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排走去,瞪大眼睛目不转睛盯着宫女看了又看,可依旧没找到白莲的踪影。眼见着只剩下几个宫女,他心中带着丝丝低落,难不成白莲真的死了?不,他不相信,白莲不会死的,一定不会死。一连看过好几个宫女,如今只剩下最后一个没看,他拖着沉重的步子一步步走近,看到眼前宫女时愣了一愣,仔细盯着她看了半晌,眼底闪过一抹失望。原来不是啊,二人只是身形有些相似,可相貌却大不相同,他还以为这最后一个宫女会是白莲呢?终究是他想多了,大失所望。见顾南弦停在面前,直直盯着自己看,白莲心底涌起阵阵不安。顾南弦认不出她吧?她都已经易容成这样了,定然认不出。轻轻呼出一口气,不住在心底安慰自己。见顾南弦一直愣着不动,她轻轻抬眸朝顾南弦看去,正好对上顾南弦满是哀痛的眸子,她心底闪过一抹不忍。若非是她,顾南弦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她是否做错了?她忍不住在心底反问自己,顾南弦是第一个对她这么好的人,可如今被她害成这样,她真的……“莲儿,是你吗?”
还不等白莲想出个所以然来,她的思绪就被顾南弦打断。顾南弦一脸激动捏住她白嫩的柔荑,眼底满是不可置信。方才黯淡的眸子竟多了几丝亮。白莲心下一惊,差点便要惊呼出声,她如今戴着人皮面具,顾南弦没道理会认出她来,这究竟是怎么了?白莲一头雾水,不太明白怎么回事,别说是白莲,就是一旁的南宫亦凌和公孙素都同样好奇,两人对视一眼,眼底闪过同样的不解。“这位公子,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奴婢不是你口中的莲儿。”
虽然心中诧异,但白莲明面上并未表现出来。她微蹙眉,使劲抽了抽自己的柔荑,想要将柔荑抽出来。来见顾南弦之前,公孙素给她服用过一枚可改变声音的药丸,此时她的声音和往日大不相同,只听这声音便知是两个人。“莲儿,真的不是你吗?”
顾南弦的手指轻轻颤了颤,似想抬手摸摸面前这张并不显眼的面容。明明这不是白莲的面容,但面前这个宫女就是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他隐隐觉得面前的宫女就是白莲。可这相貌,这声音又作何解释?“公子,还请你自重。”
白莲使用挣脱开顾南弦的大手,整个人朝后退了两步,她满眼复杂看着顾南弦,不明白自己何处露了马脚。如今的她和之前的她完全就是两个人,没人会将她们联系在一起,顾南弦又是从何处看出来的?“顾南弦,东宫所有女子都在这了,可找到那位白莲姑娘?”
南宫亦凌看了看白白莲,又看了看顾南弦,心下万分感慨。还真是个痴情种子,白莲都易容成这样了还看得出来,若非真的将白莲放心尖上又岂会如此敏若。易容可以改变一个人的相貌,让一个人彻底改头换面,但真正在意的人又岂会认不出所爱之人。真正相爱的人便是换了一副皮囊,依旧能认出来。皮囊是换了,但人没换,若真的相爱,又岂会认不出。“不可能,你明明就是莲儿,你的身形和她一般无二,这双如水的眸子也如出一辙,你怎么可能不是她?”
顾南弦固执摇摇头,又定定朝白莲看过去,面前的女子顶着一张并不出色的容貌,属于放人群里压根找不出的那种,和白莲没有可比性,但他却隐隐觉得这女子有几分熟悉。他也拿不准面前的宫女究竟是不是白莲,若她是白莲,那为何死里逃生后不来见他。可若她不是白莲,又为何会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和白莲给他的一模一样。正因感觉一样,他才会下意识将面前的宫女认成白莲。“这位公子,你认错人了。”
见顾南弦一直揪着她不放,白莲心底也隐隐有几分着急。她不敢在顾南弦面前久待,担心顾南弦真看出什么蛛丝马迹。顾南弦爱她入骨,真看出点什么来也很正常。若她的身份被人识破,那她就危险来,想到这,她将视线朝南宫亦凌投过去,希望南宫亦凌可以打发了顾南弦。如今能打发顾南弦得也只有南宫亦凌了。“顾南弦,孤先前就说过,孤的东宫没有白莲,你方才的话应当还作数吧!”
南宫亦凌冷冷一笑,只觉眼前这幕有些可笑。还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顾南弦是彻底栽在白莲身上了,再没翻身的机会。之前他还想着顾南弦便有所改变,想着顾南弦得到白莲身死的消息可能会奋发图强,发誓要为白莲报仇。不曾想顾南弦让他失望了,整日以酒为伴,这样的人哪还会有翻身的机会,压根不会有。这一切终究是他想多了,顾南弦再无翻身之日,已然是一颗彻彻底底的废棋了。“自然作数,我说出的话一言九鼎,向来不会反悔。”
顾南弦在白莲的事情上是混账了一些,但在其他的事情上,他也算是个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说出的话自然作数。他的视线依旧紧紧落在白莲身上,不知在想些什么。“东宫没有你的白莲。”
嘴角轻勾,不咸不淡开口。看着顾南弦这可怜模样,他心底居然有几分于心不忍,他居然想出手帮帮顾南弦。真是可笑,他居然还会可怜别人,还是可怜顾南弦这个蠢货。“殿下,东宫所有女子都在这了吗?”
顾南弦不死心又问了一句,既然那书信说白莲在东宫,那白莲应当就在东宫。他如今已落得这个下场,想来也不会有人欺骗他,书信上的内容是十有八九就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