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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谁打的我?”(1 / 1)

云奕没骨头似地歪在顾长云肩上,顾长云手把手教她摇骰子,猜大猜小,有时摇出来合心意的,云奕便如同偷了腥似的猫儿一般眯着眼笑。

  这一桌就他们两人,三条长长的帷幔垂下隔绝了一些人的目光,但仍有胆子大的偶尔飞快往这边一瞥。

  伦珠回去歇了一会儿,还是觉得人比书好看,只看云奕一人摇骰子就比成千上百本奇斋异话有意思多,他捏着一柄小小的白玉柄纱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摇,朱红的坠子缠在手腕上,就这么漫不经心地倚在纱帘后,静静望着楼下。

  目光在两人相交的手上停了一停,忍不住皱眉,小纱扇也不摇了,抵在栏杆上的手慢慢收回来抱在身前,很挑剔地将顾长云上下仔细打量一遍。

  顾长云察觉到多了一道目光,夹带着不满,揶揄地戳戳云奕的手背,故意咬字道,“你好友像是醋了。”

  云奕没理他,唤了荷官过来,向伦珠要一壶自己很想喝的冰镇果酒。

  荷官应下,不多时来到伦珠面前低语几句。

  伦珠轻轻展开一抹笑意,点了点头。

  云奕余光注意着上面的动静,她没让顾长云带着,自己摇出来五个六,眼睛亮晶晶的,欢快道,“我赢了。”

  顾长云饮尽她送到唇边的一盏酒,“要彩头么?”

  云奕舔一舔唇,低声道,“现在的明平侯能和长乐坊有牵扯吗?”

  顾长云想了想,同样低声道,“或许不太能。”

  这句话是在开玩笑,但也有认真的成分,云奕遗憾地咂咂嘴,“那行吧,明平侯只与漱玉馆有牵扯就行了。”

  顾长云眉头一皱,又飞快抹平,“云……云儿。”

  纱幔外晃过一个人影。

  云奕挑眉,将自己的新名字在口中无声咂摸一遍,笑得眼睛弯弯。

  她喂给顾长云一杯果酒,顾长云觉得唇瓣被她的指尖轻轻蹭了下,酥酥痒痒的,入口果酒冰凉,被她蹭过的地方却烧起来一片心火。

  半是做给外面人看的,顾长云顺着心意去搂她的腰,被云奕躲了。

  云奕含笑一戳他的胸膛,轻声道,“我去去就来。”

  顾长云微微张口想说你不必如此自己偷偷摸摸去见人,我们明平侯府虽说被上上下下十几双眼睛盯着,但明平侯爱玩乐,和长乐坊坊主有些私交也没什么。

  但云奕好像是看懂了他的心声,食指抵在唇边轻轻一嘘,白皙的指背不小心沾了丁点胭脂。

  顾长云眸色顿时深沉了些。

  云奕注意到,坏心眼地全抹在他下唇上。

  顾长云轻轻呵一口气,握住她的手贴了贴唇,叹气道,“你若是想给我画胭脂,不妨试试另一种法子。”

  这可不敢顺着往下说了,云奕犹豫一瞬顾长云已放开了她,若无其事唤来荷官。

  荷官来,两人看着他不说话,荷官刚进来时面上微笑险些绷不住,疑惑地望了云奕一眼。

  片刻后,沉吟道,“公子,你看这位姑娘……妆略有些花了,不然我带姑娘去厢房略梳理一番,上好的胭脂妆粉都有,花不了多长时间……”

  云奕神色变得古怪,盯着顾长云问,“我妆花了?”

  “没,”一时竟哭笑不得,压低嗓音,“寻个由头罢了,认真什么。”

  云奕微微眯眼,拔高声音,“公子嫌我妆花了?!”

  顾长云浑身一僵,举杯的手停在半空中,面露无奈。

  外面窃窃私语的人陡然听到这么一句,皆是停下手中伙计,悄悄竖起耳朵关注发生了何事,好像是明平侯嫌带来的美人妆花了,开口抱怨几句,美人恼羞成怒?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正欲开口探讨一番,忽而见美人猛地一掀帷幔面上三分怒气七分委屈,红着眼眶兴冲冲往外走,帷幔掀起的一角后隐约能看到明平侯不耐烦的神色。

  众人心中不自觉咯噔一声,荷官连忙追上,安抚道,“姑娘,厢房里有现成的妆粉,收拾收拾就好了。”

  他口中不住安抚着,引着眼看就梨花带雨的美人往楼上去了。

  花厅中寂静一瞬,顾长云勉强喝口凉茶压惊,忽而觉得一眨眼四面八方齐刷刷投来了谴责不满的目光。

  “……”顾长云眼皮狠狠一跳。

  楼梯上,荷官眼睁睁看着云奕面无表情用绣金的袖子擦了擦眼下,还嫌弃袖子剌面皮。

  伦珠站在尽头等她,温柔地递上一方丝帕。

  “走,带你去看个好玩的。”

  与此同时,外城密林中,黑暗中一处火光异常显眼,然也只有火光显眼,寻常人的眼力压根看不到四散在火光外十步开外的人影。

  这可是夏日,点火是用来烤鱼烤羊腿的,离得近就是烤人了。

  裴文虎睡梦中觉得一阵阵滚烫的热浪扑面而来,迷迷糊糊以为自己被罚去烧火,每天满头满脸的灰,闻着别人做饭的香味自己可怜巴巴抱着根烧火棍啃窝窝头和咸菜疙瘩。

  于是尹吾见他挣扎起来,以为人醒了,麻利地把搭在脖间的面巾往上一拽,差点挂到鼻子。

  娜宁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白他一眼,朝地上紧闭双眼的人抬抬下巴,“人睡着呢。”

  尹吾有惊无险地松一口气。

  原来是裴文虎在梦中把自己可怜住了,越梦越觉得自己可怜,潜意识不情愿地挣扎反抗起来。

  他躺在树下弹蹬了半天,踢起来的灰土冷不丁扬到好奇凑上前的青驴脸上。

  苍苍的脸一拉,脾气很不好地欲抬蹄和他对踢,还好被尹吾拦下了,不然裴文虎挨它一脚过了今晚都醒不了。

  娜宁把苍苍唤回自己身边,拿出一棵青菜喂它,看着尹吾轻轻道,“尹吾,你很怕他看见你的脸吗?”

  尹吾望着火光想了想,认真道,“应该吧,他说要帮我们,今日去找我们才被我们蹲到的……我觉得他和之前那些人不一样。”

  他最后一句话放得很轻,但娜宁还是听清楚了,静默片刻,耸耸肩,“我知道,但京都太险恶,我们也已经没有钱了。”

  “还没有查到小贼是谁,”尹吾泄气地垮下肩膀,幽幽叹口气,“偷了我们所有的东西,真是倒霉。”

  火苗不停跳动,林中有风,烤鱼和烤羊腿滋滋冒油,撒上特制佐料,香味一下子浓郁了许多。

  尹吾不想吃羊腿,娜宁便拿了条烤鱼给他,自己也拿了条,两人坐在裴文虎面前不足三步的地方默默吃鱼。

  裴文虎终究是被香醒的,一张嘴就要流口水。

  揉揉眼睛,声音都还不清醒,问,“什么东西那么香?过年了吗?”

  “……”尹吾动作一凝,把吃了半截的烤鱼杵上前去,试探问,“没过年,要来一条吗?”

  撑起身子看请面前人的裴文虎目瞪口呆,几息后幽怨道,“你们……谁把我打晕的,下手真重,我感觉我脖子都肿了一圈。”

  两人既疑惑他的态度又有点心虚,若无其事各朝一个方向别开了脸。

  “嘶……”裴文虎靠着树坐起来,拍了拍手上的土,接着朝尹吾摊开手,毫不客气,“来一条。”

  尹吾愣愣地给他拿了一条,娜宁蹙眉,在背后比划个手势让其余人稍安勿躁。

  裴文虎饿得眼冒金光,灵活地吐着鱼刺,比他们两人吃得快的多,不多时身边堆了干干净净三条鱼尾巴,满意地摸摸肚子打个饱嗝。

  尹吾举着串鱼的树杈子,干巴巴问,“你,你没什么要问的吗?”

  裴文虎冷哼一声,很凶地问,“谁打的我?”

  娜宁颤巍巍举起手,“我。”

  哥哥教过她做人需敢作敢当。

  女孩儿又不能打回去……裴文虎眉头拧成了个疙瘩,小声哦了一声,气势弱了下去。

  三人面面相觑,尹吾神色自然了些,“不好意思虎兄,我们不是故意的对你出手的,你看你都消失好几天了也没个消息,我们还以为你反悔跑路了,又没人肯帮我们……”

  话说的轻松,娜宁看他一眼,知道在此背后的种种艰辛。

  裴文虎板着脸严肃道,“那也不能随便打人,”他想了想,气势再次垮掉,苦哈哈问,“你们怎么回事?钱被偷了?”

  尹吾娜宁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

  裴文虎早就醒了,躺在那一动不动摸清了这边有多少人现在是什么情况。

  实话说,刚发现是尹吾娜宁他们时,茫然后震惊又夹杂着被背叛的愤怒,所有血一瞬间被抽离心脏,手脚冰凉发麻,少年人的情感纯粹炽热,好心帮人却遭人暗算,此情此景无论如何来看都不会让人觉得是什么高兴事。

  不过在京都的这两年也算是磨出了他的三分耐性,寡不敌众,裴文虎一动不动在夜色的掩饰下等待反击的最佳时机。

  接着便听到他们两个说那些话,前言后语连上,不难猜出发生了什么变故。

  当然这也可能是为迷惑他而出的假话,顾长云早告诉他对外人有些戒心,脖子后又挨了那么一下,不让人心生警惕都难,但烤鱼太香了,口水马上要忍不住了……

  吸溜。

  尹吾默默将最后一条烤鱼递给他。

  裴文虎矜持地接过,速度解决完,抹抹嘴,“行了,你们这也太倒霉了,把事情具体说说,我去找我们侯爷帮忙。”

  话音刚落,娜宁的脸色古怪一瞬,垂眸用树枝在地上胡乱画着什么,似乎是轻轻摇了摇头。

  裴文虎看她神色黯然的样子,将马上要脱口而出的关于顾长云的好话默默咽了回去。

  三人各自想着心事,火光暗了些,一名男子往他们这边望了望,迟疑要不要往火堆里添些木柴。

  尹吾注意到,刚要对他摆一摆手,突然背脊寒毛直立,隐隐觉得不太对劲。

  感知到危险的原始本能让他猛地直起身,一手重重按在娜宁小臂上,娜宁诧异扭头看他,却见他面色冷峻,瞳孔骤缩。

  裴文虎垂眸不语,周身气场愈发收敛。

  一刹那,火光灭了,手里拿着木柴的男子在火光熄灭的前一瞬重重昏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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