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若非她还有用,她决计不会这般纵容,现已如此,后面还不知她会如何。任嫙苦笑,心中暗道:皇伯伯你说的可不对啊,她哪有半点冯国败了要自保的样子。而就在她和卫长明走后,冯沂清缓缓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优雅的理了理衣摆,和他们背道而驰,离开了皇宫。“将军。”
卫长明快步向前,几乎与任嫙并肩而行。“我应当唤您为六殿下,还是常明?”
任嫙侧眸看向与在战场上完全不同的卫长明,半玩笑的问道。明明是同一张脸,明明同样笑的谦逊,可偏偏总感觉有什么变了,又好像没变。“长明虽生在皇宫,却长在军营,六殿下于我而言,太过陌生。”
卫长明答的温和坦然,无半分自傲,也无半分自嘲。“我生母难产故去,是母后收养了我,但于我之前,母后已经收养了皇兄,皇兄是太子,母后到底会多花些心思在皇兄的身上,我难免会受些冷落。”
“自记事以来,我的吃住便在尚书房,五岁那年一睹任老将军的风采后,我便求了父皇去了军营,在军队后勤一待就是八年,直到十三岁那年我才真正上了战场。”
“我想与其身在这不知能否会见到明天的后宫,不如跟随任老将军在战场上肆意,至少活的有意义。”
“这皇宫,我入的次数或许还不及将军的一半多。”
卫长明寥寥几句便向任嫙坦明了自己过去的二十年,不是他刻意隐瞒自己的身份,而是他根本没在乎过这虚无缥缈的身份。任嫙也终于明白为何他明明是皇子,自己却从未见过,早就听闻皇后有两个养子,今日才知道原来还有一个是他。“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任嫙沉默了一会儿后问道。“因为不希望将军因此与我产生隔阂。”
卫长明答的坦诚。任嫙轻笑,欣然接受。快至宫门口时,任嫙突然开口询问:“方才你明明不在,为什么相信我?外界的流言蜚语你没有听到吗?”
“听到了。”
卫长明答。确实,他只看到了冯沂清控诉任嫙。但不需要知道全过程,在听到任嫙不卑不亢的承认后,他就知道必然是冯沂清触了任嫙的逆鳞。月光下,卫长明的眼眸洁如清泉,只听他温声开口:“但我比那些流言蜚语更早认识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