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众人懵了。随后又有好几个人,再次拿起了水桶去浇地。看来还真是有人偷奸耍滑故意不好好干活,而现在都是有些坐不住了。原本他们想着,陆平不可能亲自去地里面,把这一百多亩地挨个检查一遍。可谁曾想,陆平就这么往田间地头一站,就能看的那么清楚。所以,这下所有人都慌了,连忙过去补水,有的又专门过去检查一遍。这下又忙活了半个多小时,众人才算是彻底完活儿。陆平扫了一眼,才缓缓收回目光。还是有一些被踩断的,但这种事情不可避免,他也不能抓着不放。“行,没啥问题了。”
“来吧,结算工钱。”
陆平拍了拍手掌,就朝着三轮车走来。“轰!”
众人一窝蜂围了上来,个个无比激动。“排好队。”
“我叫到谁名字,谁过来领钱。”
陆平皱眉说了一句,众人立马老老实实的开始排队,简直比村长刘宝财的话还管用。对照着名单,所有人都领到了自己的工钱,一个个开心的不行。“行了。”
“活儿干完了,大家该回家做饭回家做饭,该上街买肉上街买肉。”
陆平挥了挥手,众人都是开心大笑。对于农村人来说,一年到头就指望地里那点收成。没有到收成的时候,他们根本没有什么收入,就算是编点竹筐什么的,也赚不了几个钱。今天一上午时间,他们就赚到了一百块,那感觉真是美滋滋的。这要是不割二斤肉吃,那都对不起他们今天流的汗水。“王麻子,还有刘大春你们几个站住。”
陆平忽然张口,又叫住了王麻子和刘二狗的两个堂哥。“咋,咋了?”
王麻子一愣,畏畏缩缩的走了过来。刚才他也领到了自己的三十块钱,但是他真害怕,陆平再把钱要回去。“怕什么,我能吃了你?”
陆平瞥了王麻子一眼,淡淡说道。“咳,没有,不是……”“陆平,你抽烟。”
王麻子连忙从兜里摸出一盒红塔山,就要给陆平递烟。只是,他浇水的时候没注意,全身衣服都湿透了,这香烟也是被浸泡湿透。看着手里泡烂的香烟,王麻子又心疼,又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抽烟,自己留着吧。”
“咱们一码归一码,你们今天干的不错,我再补给你们一百块。”
陆平说着,就抽出三张百元大钞,递到了王麻子三人面前。“唰!”
王麻子三人瞬间愣住。他们是着实没有想到,陆平竟然还会,再补给他们钱。而实际上,陆平今天着重关注了王麻子几人,他们干活确实十分卖力,一会儿都没有歇着。所以,陆平也一码归一码,该给的肯定不会少。“怎么,不要?”
陆平见王麻子不动,就皱眉问道。“陆平,我……我……”王麻子三人没有伸手接钱,都是脸色发红的低下头。曾经,他们跟着刘二狗,可真是没少欺负陆平。甚至前段时间,王麻子还跟刘二狗一起,将陆平扔进了卧龙潭。而现在,陆平竟然不计前嫌,这么对他们。这让他们心里面,又感动,又愧疚,又难受,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王麻子等人,也不是不识好歹的性格啊!“行了,拿着吧。”
陆平皱眉,将钱塞到了王麻子手中。“陆平,以前,是我对不住你。”
“还有那一次在卧龙潭……算了,平哥,我给你磕一个。”
王麻子说着,竟然噗通一声,面朝陆平跪了下来。这下,可把周围众人吓得不轻。怎么两句话没说完,王麻子还给陆平跪下了呢?就算要道歉,也不至于行这么大的大礼啊!只是,这件事情,只有陆平和王麻子知道。当初陆平可是差点,死在刘二狗和王麻子手中。毫不夸张的说,王麻子欠陆平一条命啊!所以,这跪下磕个头算什么?陆平本来想伸手阻拦,但看到王麻子的坚定眼神,最终还是收回了手掌。这一跪一磕头,他跟王麻子之间的恩怨,算是两清了。“砰!”
王麻子对着陆平磕了一个头,才缓缓站起来。“一笔勾销吧。”
陆平也没有端着架子,轻声说出五个字。“好!好!”
“以后我肯定跟二狗撇清关系,你,你看我表现。”
王麻子说完,将手里的钱分给其他两个人一人一百,随后转身就走。“平哥,你又不是他爹,他为啥要给你磕头?”
刘大壮挠了挠后脑勺,问出了张燕和刘秀玉也想问的问题。“谁知道呢,可能是他脑门有点痒。”
陆平随口回了一句,让刘秀玉和张燕,都是有些哭笑不得。“燕子姐,秀玉嫂子,你们也帮忙了,这是你们的工钱。”
陆平直接拿出一千块,一人五百分给了他们两个。“嚯,小家伙,你这是真成大款了?”
刘秀玉和张燕,均是惊讶的不行。“是不是大款,你们看看不就完了么?”
陆平故意漏出嘚瑟的表情,拍了拍手中的现金。发出去了两万多,他手里还有近五万块呢。“那既然这样,我就真不客气了!”
“正好,我最近想买两件好看的内衣,到时候穿给你看哟。”
刘秀玉噗嗤一笑,伸手接过了钱。“不要脸。”
张燕再次,忍不住怼了一句。陆平眼看着她们两个又要吵起来,连忙将她们拉到了一边。紧接着,刘大壮,以及刘永现夫妇,还有村长刘宝财,陆平都给了他们一人五百块。关系是关系,但是干了活,肯定得给钱。所以,即便刘永现推辞,陆平还是坚持给了钱。……下午的时间,陆平又做了一些药膏。等到了晚上,则是开着三轮车,再次来到了南地这边看着。明天就可以收成,陆平可不想再出半点岔子。所以,今天晚上陆长贵要一起过来,陆平也没有拒绝。毕竟多个人,也多双眼睛。月朗星稀,陆平跟陆长贵坐在一起说着话。陆长贵抽的那种旱烟,味道非常刺鼻,但陆平闻了二十年也已经习惯了。“爸,你能不能给我讲讲,那卧龙潭的事儿?”
陆平摸了摸自己大臂上的龙形纹身,又转头看向陆长贵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