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知道君小姐你不怕,君小姐爱恨分明,敢爱敢恨,孤又岂会不知。”
南宫亦凌那双温和的眼眸一眨不眨盯着君灼华,有时候他都有几分羡慕君灼华,羡慕君灼华的洒脱,羡慕她不用戴着面具生活,羡慕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爱恨分明?敢爱敢恨?怎么,你莫不是羡慕我不成?”
君灼华问出声,她也不是什么爱恨分明,不过就是活得肆意罢了。“自然羡慕你,说来整个京城的大家闺秀恐怕就没有不羡慕你的。”
南宫亦凌浅笑道。“太子殿下,她们哪里是羡慕我,不过是看不起我武将出身罢了,她们看不惯我肆意妄为,看不惯我胡作非为,更加看不惯我这般粗鲁的女子和她们同为大家闺秀。”
君灼华摇摇头,开口道,羡慕她吗?最多便是羡慕她有一个好父亲和一个好哥哥。“太子殿下,之前的事情便算了,以后希望你手别伸这么长,不然我很有可能会剁了你的手。”
君灼华的视线落在南宫亦凌修长白皙的手指上,这样一双好看的手没了也是可惜。“君小姐,下不为例,你放心,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南宫亦凌深深看一眼君灼华,无法否认,君灼华身上有股莫名的吸引力,让他一眼便陷进去。“希望殿下能说到做到,如此就不多叨扰殿下了。”
见南宫亦凌答应得如此爽快,君灼华也就没在追问什么,起身便要离开,不料南宫亦凌突然伸手拉住她的手腕。温热的大手覆在她微凉的手腕处,她眉头轻蹙,一把甩开他的大手。“太子殿下,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是作何?”
君灼华面色不善朝看去,若不是南宫亦凌是太子,恐怕她早就一巴掌呼到他脸上去了。但是凭什么南宫亦凌是太子她就要委屈自己呢?想到这里,君灼华抬起手运起力,重重一掌拍在他肩头处。南宫亦凌自然没想到君灼华会对他突然出手,硬生生受了那一掌。“太子殿下,说话便说话,不要随便动手动脚,这样我会觉得你是浪荡子想要调戏我。”
君灼华挑挑眉,微昂下巴,高傲道。“咳,抱歉,是孤失礼在先,还请君小姐恕罪。”
南宫亦凌捂着疼痛难忍的肩头虚弱一笑,没有一丝一毫责怪君灼华的意思。“罢了,我也打了你一掌,我们扯平了,不过还是奉劝太子殿下一句,日后可不要随便对女子动手动脚,这样的行为和登徒子差不多,还是说殿下想要借这个机会给所有女子一个名分?”
君灼华满脸嘲讽,她对南宫亦凌的印象本就不好,经过此事更是厌烦到了极点。“君小姐,孤不是那个意思,是孤不好。”
“哼。”
君灼华冷哼一声也不管南宫亦凌是何表情,几大步离开了。“殿下,您这又是何苦呢?哪怕想拉拢君灼华您也没必要如此做。”
公孙素见南宫亦凌受伤了,几步走过来,哪怕脸上轻覆面纱,依旧看得出一脸焦急。“孤并不是想拉拢她,而是想娶了她,你说她这样鲜活的女子若是被困在四四方方的宅院里,她会变得和其她女子一样吗?”
南宫亦凌冷冷看向远方,看着一个向往自由,一个向往无拘无束的人被折断翅膀关在笼子里,最终变成笼中鸟似乎是件不错的事情。最起码可以让他枯燥泛味的生活增添一点乐趣,他一开始只觉得君灼华很有趣,比那些装模作样的大家闺秀强多了。如今心头突然冒出这一想法,看着君灼华一步步成为温婉端方的大家闺秀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殿下,您真要娶君小姐?”
公孙素身子僵硬了一瞬,修长的手指死死扣在一起,差点便要失态。是啊,南宫亦凌本就要娶妻的,娶一个贤良的太子妃,就算不是君灼华也会是旁人,她又再奢望什么?公孙素啊公孙素,你不是只想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吗?如今救命之恩已经报了,你可以走了。她低下头,自嘲一笑,明知南宫亦凌是个冷酷无情之人她还是义无反顾喜欢上了。她喜欢得小心翼翼,不敢在南宫亦凌面前暴露分毫,唯恐南宫亦凌察觉到什么。“孤倒是想娶她,但她不会嫁孤。”
南宫亦凌摇摇头,眼底闪过一抹失落。“殿下,属下替您处理下伤口。”
公孙素走近一步,想要替南宫亦凌处理脖颈处的伤口,南宫亦凌直接脚步朝后一退,躲开她的触碰,淡淡道。“不必了,给孤宣太医吧!”
南宫亦凌看都没看公孙素一眼,直接转身离开。“属下马上便去。”
公孙素一腔火热真心就这样被浇灭,她心绪不宁,总觉得南宫亦凌察觉到她的心思了。君灼华离开东宫后在街道上转了转,旁人看到她便指指点点,好似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她无奈一笑,在京城发生的这些事情是她的错吗?明明就是顾南弦的错,为何最后受尽众人指点的人会是她,这还真是不公平,难不成她是女子就合该受到这些闲言闲语?此时京城郊外,夏蓁蓁将篮子里的吃食拿出来摆在边上,看着周围一片荒芜,她心中酸涩得厉害。“母亲,不孝女来看您了,母亲放心,女儿一定会给您报仇的。”
夏蓁蓁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一个响头,今日是她母亲的忌日,她一大早便出城祭拜母亲。“母亲,女儿无用,现在还让您承受不白之冤,您放心,女儿一定会将他们赶出夏家。”
夏蓁蓁絮絮叨叨说道,一面说一面流眼泪。她诉说着这一年里发生的所有事情,说她如何被赶出夏家,说所有人都觊觎她的胭脂配方,又说她遇上一个大好人,还是君将军的女儿,将她们要合作之事也一并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