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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我可是清白的。”(1 / 1)

韦羿抱着他装扇面的画箱子慢悠悠在街上转悠,时不时警惕地四处扭头看看,看那个严铧子超有没有跟着。

  苍天可鉴,他活了那么久,在江湖混了那么多年,还真真没见过比这厮心眼还小的男人。

  街角食棚下热气腾腾,诱人的香味裹着热情的吆喝声袭来,难以让人挪开步子,韦羿抱着箱子在原地纠结了一小会儿,抬头看看远处挑着花灯的屋角,再左右看看,麻溜小跑到人家摊子前,轻车熟路道,“老板,一碗羊杂汤,两个葱肉烧饼,再来一小碗馄饨!”

  店家麻溜将擦汗的手巾往肩上一搭,“好嘞您请稍等,羊杂汤就给您盛,烧饼得等一会儿!”

  这边正说着,他掀开一旁锅盖,抓了满满一碗馄饨下到沸水里。

  韦羿咽咽口水,走到一旁桌前坐下。

  顾长云站在暗处静静看他,手里拿了个长茎草叶编成的蚂蚱,不敢置信他就这样安安心心地开始埋头苦吃。

  没有忘了什么要事?

  捏着草编蚂蚱,顾长云短暂地陷入了自我怀疑,身侧人来人往,偶尔飘来一股属于卤梅水的酸甜,引得他想起今日云奕端着盏梅水慢慢喝的情景。

  细白的手指轻轻托着白瓷梅子汤,水红的唇瓣贴在杯沿慢慢喝,还要享受得眯眼,睫毛微微地颤。

  顾长云唇边起了笑意,眼看着这男子一碗汤两个烧饼加一碗馄饨下肚,抹抹嘴歇一歇又要了碗芝麻玫瑰汤圆,眼皮忽而一跳,心中纳罕他到底几日没吃东西,云奕没接济她这朋友?

  思及此处,忍不住摸摸腰间荷包,心道是该给云奕多些零花。

  他没了兴致继续跟着这人瞎逛,略等了一等便抽身离去。

  韦羿从碗里猛地抬头,看向方才顾长云站过的街角,露出一抹无奈淡笑,对着面前的空碗思索片刻,抬手招呼店家再来一碗香辣素粉羹。

  顾长云转悠到三合楼没见人,月小丫头坐在柜台后兴冲冲对旁边一少年展示着什么东西,听见动静往门口看来微微一愣。

  少年望过来的目光亦夹杂了些疑惑和警惕,上前来问他要些什么。

  还能把你们家小姐找出来吃了不成?顾长云漫不经心想,随意指了指墙上的牌子,“一份藕粉桂花凉糕,带走,用竹编的带盖小笼子装。”

  这人怎么那么多事,月杏儿忍不住撅嘴,刚站起来要说些什么,顾长云淡定在柜台上放下一枚银锭,微笑道,“给云奕带的。”

  月杏儿瞬间吃瘪,“等着!”

没好气瞪他一眼,推着呆愣的少年往后面去了。

  柳正去书房取了本书过来,正看见她气鼓鼓的模样,关心问,“怎么了?”

一边说着一边撩开帘子,晏箜无奈回头指了指外面,柳正一扭头,目光一扫看见窗边顾长云垂眸静坐,顿时了然。

  伙计心大,按柳才平的吩咐热情端了茶水和果子过去。

  柳正慢悠悠挪到柜台后,看了眼若无其事捧着小茶壶吸溜的他爹,无奈勾了勾唇。

  顾长云方才刚进来就发觉了店内一老伯投过来的好奇目光,余光瞥见他唤来伙计耳语几句,接着不多时伙计笑呵呵把东西端来了,思索几番便知晓自己这是被爱屋及乌了。

  爱屋及乌,顾长云抿了口香气四溢的茶水,新奇地将这四个字细细品味几遍,起伏一晚的心情鬼使神差逐渐平稳,甚至称得上是愉悦。

  耳边有茶客小声交流,顾长云一口一口抿着热茶,饶有兴致听他们讲市井内鸡毛蒜皮,突然敏锐地察觉到一道狠厉的视线,毫无遮掩穿过窗外人群狠狠射过来。

  长指微曲抵上杯壁,顾长云耐心地等了几息,奈何这股阴冷无丝毫消散,涉世未深般,不知看人需得遮拦些,回以轻描淡写的一瞥。

  只是一瞥,蓦然对上一双漆黑至极的眸子,顾长云瞳孔微微张大,眉头一拧。

  行人来来往往,街道对面,一玄衣男子神色森冷,眉眼之间阴郁深沉,唇线绷得很紧,目光犹如实质,逼仄压迫,恍若四面来袭的刀刃与锁链,叫嚣着要置他于死地。

  顾长云认出这人是南衙禁军副都督,凌志晨的义子凌肖。

  凌肖静立与对面酒楼檐下一酒旗下,偶有夜风掀起旗帜,阴影浮动,轻轻落在肩上,他在那站着,像是就在等顾长云回头看过来。

  不是涉世未深,是情难自禁。

  两人一瞬间生出些莫名的默契,似是无声较量,谁都没有先挪开眼。

  片刻,伙计小心翼翼提着一小竹篮过来,“侯爷,您要的藕粉桂花凉糕……侯爷?”

  顾长云依旧凝视窗外,杯中茶已凉。

  方才那酒旗只是一卷,檐下的人影眨眼间消失不见,顿时周遭杀意倍减。

  回神道谢,顾长云心不在焉打赏茶钱,凌肖那双狠厉嫉妒的漆黑眸子仿佛还在眼前。

  凌肖怎么会在三合楼外徘徊,来寻云奕的?还是来针对他,这人瞧着不大对劲……

  糟心。

  一口气饮尽凉茶,起身提着竹篮离去。

  明平侯府,顾长云刚进门就被院中石桌上的一堆小玩意吸引了目光,连翘捧了盏灯仔细摆在桌上,含笑坐在一旁手持团扇赶小飞虫。

  顾长云上前问,“云奕回来了吗?”

  连翘起身,接过他手中的竹篮,“回来过,给阿驿小少爷买了一堆小玩意,又带着他出去玩了。”

  顾长云拨弄着桌上风车,动作一顿,“可安排人跟着?去多久了?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白管家安排了来喜来福,还有四名暗卫跟着,去了大半个时辰,算算时间快回来了,”连翘一一应答,抿唇笑道,“侯爷莫要担心,云姑娘说了一定会将阿驿少爷好好地带回来。”

  “我不是担心这个……”顾长云失笑,“这是给云奕的,你重新装盘了去,别闷坏了。”

  连翘轻轻打开盒盖,几块白白胖胖的糕点躺在荷叶上,惊喜道,“藕粉凉糕,这个好吃,我这就去弄。”

  将人打发走,顾长云站着将桌上东西扫视一遍,光明正大把一枚平安扣占为己有,装入贴身荷包。

  又半个时辰,抬头望望浓郁夜色,终于听见墙外隐隐约约传来阿驿的笑声。

  顾长云出门去迎,来喜来福一前一后挑灯照路,阿驿一手提着一鲤鱼花灯,一手牵着云奕的袖子兴高采烈说着今晚的见闻趣事,脸上的喜悦和欢快简直要溢出来,同行三个大人由衷因他的快活而面带笑意。

  前面来喜请侯爷安,阿驿听见,扭头看顾长云立在门前,静静望向这边,目光绕了一圈落到他手中的花灯上,毫不犹豫乐滋滋赶着去给他看。

  “少爷!云奕给我买的花灯!我们刚才去河边放花灯了!”

  “放花灯?”

顾长云视线在云奕脸上停了一瞬,拿了帕子给阿驿擦汗,“不怕水鬼了?”

  阿驿嘿嘿一笑,“不怕了。”

  连翘碧云两人将他们今晚搜罗来的全部小玩意收好,领了他回去自己院子洗漱,来喜来福退下,院中只余似笑非笑的两人。

  夜风撩人心扉,云奕面不改色歪头笑看他,顾长云瞥了眼她沾了河边湿泥苔藓的鞋子,转身进院,“今晚就站那了?过来。”

  云奕笑笑,跟上去,刚走到廊下,顾长云自屋内又出来了,手里提着一双木屐,自然而然地撩开衣摆半跪下,伸出只手,“脚。”

  一点指尖的凉意落在额上,顾长云没动,“抬脚,换鞋。”

  云奕收手,眨眨眼,“我想看看侯爷你是不是被夺舍了……”

  “我猜你这句下面还有句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顾长云淡淡掀起眼皮瞧她一眼,“换不换?”

  见好就收,云奕乖顺扶着他的肩膀,盯着他手上动作,莫名有些紧张。

  顾长云的动作像是做过数百遍般流畅,把她换下来的鞋子搁到一旁,“进屋洗手,给你备了点心。”

  事出反常……好像也没那么反常,云奕感受着小侯爷的温情暖意,晕晕乎乎就跟着进了屋,艰难回想回来前韦羿都给她说了些什么。

  侯爷是去了漱玉馆啊……

  顾长云给她沏了茉莉蜜茶回来,桌上凉糕余下两块,云奕眼巴巴看着他推了推盘子,“侯爷。”

  “给我留的?”

顾长云坐下,拿起一块咬了一小口,“今晚引我去漱玉馆,想干什么?”

  这话题转变得太过行云流水,云奕险些没跟上思绪,“侯爷去漱玉馆了?”

  顾长云白她一眼,“少在我跟前装傻充愣,”愤愤捏一捏她的脸,“一肚子坏水。”

  云奕忍笑,“别捏别捏,我没想干什么。”

  顾长云意犹未尽收回手,冷哼一声,“老实交代。”

  云奕揉揉脸,“侯爷知道近日京都中多处流出断肠草,一直派人查找源头无果。”

  顾长云想了想,“你怀疑漱玉馆?”

  “漱玉馆乃是花街第一馆,来往人鱼龙混杂,且禁军监管不全,上至皇亲下至平民皆与其有关联,有这等魄力周旋在各方势力其间……”云奕顿了下,坦然一笑,“倒不如说我怀疑楼清清。”

  顾长云一哽,下意识想要辩解,然云奕所言皆实,皇亲……他可能也算得上其一。

  云奕观察他的反应,真心笑出声,“侯爷,我还没说什么呢。”

  见他不出声,面色也严肃深沉,还以为他有什么要事或是重要线索要说,结果顾长云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开口,在云奕逐渐认真的目光中干巴巴道,“我可是清白的。”

  云奕哭笑不得,“我……我知道了,你是清白的,你最清白了。”

  话锋一转,“但我总不能因此不对楼清清起疑心罢。”

  “侯爷清白,她可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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