麓瑾漓见她面色微变,连忙道:“是‘极暗三角’来了刺客,武力极高,阵法和暗器也精通,大哥他们苦战了六日。幸亏楚湘王世子及时赶了回来……”知晓瞒不住麓悠宁,麓瑾漓便将事情经过简述了一遍,最后忍不住道:“无伦如何,楚湘王世子这回于我们有大恩,待你行动方便了些,我们还是一起去道个谢。至于你与他的事,你想如何就如何,不必有任何心理负担。这恩情,我们兄弟几个定能还上的!”
麓瑾漓才不舍得让麓悠宁受委屈,麓悠宁自然明白,只是刚解毒身子虚得很,脑子也因梦到的虚虚实实,格外迷糊,只楞楞地点了点头。不多时,灵山端进了药粥,看着麓悠宁喝下后,才又给她探了脉,神色才稍微松了些:“你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了,但身子骨也被这毒给熬得伤了根基,至少得养半年才行。我会的基本上你都会,如何调理你自己的身子,你比谁都清楚,嗯?”
见麓悠宁乖巧至极地点了点头,灵山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继续交代道:“还有哦,我不管你对姓苏那小子是余情未了,准备回南唐完婚,或是另有新欢什么的,这半年内,你可不能与人圆房,否则······”“师父!”
麓悠宁又惊又羞,眼神示意自家三哥还在这里呢!麓瑾漓眼神则看向别处,缓解尴尬,实则似乎已对灵山这等“口无遮拦”见怪不怪的。灵山只“哦”了声,继续交代着。三人都未注意到,有身影原本站在密室外立了良久,终还是没有进去,转身离开。苏陌言远远瞧见苏洛白回来了,周身的气息显得无比寂寥,心下一顿,立马迎了上去,满眼关切:“怎么?是璇玑郡主那边还有问题?不该呀,方才我还见灵山神医去御书房亲自端了药粥进去的。”
苏洛白只淡淡“嗯”了声,头也没抬,径直走回了自己屋子。苏陌言紧随其后,比他还着急:“那如今璇玑郡主的身子都好了,你们俩的事也该摆在明处讲讲了吧?”
苏洛白:“······”苏陌言:“你倒是说句话呀!你不会因为一而再受挫,准备放弃了吧?”
苏洛白的唇抿成了一条线,依旧不说话。苏陌言恨不得将他脑袋撬开看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苏洛白呀苏洛白!不是我说你,你这到底又是在较什么劲呢?你先前追她那股死缠烂打的功夫去哪儿了?敢情这会儿人好了,你倒是扭捏起来了?别怪我没提醒你,莫要等到她真对旁人动了心思,你才追过去,那可就追悔莫及了!”
苏洛白想到方才听灵山说麓悠宁那句“另寻新欢”,心口不受控地隐隐作痛。虽然他知晓麓悠宁目前没有对其他人有心思,但若是往后她真这般,他又该站在何种立场来阻止?他几乎不受控地握紧双拳,面色越来越难看。哪怕只是想了想,他就恨不得将那人大卸八块!因情绪太过激动,苏洛白牵扯到了内伤,闷哼一声,竟有些站立不稳。苏陌言连忙扶住他,传了御医过来。次日大早,麓悠宁的精神明显好了很多,便准备去庭院走走,顺道看看麓家几兄弟和月婵的伤势。可才出房门,便见白术和白止二人急匆匆跑到她面前,眼皮止不住地跳了两下,心道不妙。果然,下一瞬,二人便直挺挺地跪在她跟前,白术心直口快:“璇玑郡主,求您去看看我们主子吧!他与巫灵山和摘星楼的人大战了好几日没合眼,好不容易熬到夜雕前来突破后,不顾自身伤痛,立马过来您这儿解围,昨晚便撑不住晕倒,至今还没醒来。”
麓悠宁心头一跳,本能地就要抬脚。可下一瞬,却生生忍住了,面色平淡道:“宫中这么多德高望重的御医,太子和大师姐也绝不会不管他的。便是如今你们世子尚未醒来,恐是耗费精力虚脱,修整一番便好了。”
白术看了白止一眼,似乎早就猜到麓悠宁会这般反应,紧接着又道:“郡主,世子的病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您便是他的心药呀!自您在巫灵山不理会世子后,世子的头疾便复发了,甚至比从前更加严重,每晚失眠,靠药物才能睡上一两个时辰。属下知晓主子的事情不该多嘴,但属下实在不愿郡主错过世子,更不愿世子错过郡主这么好的伴侣。属下和白止年幼便是孤儿,被世子收养,跟着世子习武习德。世子去蓬莱岛拜入飘渺宗,属下们最开心的,便是每年等世子回来一聚。怎料在世子十六岁那年,他竟是被人救回来的,那浑身是伤的模样,仅剩一口气在,王爷和王妃遍访名医,却只吊着世子的一口气,昏睡了一年多时间,医师们几乎已经放弃了。其实王爷和王妃当年也联系过灵山神医,奈何灵山神医当初在救治您,脱不开身。这时我们王府来了一位神秘人,道能治好世子,但要将世子带走治疗。且只带走世子一人,不让任何人跟着。便是王爷和王妃救子心切,这等离奇的要求,自是不会轻易答应。可他们但却在神秘人与王爷王妃彻夜密谈后,竟同意将世子带走治疗。属下们便是心有疑惑,也不敢反对或者明说,只能暗自着急。”
麓悠宁听得暗暗心惊,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你方才说,王爷和王妃给我师父写过信求助?我师父还回信说那时正在救我?”
白止点了点头:“我们亲眼看过灵山神医的回信。”
麓悠宁:“王爷的来信里,可有讲是苏洛白或者飘渺宗的洛公子求助?”
白止:“讲了的,去时的信是王爷亲笔写的,走的楚湘暗线。”
麓悠宁面色微沉:“可我师父根本就没收到过楚湘王的信,更不知苏洛白当时没有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