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的吧,可是他们知道,自己只有多找到一种方法,这个国家才有一丝存活的希望,为了那一点希望,他们愿意将自己的害怕,不安放在心脏的最深处,勇往直前。”
“为什么?”
“大概是传承吧。”
许斯砚说着,目光不自主的落在不远处,“你,应该会觉得很傻吧?”
“傻倒是不至于,只是觉得他们完全可以躲起来,等更高的人来救。”
“温言,如果,谁都想着躲起来,那这个国家就完了。”
语气很平,也很轻,却又像是带着无数坚定:“只有,一个接着一个,一群接着一群站出来,这个民族,才不会倒下去。”
“我不懂。”
“没关系。”
许斯砚摇摇头,“也许将来有一天,你会知道,退和躲在一定时候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我知晓了,谢谢。”
“不客气。”
许斯砚也笑着说道,“也很高兴,你能主动来了解这里的一切。”
温言目光微微移动,她是不是好久没有感受到灵力,刚才她居然感觉到那里的灵力发生了暴动。“大家休息的怎么样?”
“宋叔叔,我们休息好了,出发吧。”
宋和光宠溺摸摸温轩槿的脑袋:“我们的轩轩今天很积极。”
“轩轩想去看看他们。”
“好,我们去看看他们。”
又在泥泞路上走了大概十分钟,穿过一片灌木丛,老人村的烈士墓缓缓出现在众人和摄像头面前。【等会,这是烈士墓园?没开玩笑?我们国家的烈士墓园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寒酸了。】【我也是说,这个老人村的人接不接受捐款啊,我可以捐款,让烈士们睡得舒服一点吧,那墓碑上面的字,我都看不清楚。】“宋叔叔,你骗人。”
王潇啸看着周围萧瑟的环境,又看看自己脏的不能再脏的鞋子,眼眶又一次蕴含眼泪,“这跟我在网上看到的烈士墓园一点都不一样。”
“除了老人村的家属,没有人会记得这里还有烈士。”
百里村将木板上面的叶子拂去,“老人村的人老了,没有人来,这里自然变得荒凉起来。”
“你们若是来祭奠他们,我们欢迎,若是来找不快的,还请离开这里,会打扰到他们。”
“村长,我们当然是来祭拜的,当初我们不是说好的嘛。”
宋和光看了一眼王潇啸,见她躲到安惟身后才继续说道,“潇啸还小。”
“睡在这里的人,最小的也不过十几岁。”
百里村蹲下身子拔到坟头的草,“这段时间,来看你们的时间有些短,别见怪,我身后的人,是拍节目的,就是我之前跟你们说的,会让更多人知道你们事迹的那种。他们听说你们是保护国家的英雄后,也想来看看你们。”
就在他说完的那一瞬间,风将周边的树叶吹的沙沙作响,像烈士在回应百里村的话,又像是在欢迎他们。“你们可以烧香或者鞠躬了。”
温言看了一眼站到旁边不再说话的百里村,跟温轩槿一起随意找了个木板刻的墓碑。“小姨,我们就祭他吧,他才十四岁,就比轩轩大九岁。”
“嗯。”
温轩槿拔草的动作小心翼翼:“英雄小哥哥,我和小姨带好多零食来看你了,这是新时代的零食,我想带给你尝尝,下辈子你一定要长命百岁,吃好多好多的糖,好不好。等会,糖不能多吃,会坏牙齿的,嗯,就稍微少吃一点吧。”
“英雄小哥哥,你真勇敢,我要是生在你那个年代,面对坏人肯定只会哭鼻子,所以我要像你学习,做一个小男子汉,保护我的小姨。”
“英雄小哥哥,谢谢你啊,谢谢你让现在的我们看到了和平。”
温轩槿弯腰鞠躬说道。温言看着那木板旁边的青苔,不自主抬手抚摸上去,这个国家当时被侵略到什么程度,居然让一个十四岁的孩子上战场。至少在她的记忆里面,她们修真界国度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情况。他们用自己稚嫩又瘦弱的肩膀,扛起了那个时候风雨飘摇的国家。“看到这些孩子生长在阳光下,你会羡慕吗?”
温言看着墓碑,喃喃自语问道。“下辈子,他们也会很幸福的,我们会好好守护着这里的一切,等他们下一辈回来感受这个世界的美好。”
温轩槿认真说道。话是这么说,可她总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但具体是什么,自己又想不清楚。温言猛然抬头看向百里村,刚好对上那双带上忧伤,像是有千言万语想要说的眸子。她隐隐有些反应过来,难不成昨天百里村想要说的就是这件事?可,她是佩服这些人,可不代表她依旧想管闲事啊。“小姨,在想什么。”
“在想这个世界为什么不被毁掉。”
【温言有病吧,大家都在老老实实给烈士们打理周围环境,就连矫情的王潇啸都红着眼泪干活。凭什么就她像个傻子在那里待着一动不动,这比王潇啸还过分好吧。】【哎呀呀,某些人这是装不下去了是吧,我就说嘛,温言一看就是没心没肺,不懂感情的人,她怎么可能跟其他人一样祭奠这些烈士嘛,看到没有,人家这意思不就是祭奠不如毁灭世界嘛。你们有些人啊,就是将温言捧的太高了。】【我不信,言言说这话一定是有理由的,我相信言言,她绝对不是这样的人,你们最好不要诽谤。】【哎哟喂,诽谤啊,人家好怕怕啊,我们诽谤都比她不尊重烈士的好吧,说不定你们的主子其实是卖国贼呢,哈哈哈。】【她是卖国贼,你很高兴是吗?】【对啊,我就是高兴,这个世界本来就烂透了,赶紧毁灭吧,我一点都不介意。】叽叽……温言朝一处看去,仔细看才发现自己放在茅草屋里面守家的小纸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坟里面去了。此刻的小纸人正挥动自己的手臂,艰难的往外面爬。“小姨。”
温轩槿自然也注意到这一幕,担忧又疑惑的朝温言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