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慕紫苏带着脸色复杂的霍司铭出现在将军府的大门口。负责接待的管家看到许久未见的五少爷时,眼底流露出明显的惊讶和不解。慕紫苏挡在霍司铭面前,将霍子诚昨天离开前留给她的一封请帖递了过去。“慕紫苏,受霍将军之邀,来府上为霍老将军诊病!”
又指了指霍司铭:“我的助手,随时听从我在治疗过程中的一切安排。”
接过请帖的管家没敢多言,“请慕三小姐稍等片刻,待老奴回过家主之后再来迎接。”
说完,跑回府门,将慕三小姐和五少爷一齐出现在霍家大门口的事情,向掌事人霍子诚汇报一番。得知被丢弃在外多年的儿子居然也跟了过来,霍子诚面色复杂地犹豫了片刻,便让管家将慕紫苏和霍司铭请了进来。霍家五少的出现,引起不少人的侧目和议论。这些在霍家伺候多年的家仆,都知道五少爷当年是因为弑杀亲母被逐出了家门。对霍家人来说,霍司铭就是霍家的污点。若非霍老将军当年对他网开一面,只命人斩断了他的双手手筋以示惩罚。这样的逆子,早便被施以家法,乱棍打死了。霍家家仆对五少爷的到来倍感诧异。霍司铭也因为那些下人异样的眼光而浑身上下不自在。慕紫苏轻声提醒道:“不管你当初为什么被霍家当成弃子赶到了黑槐殿,都要记得,该还的,你已经用你的双手手筋及你这些年所受到的屈辱和毒打还完了!”
霍司铭听闻此言,挺直了胸膛。在众人或惊讶、或好奇的目光中,尾随着慕紫苏踏进了霍家大厅。正厅内除了霍子诚,在赵维瑾生辰宴上出言讥讽过她的几个霍家儿郎也在其列。“呵!有些人的脸皮可真够厚的,居然敢明目张胆地踏进咱们霍家的大门。”
开口说话的,正是那天在生辰宴上被整得凄惨无比、丢人现眼的霍司玉。每每想到那日的画面,他都难以抑制心中对慕紫苏和霍司铭的恨意。好歹他也是堂堂将军府这一代最受器重的孩子,却在众目睽睽之下丑态毕露、出尽洋相。慕紫苏没搭理霍司玉的讥讽,直接问向霍子诚:“霍老将军现在何处?”
被人无视的霍司玉怒不可遏,指着霍司铭道:“休想让这个败类弄脏了咱们霍家的地板,让他滚!”
慕紫苏冷冷瞥向霍子诚,“这就是将军府的待客之道?”
霍司玉怒道:“客?凭他也配?”
霍子诚拍案而起,“司玉,闭嘴!”
“爹。”
霍司玉还要再说些什么,被霍子诚无情打断:“让你闭嘴,听不到吗?”
挨了训的霍司玉只能悻悻闭嘴,用不善的目光挑衅着慕紫苏和霍司铭。霍子诚虽然对弃养在外多年的霍司铭心有不喜。今天这个场合,却也由不得他将过多的情绪表现出来。淡漠地在霍司铭脸上扫了一眼,才冲慕紫苏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家父在里面,慕三小姐随我来。”
霍老爷子的病床前,除了伺候老爷子起居饮食的婢女,还有几个身穿太医院官袍的太医也在房中陪伴左右。一个五十出头,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在慕紫苏踏进房门时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