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怀疑之人便是郡守。如果真的有人挪用金子了,也只有郡守会有这样的本事,他下头的人又哪里敢呢?她将蜡烛凑近,意外发现花神娘娘的眼角流出一行行血泪,微微蹙眉,而后看向案台。案台上新鲜的水果应有尽有,看起来应当是今日进贡的。她围着花神金身看了一圈都没有看出一个所以然来,刚打算离开,却发现案台下方似乎是有一个凸起。君灼华伸出手指按了上去,声音响起,花神金身下方少了一块,举起烛火从里头看去,发觉这花神金身里头果然是空的,脚步刚靠近,便闻到一股刺鼻的腥臭味,待她看清楚里头的情形,身子颤抖,脚步朝后退了几步,差点就要跌倒在地。她犹豫着伸出手,半晌后神色不明关起花神金身,将烛火放好,很快消失了。若是有其他人在场便会发现君灼华的心绪已然大乱,她的呼吸乱了几分,整个人都是心神不宁。走出殿外,君灼华深深呼出一口气,为何,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这花神殿究竟是怎么回事。微风吹过,吹起她额前的碎发,也将她有些湿润的眼睛吹干了。她强压住心底的怒火,又在其他地方逛了逛,并没有发觉什么异常,反倒是后院的桃花开得挺好,更有趣的是,其中有一颗开出的花居然是红色的。此时花神殿外头,陈婉容看着紧紧关闭的花神殿有些无奈,来迟了,花神殿已经关闭了,她进不去了,该如何是好?她围着花神殿外围转了好几圈,想要寻找一个可以进去的办法,可最终一筹莫展。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发现一个身影从里头飞身而出,稳稳落在她面前。她瞪大眼睛,差点就要叫出声了,这才发现自己面前之人是君灼华。“姑娘?”
“陈小姐,你在这里做什么?”
见到陈婉容君灼华很是诧异,这大半夜的陈婉容不歇息跑来这里干什么?“姑娘,你随我过来,我有话和你讲。”
陈婉容顾不得规矩将君灼华拉倒一旁的角落里。“姑娘,听闻这次的花神是你,你快离开,不要当花神。”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中有一丝丝的庆幸,似乎在庆幸遇到君灼华,不然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不要当花神?离开?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莫不是你自己想当选花神便不让其她女子当了?”
君灼华冷冷说道,离开那自然是不可能的。“姑娘,你误会我了,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你要相信我啊!”
见君灼华不愿意相信她,陈婉容一时着急拉住君灼华的柔荑一把捏住。“相信你,你什么都不说让我如何相信你?”
君灼华轻轻将陈婉容的手甩开,看着焦急万分的陈婉容,她心底有了个猜测,莫不是陈婉容知道点什么,所以才会千方百计想要她离开?“姑娘,留下来当花神你会没命的,你快离开,现在就走,出了秦南郡便好了。”
见君灼华不愿意相信她,她什么办法都没有,只能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当花神会没命,陈小姐,这花神节可是郡守大人你的父亲一手操办的,花神的安全也是他守着,又怎么可能会有事?”
君灼华的手指捏紧,不紧不慢道。“我,我……”陈婉容愣住了,是啊,花神节是她父亲一力操办的,便是花神都是他父亲请人教礼仪的,如果花神出事了,那他父亲……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些毛骨悚然,此前的她压根就没有怀疑过郡守,或许是她太过信任郡守,又或许是她猜到了但就是不愿意怀疑。“我怀疑花神的事情另有隐情,前几年我便一直让人注意着花神殿的动静,这三年选出的花神和侍女没有一个人从花神殿离开的,她们好似人间蒸发了一样。”
陈婉容面色一白,眼底闪过挣扎,她正在做天人之战,片刻过后她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没人一人离开花神殿?陈小姐,你可敢确定?”
君灼华的面色也冷了又冷,哪怕一开始就猜测过,但亲耳听到还是有些恍神。“这是自然,前年当选的花神和我还算相熟,她当选上花神之后还和我说等她一年后出来便可以风风光光嫁给她的意中人,去年的花神节过后,我去找过她,没有找到,听人说是被外地一个大富商带走了。”
陈婉容的声音哽咽了一下,思绪回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