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南宫予墨便诅咒人家跌落神坛,总归是不好的。“寒烟,这位是太子殿下。”
南宫予墨招招手,示意少女走到他身边,少女迈着小碎步走过去。“见过太子殿下。”
寒烟微微颔首,盈盈一拜。“这位是?”
南宫亦凌将视线落在寒烟身上,看着二人亲昵无比,似想到什么。他暗自猜测着,眼神晦暗打量着寒烟。“这是臣的义妹。”
南宫予墨薄唇轻启,淡淡为南宫亦凌介绍着。“哦,原来如此,孤还以为是你的意中人呢?”
方才有这么一刻,他真以为寒烟是南宫予墨的意中人。南宫予墨如今十九了,比他还大上一岁,可至今仍未娶妻。“太子殿下,慎言,女子的清誉如何重要,还请殿下不要胡说八道。”
听到这话,南宫予墨显然是生气了,脸上带着薄怒,视线却一直盯着南宫亦凌,好似要南宫亦凌给他一个交代。“予墨哥哥,好了,太子殿下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你怎么还生气了。这日头太大了,我头有些晕,我们走吧!”
见二人间气氛不太对劲,寒烟赶紧出来打着圆场。南宫亦凌毕竟是太子,而南宫予墨只是一个世子,此时南宫予墨刚进京,实在不合适得罪南宫亦凌。她白嫩嫩的柔荑小心翼翼拉起南宫予墨衣袖,轻轻晃了晃,见南宫予墨还在生气,没任何动静,她又晃了晃。“予墨哥哥。”
寒烟娇滴滴叫唤了一句,听到寒烟又开口,南宫予墨这才回过神来,他不着痕迹抽回自己衣袖,而后看也不看二人,大步流星离开了。寒烟:“……”嘴角抽了抽,不知该说些什么。“太子殿下,予墨哥哥他沉默寡言,你千万别怪他。”
寒烟开口为南宫予墨解释,沉默寡言本就是事实。“无妨,不过是件小事罢了,都是自家兄弟,孤不会放在心上。”
南宫亦凌摆摆手,不在意说道。“太子殿下,您这话便说错了,皇家哪有什么兄弟,只有君臣,日后这样的话还是别说了。”
寒烟沉默半晌又开口,其实她不想说,但实在是忍不住。“寒烟,还不快走?”
行至一半,南宫予墨回头一看,发现寒烟没跟上来,他淡淡开口。“予墨哥哥,我这便来了。”
寒烟开口随意应付着南宫予墨,而后盈盈一拜。“殿下,小女便先走了。”
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了。人群里瞬间只剩下一脸尴尬的南宫亦凌,看着南宫亦凌那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君灼华捂嘴一笑。或许是她的笑容太过肆意,南宫予墨那双淡漠的眸子也朝她看过来,看清楚君灼华时,他整个人浑身一怔。君灼华自然察觉到有一束火辣辣的目光一直盯着她,她顺着看过去,赫然对上南宫予墨愕然加复杂的眼神。她心下一动,南宫予墨这是什么眼神,怎会这般奇怪,他二人之前从未见过,今日可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予墨哥哥?你怎么了?”
跟在身后的寒烟见南宫予墨停住步子,疑惑开口,而后顺着南宫予墨的视线看过去。看到君灼华的面容时,她眨巴着眼睛呆愣看了半晌,似沉浸在君灼华的美色里。“予墨哥哥,那位小姐是谁啊?她怎么生得这般好看,我看她和予墨哥哥你倒是挺般配的!”
寒烟摸摸下巴,看看红衣妖艳的君灼华,又看看白衣淡漠的南宫予墨,越看越觉得两人般配。“寒烟,不许胡说。”
南宫予墨面色一沉,剑眉微蹙,转身不咸不淡瞥了她一眼。“予墨哥哥,不是你先看着她出神的吗?”
寒烟红唇微启,柔声道。“闭嘴。”
南宫予墨没再理会寒烟,深深看了君灼华一眼,而后迅速收回视线,只有身旁的寒烟注意到他僵硬的身躯。“哦,知道了,日后我不再多言了。”
寒烟乖巧点头应下来,她自然将南宫予墨的反常看在眼里,她也是个聪明人,此时聪明的没开口多问。“灼华,岭南王世子是不是在看你?”
夏蓁蓁一把拉住君灼华,压低声音激动开口,眼底是满满的八卦之情。“你看错了,他没看我,我和他素不相识,他怎么会看我?”
君灼华摇摇头,想也不想就否认了,虽然不知南宫予墨是敌是友,但她不想同南宫予墨有纠葛。“哦,是啊,你和他素不相识,他应当不是看你,可若不是看你又是看谁?你身边只有我,他也不可能看我?”
夏蓁蓁的脸蛋皱成一张包子脸,她冥思苦想,似乎非要想出个结果。“蓁蓁,管他看谁,左右同我们没关系,好了,我们回去吧。”
君灼华抬起手捏了捏夏蓁蓁满是婴儿肥的脸蛋,心情大好。她倒是一点都不在意,就算南宫予墨看得是她又如何,她可以肯定她和南宫予墨素不相识,她拉着夏蓁蓁从人群后方离开。二人的离去并未被人注意到,甚至他们都不知道君灼华刚才在这里。南宫亦凌见南宫予墨两人就这样抛下他,面色也有几分难看。若不是皇帝非要他来迎接,他段然不会来。南宫予墨和他同辈,他又是太子,而南宫予墨不过就是个世子,他来迎接简直是屈尊降贵,但无奈皇帝开口了,他就是想拒绝都拒绝不了。看着那一白一蓝已快从自己眼前消失,他抬起脚赶紧跟了上去。他手指紧紧捏住,好不容易才压住翻涌的情绪。对于皇帝让他迎接南宫予墨的做法他是真的理解不了,若是皇帝看中南宫予墨,大可派一个大臣前来迎接,派他来又算怎么回事?让他一个一国储君给南宫予墨带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收到这口谕时他是半天没想明白,在东宫冥思苦想良久也没想明白,正因想这事,才会险些耽误了时间。君灼华拉着夏蓁蓁走出好大一段距离,她嘴角一直带着浅浅的笑,看得夏蓁蓁有些摸不着头脑。“灼华,你怎么了?为何这么高兴?”
夏蓁蓁不解开口,她是真不明白君灼华在笑什么,这一路也没什么好笑之事。“只是看清一件事罢了。”
君灼华嘴角缓缓勾起,笑得是意味深长。“看清一件事?看清什么事?”
夏蓁蓁更是一头雾水,她有些沮丧,她实在不聪明,听不懂君灼华的言外之意。“南宫亦凌在皇帝心中还没南宫予墨重要。”
君灼华手指动了动,漫不经心开口,说出的话却是让夏蓁蓁惊了又惊。“什么?太子殿下还没岭南王世子重要?怎么可能,太子殿下才是皇上的亲骨肉,岭南王世子不过是皇上的皇侄,就算皇上再怎么不喜太子,也不会……”夏蓁蓁一脸惊恐,她总觉得这事不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