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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 这人好会撒娇。(1 / 1)

桃花枝在那修长有力骨节分明的长指间轻轻一转,仿佛就此划出万千芬芳景色来。

  月色正好,风流倜傥的小侯爷就这么站着无需有其他动作,便能轻而易举摄人心魄,使人为他死心塌地。

  云奕看直了眼,只觉脑海中炸开无数绚烂烟花,眼中只容他一人。

  小侯爷长了一副蓝颜祸水的脸。

  她身子下意识往前探,双手撑在栏杆上紧紧握住,面上写满了惊喜欢愉之色,好似在大漠中行走多日的路人转眼瞧见了活命的绿洲一般,不自觉流露出一副小女儿的娇憨痴态。

  顾长云很满意她这般反应,或者说若云奕的欣喜差上那么一丁点,他日后便要斤斤计较起来,以此为借口,百般折腾这让他牵肠挂肚的小人儿。

  这样一想竟还有些失望。

  顾长云缓缓笑起来,宽大的袖随夜风轻轻拂动,他直勾勾盯着楼上那人,目光如鹰如炬,像是要将她死死钉在原地,然而口中说出的话却是缠绵缱绻,温柔得过分了。

  “你多日未归家,”他往前一步,长睫一眨,“我担心得紧,便来寻你。”

  话说的他们二人如寻常人家夫妻,妻子出门久了,做丈夫得一定要出门寻一寻似的。

  京都的门可不好出。

  云奕说不出心中何等滋味,酸酸涨涨,几经反复后被铺天盖地的甜味全然覆盖,整个人软乎乎泡在顾长云眸间的一池春水中,轻飘飘不着地,再不想出来。

  她张了张口,才发现竟哑了嗓子,动容道,“我听闻你出来,也正在寻你……”

  只是之前还半信半疑来着,现在真正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中了。

  顾长云不禁莞尔,眉间戾气有消散之势。

  在话本子里,这种时刻一定会有不长眼的人从中打断,之后常常是第一个丢去性命。

  或许领头的蒙面男子读过不少这样的情节,只是谨慎地在两人身上打量片刻,似乎被这种诡异的氛围蛰了眼睛,不忍直视地皱紧眉头撇开脸,对身后愣住的若干兄弟们打个手势,示意他们速速在此地搜人。

  耳边脚步声扰人,顾长云吝啬分出些余光粗略瞥一眼他们,径直朝楼梯处走去。

  尽管他的步子压得极轻,但仍不能掩藏其中的急切,三步并作两步几乎是眨眼间便到了上面的拐角。

  云奕巴巴地盯着他上来,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到他面前的,见他微微笑着朝自己探出手,急忙将自己的手递过去紧紧握住,生怕人反悔似的。

  十指相扣,顾长云攥得比她要更紧一些,顶上挂着的灯笼温柔无声给两人披了一身暖光。

  云奕已许久未见他穿过白衣,就这么低低垂眸望下来,眸间暗潮涌动,大掌热热地有力地贴在后面腰窝,强势地拢过来揉进怀中,姿态于俊雅矜贵中透出丝丝缕缕的危险来。

  指尖摸索到他的宽袖,试探地绕住,云奕将脸深深埋在他身前。

  带刀的人快步掠过,古怪地偷瞄他们,两人旁若无人地相拥。

  像是揣了一块冰。

  顾长云喉结攒动,克制地贴了贴她的侧额,“怎么瘦了这么多?”

  云奕摸到他的手腕,指下皮肉清瘦如竹,声音有些闷闷的,“你也是。”

  胸膛微微震动,顾长云低笑几声,轻轻俯下身子撇开她耳后长发,在那枚令他魂牵梦绕的小痣上落下一吻,忽而察觉到什么,抬眸目光凌厉,饱含警告意味刮过角落呆呆看着的一人。

  偷看的男子登时软了腿脚,落荒而逃。

  顾长云拥了云奕进去屋中,门一关上便将人重新搂紧,鼻尖抵在那一小块皮肉上轻蹭,坏心思地叼着软肉磨牙。

  云奕眼角泛起雾蒙蒙的水光,却乖顺地贴在他身前,像是漂泊的孤鸟找寻到了归处。

  温热渐渐下移,挺拔的鼻梁拨乱两片衣领,抵着凸起的锁骨轻轻抹过。

  云奕大概是有些受不住,手指绞紧了他的前襟。

  顾长云听见她的低喃,勉强停下,“嗯?”

  “怎么……”云奕掌心贴了贴他的侧脸,不好意思地小声问,“怎么不亲我……”

  顾长云气息明显更乱了,眼神愈发深邃,在乱勾人的唇瓣上狠狠一咬,毫不客气攻城掠地。

  奔波多日,这是他得来的战利品。

  顾长云尝出甜味,又往里搜刮出一丝不知属于什么的涩苦。

  他清晰觉得自己整个人每一寸骨头都洋溢着兴奋和欣喜,努力按耐下将怀中人拆吃入腹的急切,慢慢收紧双臂。

  许久,云奕发出几声受不住的鼻音,顾长云缓缓松了力道,不舍地含了一下。

  一吻作罢,云奕眼角含着水气,面上绯意蔓延,伏在他怀里缓气,隐约可见白皙上开成一片潋滟的红梅。

  顾长云眸光半明半昧,侧脸在云奕冰冷的额头上贴了贴,一改方才冲动,轻轻落下一吻。

  云奕眉眼弯弯地看他。

  这人好会撒娇。

  顾长云心想。

  好吧好吧,不是战利品,久旱逢甘霖,他终于迎回了自己的神灵。

  神灵身侧,才是他的心安之处。

  楼上暖意融融,有情人耳鬓厮磨,楼下气氛却凝重无比,如同冰窟。

  一行人搜寻不到人影,气急败坏绑来伙计质问,伙计瑟瑟发抖瘫坐在地上,哪里见过这种架势,抖着嘴唇几乎说不出话来,惊恐万状,只知道摇头喃喃不关他事。

  领头那人眉毛拧成川字,面色不喜,不耐烦将泛着寒光的刀掷他面前,提着领子问,“不关你事个屁!少啰嗦!快说,脸上带刀疤那男的去哪了?!”

  伙计被那铁器吓得一缩脖子,脑中一片空白,欲哭无泪,“我,我不知道啊,我见前面一打起架来,就,就躲后面去了……我真不知道啊,各位好汉放我一马罢……”

  领头男子怒火中烧,愤愤骂了句废物。

  这可是他们一行兄弟蹲守半月,费尽心思调虎离山才取得的,那刀疤脸处处为难不说,没想到竟死缠烂打追了上去,他们一转头兄弟死了钱也没了,真是晦气。

  冰冷的刀刃压到脖子上,伙计彻底傻了眼,吓得不敢喘气,惊呼,“好汉留命!好汉留命!”

  “我偷看见,偷看见那男子,最后上了二楼……”他咬咬牙,“似乎是……进了方才那姑娘的房间……”

  一时在场众人神色皆变得古怪,面面相觑。

  方才那姑娘的情郎不是刚来?两人正情意绵绵的,这刀疤脸难不成还是……

  领头这男子神色也是一凝,神情忽而高深莫测起来,想起确实没搜过那间房,静默片刻后干咳两声,随手点了两人,“你们上去看看。”

  被他点到的人面露为难,踌躇地望一眼楼上,脚下扎了根似的,“这……”

  领头男子玩味笑笑,踹了离得近的那人一脚,喝道,“快去!钱不想要了?!咱们是找人,又不是抓奸!”

  楼上,顾长云一手捧着云奕的脸,含去她唇上血珠,鼻尖相抵,轻轻蹭去薄汗。

  怀中的人这时候才有了些温度,他满意地轻笑弄她,问她,“嗯?什么刀疤脸?”

  云奕躲不开他的厮磨,又被压着好生欺负一番。

  两人亲密无间,有什么反应早就一清二楚,偏偏云奕不知死活地一个劲往他怀中蹭,不时逼出一声闷闷的隐忍。

  顾长云破罐子破摔地压下身子,故作恶狠狠状,“快老实交代,什么刀疤脸?”

  云奕双臂环在他肩上一紧,笑道,“沾……沾亲带故的,夫君紧张什么……”

  这一声夫君甚是动听。

  顾长云眸色登时一暗,低头又欲噙住两片软红,却被一阵擂门声打断,杀意骤现。

  后颈被微凉的手一压,云奕主动凑上去,在他耳边呵气如兰,“不管他们。”

  顾长云斜眸瞥了眼房中,装潢简陋,心知这不是个好地方,警告似的拍拍自家不知满足的夫人的侧腰,勉强拉开些距离,好让他腾出手来替她理好衣衫,“乖些,我们回去再说。”

  云奕眨了眨眼,将他勾回身前揶揄道,“忍得了吗?”

  顾长云似笑非笑,答,“不会让夫人等太久。”

  敲门的人似乎听见里面有人说话,但门却迟迟未开,下手愈发急切了些,简直要把门擂破。

  云奕伏在顾长云怀间回头看,失笑,“你什么时候把门闩上的?”

  顾长云挑眉,“怕你跑了。”

  云奕亲亲他的下巴,“不跑了。”

  “随我回京都?”

  云奕毫不犹豫点头,又想起一事,“先等等,唔……”

  顾长云下意识要用唇堵着这些不中听的话,云奕笑着由他闹,末了才好好解释一句,“晏子初大概正在找我,我一好友与他同行,我有要紧事要告诉她……”

  顾长云垂眸深深同她对视,冷不丁一掌拍在门上,外面骂骂咧咧的动静登时一哽。

  他温声道,“好,我陪你。”

  片刻后,乖乖坐在床榻上的云奕眨巴眨巴眼,低头看看被软帕巧妙捆在一处的双手双脚,再一脸无辜望向桌边挑亮烛光的顾长云,柔声唤一句,“夫君……”

  顾长云一听见这个称呼心头便是一颤,故作镇定地斜睨过去,“怎么?”

  云奕忍了笑,略抬了抬手示意他看,“夫君能给换一个姿势吗?”

  顾长云顿了顿,终是心软,绷着脸走过去,“累就到床上躺着,”俯身仔细去瞧白净的手腕有没有被勒出红痕,口中低声喃喃,“娇气……”

  云奕趁机在他侧颊偷了个香,笑眯眯看着他不说话。

  “嘶,”顾长云撑不住笑了,刮了下她的鼻尖,“怎么越来越好色。”

  云奕被他按着肩膀,动弹不得,脚尖碰了碰他的小腿,反问,“不喜欢?”

  顾长云恨恨咬她手腕,“喜欢死了。”

  楼下楼上的闲杂人等被清出客栈外,伙计颤巍巍敲门送来热水和点心。

  屏风一拉,顾长云在屏风后忙活少时,回到床边将她横抱起,轻声催她沐浴,自己四周细细查看一圈,之后才放下心来解开丝帕,光明正大站在屏风外,垂眸看她褪去衣衫撩起水花试探温度的影子,直到她坐入木桶舒服长叹一声后才无声走去桌边。

  送来的点心是一碗热腾腾的阳春面,伙计大概是为了讨这位没有好脸色的救命恩人的欢心,一碗面用尽了浑身解数,做的那叫一个香飘十里。

  云奕侧颊轻轻抵在浴桶边缘,留神听外面的动静,听顾长云打开门将碗筷放到外面,又走去榻边铺床,缓缓露出一抹安定的笑来,然而转念一想,表情渐渐变得凝重。

  顾长云看清她颈后还未长好的伤口,而她亦摸出了他身中奇毒的脉搏,动情之时两人皆未揭穿对方,但无论如何总逃不过。

  她早有猜测顾长云是装病出来,用一些短时的药来掩人耳目,但现实却真真切切告诉她这毒是真的病也是真的,使她一想起心脏便收缩发疼,多想之余竟开始怨恨自己为何在太白山耽误那么长时日。

  忍不住鼻尖一酸,云奕往下一滑,半张脸埋入水中。

  顾长云听见动静浑身登时紧绷起来,飞快扭头望去,紧紧盯上片刻见人仍乖乖泡着热水才松一小口气。

  不多时云奕裹了外衣出来,双颊被水气蒸得白里透粉,眼神湿漉漉地望着他,“夫君,我衣裳全都湿了……”

  顾长云稳了稳心神,“明日我为你买新衣。”

  他眼中似是烧着一团火,云奕舔舔肿烫的唇,不敢过分招惹他,安安分分搂了他的脖子任他抱到床上去。

  晚些起了夜风,外头枝叶被吹得簌簌作响,偶尔响起几声受惊的犬吠,门窗被风撞的大开大合,嘈杂了那么一小阵。

  或许明天是要下一场雨。

  顾长云心想,他静静躺在黑暗中,拨开床帐往外瞥了一眼,再小心翼翼往下看怀中贴着自己胸膛睡得安稳的云奕,唇边含笑,抬手轻轻捂住她的耳朵。

  云奕不自觉间每寸经脉都舒展开来,蜷在他怀中一夜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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