架子什么时候这般大了,”云奕摘下兜帽,对目光渐渐呆滞的柳衣挑了下眉,“柳衣?你这老板当的不行啊?”

  柳衣抹了把脸,僵硬笑笑,“小姐?您怎么又来了?”

  云奕利落翻身下马,缰绳递给同样一脸没睡醒的伙计,“不想见我啊这是?”

  “哪有哪有,”柳衣讪讪一笑,连忙让开带她进屋,“一大早的,有什么急事?”

以目光试探询问,“还是零花不够了?”

  看他要一把拉开柜子拿银钱的样子,云奕哭笑不得,解下斗篷随便团几下扔在一旁,刚拴好马的伙计眼疾手快过来接了,重新抖开叠好放在柜台上。

  云奕看他一眼,“你这伙计倒机灵。”

往后面厨房望了望,“有姜汤吗?一路过来怪冷的。”

  柳衣难以置信,“您什么时候知道冷了?之前不都是整日把没事不用什么的挂在嘴上……”

  “柳衣,我惜命了不行吗?”

云奕不咸不淡的白他一眼,柳衣顿时哽住,压根就没注意她说的是什么,连忙亲自跑去后头厨房熬姜汤了。

  等姜汤的空儿云奕趴在桌上小睡了一会儿,刚闻见辛辣刺鼻的姜味就皱眉睁了眼。

  柳衣恐她又不想喝了,连忙呼着气给她端到眼前,“来来来,趁热喝,一闭眼心一横,一口气喝了就没事了。”

  “哄小孩一样,”云奕半是埋怨的嘟囔了一句,一口气闷了,苦着脸飞快捏了粒桂花糖塞嘴里。

  柳衣瞧她脸上还有方才趴着压出来的红印,“我让人收拾出来间房您歇一会儿?这下面待会来的人就多了,吵得厉害。”

  他还以为云奕会像之前那样回绝,得到回复后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愣愣反应了一会儿才有所动作。

  云奕摸着桂花糖往嘴里又填了两粒,顺手贴了下额头,没察觉到发热,不禁松一口气,猛然发觉自己什么时候这般小心翼翼了。

  不在侯爷身边,却又在侯爷身边待过,往后还想继续在侯爷身边待,这条命因为侯爷变得比之前金贵了。

  扶额悠悠叹气,“因为侯爷,所以惜命啊。”

  柳衣准备的被褥枕头都是上好的,前些天刚拿出来晒过,云奕把拿着艾香的小伙计关在门外,一觉睡了四个多时辰,直到大中午。

  柳衣每隔半个时辰就上来看一眼,屏着呼吸贴门上认认真真听里面动静,捕捉到微乎其微的呼息才放心,知道人这是没一声不吭就溜走,又开始担心小姐这是什么情况从未见她一觉睡那么长时间。

  如此反常。

  这一觉睡得舒服,姜汤里加了驱寒的药材,有助眠的药效,云奕推开窗被一片明晃晃的日光刺了下眼,惊觉已经这个时候了,收拾好就赶紧下楼。

  楼下大厅满当当的都是吃茶用饭的人,有几个不经意回头瞥她一眼,马上收回目光,又若有若无的将目光投向她,追着到柜台前。

  云奕置若罔闻,自然而然的拉过伙计送来的托盘,拿下几个碟子端起碗开始用饭。

  巴掌大小的白瓷碟,菜式精巧极了,柳衣在一旁看着,无奈,“翡翠豆腐羹招你惹你了,还有那清灼菜心,都加了高汤,别晾在一边啊。”

  云奕慢慢咽下一口老鸭汤,不情不愿夹了几筷子敷衍过去。

  柳衣正要无奈的再多唠叨几句,一青灰衣服的男子走来同他打了个招呼。

  这人名叫邹珣,周遭几个镇子上小有名气画画的,花鸟工笔极好,山水也说得过去,平时总是笑脸待人,人性子也谦和,是个脾气好的,只是不怎么爱说话,这段时间一直在水庄卖画,像是有在这边开家店铺的意思,柳衣纳闷的同他打了招呼,闲聊了几句看出端倪,心中大震,这什么邹珣,怎么一个劲的往自家小姐身上瞟呢,还犹犹豫豫含羞带怯的,这般未出阁动春心的黄花大姑娘样子是哪般?!那手,你扭捏个什么?!打结了不是?

  愈发愈胆战心惊,心中尖叫你这个邹珣看上去老老实实的,怎么这时候胆子这般大了,自己要是不在岂不是都要上来搭话了?!

  云奕趁他警惕的看来看去,悄悄将那两个碟子推远了一点,自己吃自己的饭,吃完把碗筷一推,豪放的用手背抹了把嘴,操着一股浓重的北方口音,“老哥,俺吃完了,俺上后头去了先。”

  别说邹珣了,一时半会儿,柳衣都没反应过来,傻着回答,“哦行你去后面吧。”

  云奕忍笑,一本正经绷着脸大跨步气势汹汹的消失在厅内。

  一直注意着这边的人鸦雀无声片刻,默默收回了目光。

  邹珣惊讶的微微张口,愣愣的同面带微笑的柳衣继续搭话。

  云奕舀了井水洗手,洗着洗着就开始出神,只因井边也长着几簇开得正好的栀子,一整个后院都是香的。

  母亲生前不爱牡丹芍药等开的富贵的花,偏爱栀子茉莉,父亲种满了一整个院子,每年春夏生出许多新枝新花,都会分一些给邻居,一整条巷子十来户人家,家家都种有栀子茉莉。

  隔壁的付家,喜种兰花,也常送些兰花草来,付家有一个比自己大两三岁的公子,比小女儿的手都巧,用丝线银针穿了这种暗香扑鼻的小花做成花环哄她开心……

  前一二十年一恍惚的在云奕脑海中重现了,所有人的脸上都蒙了朦朦胧胧的纱,谁的脸都看不真切。

  付家的公子,付什么景来着,幼时这个哥哥很宠爱她,什么好玩的好吃的都送她眼前,每日除了读书便是陪她玩,自己家都不进……

  云奕短促的笑了一下,捧了井水泼在脸上,冰得人一个激灵,什么过往云烟都散了。

  顾长云的身形不受控制的蹦了出来,冷着脸问小野鸟你是不是浪得没边怎么还不回来,一会儿又变了脸色,嫌弃的撵她走,但在她转身的那瞬,又神色突变,死死盯着她,仿佛她只要敢迈出一步就打断她的腿。

  云奕双手撑着井沿喃喃,“侯爷的心海底针啊……”

  想要哄好那么大一个侯爷还真是得动动脑筋。

  至于赵贯褀和萧何光,安生日子过久了,真以为天下太平搞这些龌龊勾当了。

  云奕冷笑,随意拭去颊边水珠,想起怀中的东西,拉过一个路过的伙计让他给柳衣传个话,说这几日都在这住,之后就从后门出去,回想下这周边的道路,摸索着往一个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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