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天磊从最初的惊愕之中回神,嘻嘻笑道:“你这么厉害,自己查去呀!”
“割掉他一只耳朵,回头给初一加餐!”
秦觅面无表情道:“咱们许久不见了,你有两只耳朵还有眼睛鼻子,倒是可以好好叙叙旧来着!”
刀疤拿了刀就朝洪天磊过去,脸上没有半分犹疑之色。洪天磊惊惶大喊:“刀疤,你不记得了,当初你跟在黑龙身后,可没少吃我的赏钱!”
他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这个,刀疤不想提及的回忆又浮现出来。“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做人阴狠,又用了黑龙这样残忍凶狠的手下,我们的日子又怎会那么难?”
他们又不是生来就是混混,不过是没爹娘老子庇护,被这些人逼着去干那些伤天害理之事,那些商户背地里骂他断子绝孙,他们又不是不知道。他伸手揪了洪天磊的耳朵,唰的一刀下去,当即便将他的耳朵整个片了下来。“啊!”
洪天磊捂住耳朵位置,血水顺着指缝流淌而出,瞬间将整个脖领子都染得血红一片。“秦觅,你果然是个心狠的!”
秦觅悠哉道:“洪天磊,我有的是时间,不知你身上可以割掉的部位多不多呢?”
她说着还隐晦的朝他下身位置瞟了一眼。二狗子打了个哆嗦,东家可真是恶趣味的很。洪天磊只觉裆下一凉,险些失了禁。“我说,莲月心让我去找一个人,说那人是从前拦水村的,好像是她的养母!”
“吴氏?”
秦觅诧异:“莲月心让你去哪里找她?”
洪天磊疼的脸色发白:“我....我也不知道,莲月心说是在万宝楼附近见到她的,人转头又不见了,这才让我去找人!”
“我本来打算今儿下午就去找的,不想,竟是被你给抓了过来!”
洪天磊此时心里悔不当初,他不该不听秋姨娘的话,一门心思要出来赌,不然也不会遇上这煞星。他心中绝望无比,若是遇上旁人还好,遇上秦觅,他注定难逃厄运了,毕竟两人之间的恩恩怨怨也不是一天两天。秦觅再问,他也说不出其他有用的东西来,便知道莲月心遇见吴氏,这事真是偶然。那么,是谁将吴氏给带进盛京来的?此刻,公主府里。白嬷嬷上前小声道:“殿下,吴氏偷溜出去,在万宝楼门口撞见了宁王妃!”
“宁王妃忐忑,便去寻了通州前知府的儿子洪天磊,要他去查探吴氏的下落。”
“洪天磊?”
长公主轻声道:“便是去年勾结乌蛮人,后来事发之后逃掉的那个?”
“正是!”
白嬷嬷感慨:“都以为他逃去偏远之地,谁能想到,他就在盛京城里,还无人所知!”
长公主冷哼一声:“这可真是灯下黑,莲月心可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将他藏在眼皮子底下!”
白嬷嬷继续道:“我们的人去晚了一步,洪天磊不见了!”
“不见了?”
长公主有些吃惊:“莫不是被莲月心发现了?”
白嬷嬷摇头:“不像,莲月心那头还在等洪天磊找人,不可能知道这事,而且.....洪家那个姨娘也有些奇怪!”
她之前不曾见过秋姨娘,只是知道有这么个人,却不曾见过,可今日,洪天磊前脚不见了,后脚她找去母子俩所居住的小院,这人就不见了。长公主面色凝重道:“你去查一下,看看洪天磊到底被谁给带走了!”
“洪天磊不见了?连同他娘也不见了?”
莲月心得知这个消息时,惊得半晌回不过神来。这几日事情一桩接着一桩,先是她遇见了吴氏,接着洪天磊不见了,就连病歪歪的秋姨娘也不见了。到底是谁?是谁劫持了这母子俩?莫不是将吴氏接到盛京来的背后之人?她越想心中也是不安,小腹瞬间疼痛难忍。连枝惊呼:“王妃娘娘!”
莲月心低头,就见几缕血水顺着腿根流了下来,瞬间将裙摆染红。“快!去请大夫!”
当连枝将宁王从薛思的院子里请回来时,正碰上太医从莲月心的房里出来。“王爷,下官无能,未能保住王妃娘娘肚里的胎儿!”
太医一脸歉意道。宁王一脸恍惚:“王妃有身孕了?多久了?”
太医回道:“月份尚浅,不足两个月,因王妃身子不调,因而她自己也没察觉!”
宁王深吸了一口气,面带薄怒:“孩子都没了,叫本王来作甚?”
“身为王妃,连自己身子都看顾不好,滑了胎都不知晓,果然是乡下出身.......”他说着转身就要走,连枝忍不住喊了一声:“王爷,娘娘这会儿正伤心着呢!”
宁王头也不回道:“她伤心与我何干?本王没计较她害了皇家子嗣,已经不错了!”
屋里的莲月心听见外面的动静,她狠狠咬了一下舌尖,一股腥甜在口里蔓延开来,既疼痛又苦涩。身边嬷嬷劝道:“娘娘,你且放宽心,好好将养一阵子,孩子早晚会有的!”
她心中暗自叹气,这王妃娘娘也不知是咋想的,夫人给的老嬷嬷,她都信不过,所有事都不让人过问,以至于有了身子,她们这些下人都不知道。莲月心满头大汗躺在床上,双目无神盯着床顶,也不知在想什么。连枝从外面进来,就见她这副伤神模样,心中忍不住难过:“娘娘,您别难过,小世子早晚会有的!”
“你下去吧!”
莲月心恹恹道。连枝鼻子一酸,到底没再说话,静静退了出去。她刚走到房间门口,就听见屋里传来压抑痛苦的哭声,接着便是砸碎东西的声响。她顿了顿,抬头看了看天,只觉得秋日艳阳,毒辣得叫人难受。薛故顶着秋老虎的热浪,从城外庄子上回来,他才刚走到大门口,就见苏琼娘远远过来。“大公子,阿觅今日回来,看着似乎有些不对!”薛故愣了一下:“今日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苏琼娘摇头:“她今日出去一趟,回来就不大对了!”
薛故点头,随后去了正院,就见秦觅坐在葡萄架下的摇椅上,一摇一晃的。院子里安静的近乎诡异,他上前想摸她的头,却被秦觅躲开了。“薛谨之,你有没有事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