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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你今天也很听话。”(1 / 1)

暑气彻底消下来,凉风习习,阿驿偷偷尝了顾长云杯中的桂花酿,入口甜丝丝的,他偷瞄着眯眼和云奕挤靠在一起的顾长云,见他没有反应,愈发大胆地将一整杯桂花酿饮尽了。

  顾长云半个身子轻轻压在云奕肩上,对阿驿并不算隐晦的偷喝视若无睹,更以此为借口,示意云奕把她的酒杯递到自己唇边,含着沾了一丁点浅红胭脂的杯壁侧眸看她,好半晌才咽下一口酒。

  云奕被他看得脸热,但夜风是凉的,扑面抚来时更觉得明显,故作镇定地往顾长云的臂弯外挪了一挪。

  白清实等了一会儿还没等到陆沉回来,意兴阑珊饮了两杯酒便说要告辞,临走时微微皱眉无奈看向握着酒杯趴在桌上傻笑的阿驿。

  顾长云略有些心虚地轻咳一声,“你且先回去罢,我让人送阿驿回院子。”

  白清实沉吟道,“几杯桂花酿应该没什么大碍……连翘,你看备一些绿豆汤给他醒醒酒?”

  连翘上前一步,“今日绿豆汤没有了,冰室里还有些牛肉骨,能熬个解酒汤,只是慢些,要不准备蜜茶过来?也是可行的。”

  白清实点头,“那就蜜茶罢。”

  顾长云抬指蹭了一些云奕微红的脸颊,低头问她,“也给你倒一杯?”

  “我又不是小孩儿,”云奕哭笑不得,“桂花酿还醉不倒我。”

  顾长云没管她,跟连翘说,“准备一壶蜜茶过来,温温的,再拿两碟清淡的点心过来。”

  云奕小小打了个哈欠,“不要点心了,做个素面当消夜罢。”

  “那就准备素面过来,”顾长云改口十分自然且行云流水,引得白清实侧目,顾长云若无其事将目光转向他,“给你准备两份?”

  白清实想了想,“行,直接端去我那边罢。”

  连翘退下,顾长云指节叩了叩桌面,眨眼间两道人影出现在院中。

  云奕眯眼瞧了瞧,是云卫,云一云二整齐向顾长云颔首示意,云一还是那个绷着脸的木头样子,云二一本正经低头,在顾长云开口吩咐的时候飞快看了她一眼,目光夹着揶揄。

  送阿驿回去只用一人,云二自觉上前,稳稳将一脸傻笑的阿驿打横抱起来,朝院门走去。

  云一详装看不到云奕含笑危险的目光,依旧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顾长云回头时云奕正望着他,神情若有所思。

  “怎么了?”

  “侯爷,你今天很惯着我,”云奕盯着他,含着杯壁模糊道,“很听得进去我的话。”

  顾长云好笑,抬手挠了挠她的下巴,“我哪天不惯着你,”他沉默一瞬,有来有回地加上一句,“你今天也很听话。”

  云奕很是愉悦地笑出了声。

  顾长云带着几分宠溺意味,在她衣领里那点小痣上揉了揉。

  不多时,连翘笑盈盈端了素面过来,青瓷碗雪白面,点缀数枚虾仁和水灵灵的小青菜,还有几片云腿,汤底醇厚却清澈,光是闻就觉得鲜香。

  两人用完,明明一墙之隔,顾长云执意送云奕过去,扶着门犹豫道了夜安,踌躇着没走。

  云奕慢条斯理褪去外衫,衣衫半解,露出半个圆润的肩头和一大片雪白,正要解裙带,顿了一下回眸看他,戏谑道,“侯爷,早沐浴完了,这就直接睡,要不然咱就进来罢,我总得关着门睡。”

  不得不承认有一瞬时心动,顾长云喉结滚动,默默垂眸收回了手。

  云奕轻轻嘁了一下。

  顾长云好像是没听到,仓促又道了句夜安,转身离去。

  云奕保持解裙带的动作原地站了一会儿,侧耳听隔壁传来一声不算小的匆忙关门声,没忍住笑出声。

  光是口头怎么能行,侯爷,管人要拿出行动来,不然怎么管得住人。

  云奕啧啧两声,飞快打开衣橱,冷不丁被崭新的花花绿绿金丝银线晃了下眼睛,嘴角抽了抽,艰难从最底下翻出来一件之前常穿的青灰色衣裳。

  仿佛忽然打开了什么机关,云奕环视屋子,发现多了许多东西,书桌上的白玉荷花笔洗,珊瑚摆件,玛瑙攒成的小雀,贝母风铃,紫檀小围屏,珠帘换了新的白玉南珠,墙上书画大家的真迹,百宝柜上很显眼地挂着一串各色宝石穿成的鲤鱼挂坠。

  忍不住眯了眯眼,啧,挺珠光宝气的,侯爷好大手笔。

  这让她想起顾长云先前问她的那句话,仔细回想一番,除了那大雁,他可是送了什么其他特别的?

  回去再看罢,反正搁在三合楼,又跑不了。

  云奕将珠钗卸去,散下的长发拢成利落的马尾,无声无息掀窗翻出,左右看看,飞身踩上墙头。

  百戏勾栏,少年屏息静气,身子绷成一条直线紧紧贴在墙上,他是隐匿声息的好手,之前办差事的时候从未有过失误,一如既往灵巧调整了角度,让余光能瞥进屋内。

  一方竹床上睡着两个人,明显拥挤,身形较小的那个蜷腿抱着一个竹夫人,整张脸都埋在高大男子的臂弯里,高大男子侧着身一条胳膊给他当枕头,另一只手勾着蒲扇,轻轻护在他腰后,两人都睡得很熟。

  少年看了好几眼,终于确认这两人确实是本人,觉得有些古怪,摸摸脑袋盯了一会儿,期间除了戏楼楼主大概是嫌热磨蹭着将上衣掀起了一小块,吵醒了他的男侍给他理好衣服扇风以外,一切都很正常,同先前无数个静谧的夜晚一样。

  不由得开始怀疑方才是不是看错了东西。

  吴过听了他的描述,也觉得奇怪,沉吟道,“等他们回来再说,小心些总是好的。”

  少年点头,神情有些不自然,老实交代自己不怎么想再去人家窗外站着看人家睡觉了。

  吴过唇边泄了一丝笑意,又飞快抿唇,“把你的外衣穿上,继续在下面轮值罢。”

  少年飞快应了,吴过转身抬头,沉默望了一眼那扇窗子。

  一人小跑过来,低声禀报,“大人,南衙禁军的人来了。”

  吴过镇静问,“前门还是后门?来的是谁?”

  “后门,南衙副都督凌肖大人。”

  吴过眼皮一跳,大步匆匆向后面走去。

  后门外,凌肖一身玄衣束腕,负手静静站于同为常服的庄律身前,微微垂眸看不清眸中神色,然一双眉挺拓凌厉,饶是站于下位亦气场十足,沐浴在浅浅月光下,犹如一柄藏在雾中的寒刀,骇得阶上守卫的两名北衙禁军不由自主提了口气。

  吴过一见他先往他腰间看,南衙禁军副都督的腰牌和佩刀一个不落,他觉得纳闷,摸不透凌肖的想法,只好硬着头皮上前,面无表情问,“凌大人夜访此处可有要事?”

  凌肖淡淡回望,“皇城以外,京都之中,在下还未听闻有南衙禁军不可涉足之处。”

  这语气淡得如同清水,却触不及防让人觉得一阵刺激的辛辣和驳斥,吴过脸色变了变,皱了皱眉,“凌大人这话什么意思?”

  敌意不可能没有,南北衙虽不是水火不可相融,但关系也不可能好。

  庄律掀起眼皮凉凉看了他一眼,警告的意味很浓。

  吴过一哽,僵硬道,“在下失言。”

  “北衙禁军办事南衙无需过问,”凌肖敏感捕捉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放松,接着道,“吴大人应该知道,近日南衙自福满茶楼中搜查出禁物,私自倒卖禁物京都中必有他处,百戏勾栏聚众复杂,这座戏楼,理应在我南衙搜查范围之内。”

  搜查禁物不是小事,轻重缓急不是他这等人物能自主划分的,吴过脸色有些难看,强装冷静道,“此事在下还需言明于都督,再向圣上进言求一个准话……”

  庄律适时道,“吴大人,无论南衙北衙,皇上给的时间都有限,咱们别耽误了正事。”

  吴过黑着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想拿皇上压他们一头,结果却被这么三两句话反压一头。

  气氛陷入凝重,凌肖眉眼凌厉清冷,他一向是沉得住气的人,此刻却有那么两分不耐,刚欲开口,冷不丁一抬眸望见天上一轮明月,晃了晃神。

  今晚的月亮很像那一夜,也是这般如此的小巷,可惜没有树影婆娑,亦没有忽然打开的窗子。

  他静了静,朝吴过轻轻颔首,“告辞。”

说完便转身离去。

  待他与自己擦肩而过,庄律看着吴过走到他面前两步停下,偏头掸了掸肩上,噙笑低声道,“吴大人在这个位置上已经坐了两年,过些日子许是该有往上走的机会了。”

  吴过心头一跳。

  他听到庄律皮笑肉不笑唤自己的名字,“吴过,你办事方都督放心,可勿要马失前蹄。”

  一句话,让他的手猛地紧握成拳,迅速藏于身后。

  庄律笑笑,转身快步跟上凌肖的背影。

  “头儿,咱们现在不查?”

刚挤兑一番吴过,庄律语气颇为愉快。

  凌肖侧眸看他,“今晚查不了,明日再说。”

  庄律想想也是,看见街边有卖水滑面的,想起来出门前汪习千叮咛万嘱咐的托他买,连带着勾出了广超腹中馋虫,央他也捎一份。

  凌肖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顿时明了,“去罢,你们都还长身子,多买些吃食带回去。”

  庄律问他要什么,凌肖轻轻摇了摇头,许是习惯了他这样,庄律没再追问,挤进人群往卖吃食的一连串摊铺走去,准备什么都买一点。

  凌肖自去找了个人少的路边站着,目光漫不经心游荡,从卖糖葫芦的架子上掠过,顺着一盏盏彩灯滑向远处。

  在这边人多热闹的地方月华就淡了,凌肖这般心想,忽而目光一凝,呼吸慢了两拍,拨开人群朝一个方向快步而去。

  庄律买完东西,费了些劲从人群中挤出来,一看凌肖不在原地,他轻车熟路地往附近人少的地方去寻,也不见人影。

  夜色下,几处不同的屋脊立着几人,夜风轻轻撩起衣摆,皆无声望着皇宫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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