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他失态。心情难免愉悦了几分,只是陈虞你回去定会自责不已吧,毕竟,你今天的一番文话得到的答案,像是你逼着我把伤口揭开让你看。瞧啊,血淋淋的,你可开心?遇见我后,你就没清醒过?沉沦你后,我又何尝清醒?他昨夜想必守了一夜,今天夺门而出后是去公司了吗?思及此,我心中还有些不安。彻夜难眠的滋味我体会过太多次了,这滋味并不好受。我在房中对着镜子静坐了半响,最后还是决定去公司,他陈虞都不怕都丢脸了,我顾安然又怕什么呢?最差的结局,不过是拿钱走人。收拾好心情拎着我的包就出门了,白日里合租室友们都在上班,我又一次成功的错开会面时间。总觉得世事有些玄幻,若不是走到这一步,年少的我当真想不到有一天我会成为一个几乎快要昼夜颠倒身体不好的社畜。去他妈的生活,这狗血的人生。又一次想到了爸妈,若是他们还在,我现在肯定还在好好的上学。怎么也要混个研究生下来,然后开个小小的杂志社,完成我年少的文艺梦。世上只有爸妈好,无爸妈的孩子像浮萍。浮萍没有家,浮萍四处飘。“自由啊!”
我忍不住,在电梯里大声喊了一声:“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叮…电梯的门恰好打开,我一愣,急忙闭了嘴。电梯门前是一个拎着菜的老爷爷,还好,就一个老爷爷,我扯唇笑了笑:“爷爷好。”
老大爷抬眸看了我一眼,没说话。我静默一秒,忽而觉得有些尴尬。继续笑,这回只皮笑肉不笑了:“爷爷好。”
“你说啥?”
大爷扯着耳朵往我这里靠了靠。我一愣,急忙摆手,逃离了电梯。大爷顺势且从容的上去了。人生之尴尬,莫过于此。等电梯关了门,我叹完气接着嘀咕道:“自由,其实我也不是那么爱自由。”
这么说完,眼角余光却发现墙后有一条大长腿迈了出来。这腿和陈虞的腿似乎不太一样。我纳闷至极,突然后背寒毛直竖,这是本能的害怕。我直觉不妙,这种感觉,有点像是江城。随着这双腿完全展露出来,这双腿的主人也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这一次,我才真正的审视他的面貌。他和从前相比变了不少,只神态便冷了很多,眉眼漆黑,整个人透着一股子阴郁。我往后退了一步,被他身上的戾气给惊住了。他笑:“顾安然,这可不像你。”
他眼中有冰冷的湖泊,冷的让我害怕。我神情假装镇定下来,却悄悄用眼神丈量离门口的距离:“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