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似将我送到了楼下,突然道:“该服软的时候就服软,别让误会更深。”
我看着姜似的眼睛,直愣愣道:“我看到她亲他了,他脸上甚至还有她的口红印子。”
姜似愣了愣,也不知道她明不明白我到底说的是谁先亲了谁,但总得让她明白,不是误会。不是服软就能解决的。若是一个误会那么好解决,这世间百分之九十九的情侣,大概都不会分手。因为在意,一些误会便能像一根化不掉的鱼刺,扎到了喉咙里,让你有一些话说不出口,但也经年累月的伤口越来越深。风吹的很好,凉凉的,吹得我心里也凉凉的。我从她的目光里看出来几分茫然的神色。我轻轻对她道:“我和陈虞之间,本就隔了一个五年,我和他之间有壁,他应该也能察觉的到,但若是他想和我和好,也不会在我心口慢慢扎刀。这么一刀刀的下来,有点像钝刀子割肉,让人怪难受的。”
我强调:“真的,挺难受的。”
她张开双臂抱了抱我,言语极进温柔:“好了,不难受。”
她声音温软,安慰人十分有力量。我在她怀里点了点头:“嗯,不难受,你走吧,到家给我发消息,你不发我不睡。”
她应了下来:“好。”
姜似走了,我也走进了那栋楼,那曾想,一拐到电梯口,便看到了站在电梯口旁边微微垂着眼的陈虞。他听到动静,抬起眼看了我一眼。眉眼温润清冷,软乎乎还有些湿漉漉的。明明他站在那什么都没做,明明他是五年后的陈虞,我却依稀瞧出来了少年陈虞的影子。他似乎有些做错了事无措的样子。但我收回目光,准备目不斜视的坐电梯回家。但他的眼神直勾勾的落在我的脸上,电梯从三十三层慢慢下来,半路上莫名其妙的在十四楼停了一下。难道是有人要下来吗?可凌晨四点的夜里,有谁会在这个时候下来?我心里一凉,有些害怕。我在心里默念,我是二十一世纪,我是红旗下好孩子,我坚定不移的唯物主义者。有笑声响了起来。冷冷的,让我浑身打了个激灵。我恼怒的看了他一眼:“你笑什么?”
他周身的那种让人怜惜的气息好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属于五年后的陈虞是那种让人想逃的气息。可就是这样的气息之下,他挑唇对我笑:“笑你可爱。”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更惊悚了。电梯下来了,里面空无一人,我只觉得呼吸一窒,没敢进去。他看着我,我看着他。我心一横,还是打算进去了。刚跨出去一步,手腕便被捉住了。“我和杨阳甜,没有你看到的那么亲密。”
很轻的解释,却让人十分火大。我冷冷的甩开了他的手,上了电梯,近乎是飞速的按了几楼关了电梯门。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刹那,我能瞧见他受伤的神情。但我也很受伤,不知道他能不能瞧得出来。砰,电梯门打开了,是十四楼。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