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陈振才明白段飞让自己陪陆忠喝酒的原因了,原来是想套话。这小子心思够缜密啊!段飞道:“原来如此,没想到这东西牵扯这么广呢?既然你们已经确定,怎么不去拿下呢?”
陆忠摆了摆手:“嗐……还不就是你说的那样,牵扯甚广!这江南地下五大势盘亘江南多年,能存活这么久,无非就是他们会推卸责任撇清关系造成的,现在拿他们还需要一个由头。”
段飞一怔:“由头?由头不是官府最擅长的吗?”
陆忠闻言,满脸尴尬以为段飞是在奚落他:“话虽如此,但这五个人手下几千号人呢,复杂的很,我们贸然找些莫须有的由头拿他们,若照成暴乱,该怎么收场?”
段飞道:“擒贼先擒王。”
陆忠摇头:“我给你讲个故事,上次我们县老爷,抓到了地下五大势的方淮安,结果你猜怎么着?”
段飞道:“怎么了?”
陆忠道:“他娘的,他那些马仔小弟,竟然抓了十几个妇孺,逼着我们官府放人!当然,我们官府是不会向恶势力低头的,但当时方淮安撇的很干净,没办法立刻定罪,又顶着舆论的压力,结果只能给释放了。”
段飞道:“你们甘心吗?”
陆忠自斟一杯,叹了口气:“气得我整宿整宿没睡着,但有他娘什么办法呢?这帮人拿妇孺威胁,手段太他娘的脏。”
段飞微微一笑:“如果换做我是你们县太爷,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陆忠红着脸鄙夷:“别吹牛,不在那个位置,有些东西你明白不了。”
段飞道:“那你有没有兴趣听我说我会怎么做?”
陆忠拍桌子:“反正咱们都是侃大山吹牛,又没外人,但说无妨。”
陈振也一脸好奇的看着段飞,不知道他用意在哪儿。段飞道:“坏人的手段肮,好人的手段就应该更肮脏!所谓江南五大势的那些头子,哪个手底下干净?你们当时抓住了方淮安,但却只是先扣下,打算找齐罪证才处理,却不知给了他手下反应的时间,去抓了俘虏对衙门展开了威胁。”
陆忠喃喃自语:“反应时间……”段飞道:“若我是庄重,我抓住方淮安的同时,就一刀宰了他,让他当个死人!即便没有罪证,他人都死了,有什么罪都往上面按就行了,死人是不会说话不会反驳的。而他们这些所谓的地下帮派,得知头子死了,在官府的雷霆手段震慑下,群狗无首,不过是一盘散沙,怎么还敢做得出抓妇孺威胁的官府放人的事情?蝼蚁尚知苟且偷生,谁不怕死呢?正所谓树倒猢狲散,方淮安一死,那些原本惧怕他的势力,敢怒不敢言的人都会站出来,到时候还怕缺少罪证吗?”
听着这番话,陆忠酒都渐渐醒了,顿时觉的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们官府会输,就是输在不够狠上面啊,段老弟你这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段飞神秘一笑:“现在明白为时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