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灼华此前前往秦南郡寻过解毒丹,太皇太后今服用的解毒丹便是她寻的那枚,不成想顾南弦没用上,反倒是给太皇太后用上了。”
南宫清欢淡淡开口,眼神深邃,让人看不清在想些什么。“原是如此,照这么说还多亏顾南弦了,若非他和那奴婢勾搭在一起,早早解了毒,这解毒丹又岂会留到现在。”
明月愣了愣,显然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样的事情。“顾南弦也是他罪有应得,为了一个区区奴婢,毁了同君灼华的婚事,还真是愚蠢。”
提起顾南弦,便不得不提他做下的蠢事。像顾南弦这样愚不可及的人还真是没有,整个京城就出来这一个。“听说那奴婢死了,也不知是真是假?”
南宫清欢嘴角噙着一抹浅笑,淡淡开口。像他们这样的人注定身不由己,若非要一意孤行,最后的下场不会比顾南弦好多少。顾南弦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非要一意孤行,不顾家族,不顾身份地位,最后不仅什么都没了,更是沦为京城笑柄。“死了?为何会死得这般草率?”
明月眼眸微动,总觉得其中有什么隐情。“我也觉得死得过于草率了,能勾得顾南弦为她做到这一步,也是是个有手腕之人,不可能就这样死了。”
南宫清欢和明月对视一笑,眼底是同样的疑惑。“她定然没死,就是不知她这招金蝉脱壳想做什么?我也好奇一点,凭她一个人可做不到假死脱身,京城还有谁会帮她?”
明月手指动了动,扭头朝南宫清欢看过去,却见南宫清欢也一头雾水看着她,足见两人想到同一处了。“不畏惧君家,能在京城手眼通天的还真没几个。”
南宫清欢眼眸微动,淡淡开口。“罢了,她是死是活同我们没什么关系,我们管这么多做什么。”
她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白莲是死是活同她没什么关系。在她眼中,白莲纵然再有手段,也不过就是个蝼蚁,她不会为了一个卑贱的蝼蚁花心思。“清欢,母亲这次是铁了心要同父亲和离了。”
明月轻叹一口气,满眼复杂。“明月,你不是一直希望长公主和离吗?如此也算如了你的愿。”
南宫清欢不太明白明月为何要苦恼,长公主和离也算是一件好事。“是啊,的确如了我的意。”
明月浅浅一笑,如了她的意吗?她是想长公主和离,但不希望他俩因为这样的原因和离。最终的目的是达到了,可过程可不是她想要的。就在两人准备再说点什么时,皇后和长公主一前一后走了出来,见她二人站在不远处交谈,皇后慈爱一笑。“你看,她二人和你我年轻时多像!”
皇后柔柔开口,看到南宫清欢和明月便会想到多年前的她和长公主。“当年的你我同如今的她们一样,一眨眼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老了,我也老了。”
长公主并未多说什么,她的视线一直落在明月身上。明月同年轻时的她很像?是不是说明明月就是她的女儿?想到这,长公主的眼神深邃几分,她看了皇后一眼,抬脚朝前走去。“我府中还有事,便先出宫了。”
“空了的话进宫陪我聊聊天,整个京城也只有你能和我说说话了。”
皇后点点头,浅浅一笑。“好。”
长公主脚步一顿,点点头应下了。其实皇后说得不对,京城里能和皇后说得上话之人大有人在,反倒是她,她这些年为楚填做了不少糊涂事,早些年结交的闺中密友早就断了联系,如今只剩皇后这一个手帕交。她明白皇后的用意,不过是担心她为楚填伤心,特意找借口陪她罢了。她和皇后径直朝明月二人走去。“母后,姑姑。”
“皇后娘娘,母亲。”
南宫清欢和明月福身盈盈一拜。“好了,都起来吧,日头这般大,怎不去亭子里歇着,中暑气可怎么办!”
见着南宫清欢明月二人额头的汗水,皇后柳眉一皱。“母后,今日这天气也不热,儿臣觉得刚刚好,便带明月出来晒晒太阳。”
南宫清欢眨眨眼,浅笑。“皇后娘娘,臣女前几日一直卧床不起,今个好不容才易能出来晒晒太阳,吹吹风,着实不想去亭子里纳凉。”
不等南宫清欢的话说完,明月也开口了。“皇后,好了,你就别操心了,她二人也都这么大了,都有分寸。”
长公主也赶紧出来打着圆场。“如此说,本宫倒是个恶人了。”
皇后捂嘴一笑。“皇后娘娘,天色不早了,我先出宫了,母后这边有劳你多费点心。”
长公主微微颔首,淡淡开口。“太皇太后这边不用担心,一切交给本宫,你们去吧!”
知道长公主放心不下太皇太后,皇后也赶紧把话接了下来,哪怕没有长公主的嘱托她也会这般做。“臣女告退。”
明月盈盈一拜,紧跟着长公主离开了。“母后,儿臣有一事不解?”
见着长公主二人已经走远了,南宫清欢将自己心中的疑惑问出来。“想问什么?”
“姑姑她为何一直称您为皇后娘娘,叫皇后娘娘不是过于生分了?”
这个问题南宫清欢早就发现了,此前并未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如今看长公主和皇后如此要好,可长公主依旧称皇后为皇后娘娘,而不是皇嫂,便觉有些奇怪。长公主在人前如此称呼完全没问题,可在人后这称呼过于生分。“是本宫让她这样称呼的,本宫不是她的皇嫂,宸元太后才是。”
皇后摇摇头,她不想让长公主称她为皇嫂,她是想当长公主的皇嫂不假,但不是如今的这个皇嫂。说来也是可笑,她不让长公主这般称呼便是不想承认自己的身份,可她对宸元太后的称呼也是皇嫂,在宸元太后那她早就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她觉得自己挺矛盾的,一方面承认了身份,另一方面又不让长公主称她皇嫂,不想承认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