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这个,可若顾云裳不是侯夫人的亲生女儿,那她为何会养在平远侯府,为何会是平远侯府的大小姐?关于这点君灼华是真的想不明白,看来顾云裳身上也有秘密呢?“不知道,说不定是侯夫人看到顾南弦被人那样对待,脑子糊涂了胡说八道。灼华,我们走吧,我不想看热闹了,这热闹没看成,反倒看出一肚子火气来。”
夏蓁蓁捏了捏君灼华的柔荑,她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好吧,那就走吧!”
见夏蓁蓁想要离开,君灼华也没多说什么,她笑意盈盈朝大厅看了一眼,好戏正式开始了。闹吧,闹吧,闹得越大越好,最好能让龙椅上那位气急败坏。她搂住夏蓁蓁腰肢飞身跃起。“父亲,我去看看母亲。”
顾云裳的心七上八下的,见侯夫人没了身影,她心情沉闷复杂。她对侯夫人未说完的话感动好奇,想知道侯夫人为何这般对她?“你先回房清洗一下吧,你母亲那边暂时不要过去了,她情绪不好,恐怕会伤到你。”
平远侯轻叹一口气,语重心长开口,而后将视线落在大理寺卿身上。平白无故让人在家中看了笑话,真是丢脸。“大理寺卿,让你见笑了,令爱之事是平远侯府的错,犬子便交给你了,任你处置。”
平远侯咬咬牙,好半天才说出这样一句话。这已然是最好的结果,用一个顾南弦化解林家顾家的矛盾。若顾南弦还是之前的顾南弦,他定然不会这般,定然会用尽所有人脉将顾南弦保住。只是如今的顾南弦早就不是当初那个他寄予厚望的顾南弦了,一颗废棋罢了,既然废了,被舍弃也理所应当。“既然侯爷都这样说了,那顾南弦本官便带走了。”
大理寺卿冷哼一声,他要的就是平远侯这句话,为了这句话他等了这么久,还看了一出闹剧也是够了。“林天,带上顾南弦回府。”
大理寺卿甩甩衣袖离开了,林天用眼神示意身后的人拎着顾南弦。“父亲,您,您这是不要我了吗?”
这时候的顾南弦是真的慌了,他以为哪怕平远侯放弃了他,他也不会有什么事。万万没想到平远侯会将他交给大理寺卿,交给林家。如今林家已对他恨之入骨,哪怕还没去便已预测到之后的结局。“这祸事是你自己闯下的,你自然该一力承担,你就这么喜欢那个女人,为了一个女人毁了婚约,为了一个女人毁了仕途还毁了自己,你还真是深情啊!本侯倒要看看你死了那个妓子会不会为你伤心。”
平远侯一脸恨铁不成钢,但凡顾南弦争气一点,他也不会这样对待顾南弦。“你之前打算同君灼华退婚时我便说过,若你退了君家的婚约,便是自动放弃爵位,看来在爵位和情爱之间你选择了情爱,既然做出了选择,那便不要后悔。开弓没有回头箭,你没有后悔的机会。”
平远侯背过身子不忍再看,毕竟是他一手带出来的,他又如何忍心。只能说一步错,步步错,一但行差踏错一步,那便满盘皆输。顾南弦在岔路口选错了,之后自然是一条路走到黑,没有回头的机会。“父亲,此事是我一人所为,你不要将怒火撒在莲儿身上,她也不是什么妓子,是我最爱的人。”
见平远侯羞辱白莲,顾南弦是真的坐不住了,他唯一不悔的便是认识白莲。“还真是一个情种啊,本少爷到想看看你对那个青楼妓子有多痴情。”
听顾南弦开口闭口都在维护白莲,林天真的生气了,若不是白莲那个贱人,若不是顾南弦,林如烟又怎么可能死。白莲抢走了林如烟最爱的顾南弦,顾南弦亲手杀死了林如烟,这两人是害死林如烟的罪魁祸首,他一个都不会放过。他抬起脚重重踹在顾南弦小腹上,嘴角的笑有些阴冷。“说起来本少爷倒有些好奇那白莲究竟是何滋味,才勾得你神魂颠倒。”
林天朝顾南弦凑了过去,轻舔嘴唇,说出的话却让顾南弦抓狂。“林天,你想做什么?有什么冲我来,别动白莲,不准动她。”
顾南弦双目赤红,恶狠狠瞪着林天,好似一只发怒的豹子。“呵,看你这模样我还真就想动动她,看看她究竟有何魅力?顾南弦,你莫不是忘了,你已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去管那个白莲作何?”
林天冷笑一声,还真是个痴情种子啊,那为何对他妹妹就如此残忍。他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看着顾南弦笑得意味深长。他对白莲本就没什么兴趣,非说有的话便是恨之入骨,看顾南弦这般在乎白莲,他想到一个折磨顾南弦的办法。林天瞥了他一眼,而后大步流星走了。顾南弦像条死狗一样被人拎着跟在林天身后。皇宫,祥福宫。“母后,您可算是回京了,儿臣都想您了。”
看着满头白发,依旧雍容华贵的太皇太后,长公主泣不成声。见到太皇太后的那一刻,她眼眶的泪水止不住往外流,似是要将这些年受的委屈都发泄出来。知道太皇太后回京了,她便火急火燎进宫,就是想看看太皇太后这些年过得如何。“都多大人了,怎么还哭鼻子?”
太皇太后慈爱看着长公主,长公主虽不是她所出,但她对长公主也是视如己出,毕竟长公主的生母对她有救命之恩。“母后,儿臣要同驸马和离了。”
抬手擦擦眼泪,长公主红着眼眶朝太皇太后看过去,当年这婚事是她亲自求到太皇太后这的。“和离?你决定好了?这驸马可是你自己选定的,若是决定好了想和离便和离吧!你是皇家公主,便是和离了也不会有人说你半句。”
太皇太后慈爱摸摸长公主乌黑的秀发,数年不见,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在她印象中,长公主还是那个爱穿红衣,肆意洒脱的泼辣样子。同面前这个面容憔悴,毫无生机的女子压根不一样。“母后,儿臣早就想好了,纠缠这么多年本就是错的,及时止损也是好的。”
长公主点点头,这是她冥思苦想多日做下的决定,她绝不后悔,他们之间迟早要做一个了断的,早点晚点也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