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判官,燕国不能没有你啊。”
“这都是虚名,人还是活着最重要,我相信谢归来再过几日就会离开,我再等几日。”
在周厉说都是虚名的时候孙玉帆的眼中闪过一丝恨意,随后被笑意掩盖。“还是周兄豁达,把名利看得这么淡,忍辱负重,是做大事的人。”
“孙大人谬赞了。”
两人逛了逛街,中午找了一家酒馆,孙玉帆像昨日一样给周厉添酒。一开始周厉是拒绝的,但是架不住孙玉帆一直说,想着今日最多喝半瓶,再多就不行了。肚子空空,喝下五杯酒之后周厉就有些不知道杯数了,孙玉帆倒他便喝,也没觉得喝了几杯。这长平府的酒不算好喝,淡的跟水一样,但是后劲大的很,不知不觉夕阳西下,周厉已经喝的趴在了桌上。一直斟酒的孙玉帆伸手推了推周厉。“周兄?醒醒周兄。”
人没醒,看着就像是死了一样。孙玉帆压下眼中的窃喜,伸手把周厉脸上的黑痣给拽了下来。“周兄,你可别怪我,要怪就怪你生的不是时候。”
说完转身离开了酒馆。长平府外的小树林里,谢归来正靠在树上养精蓄锐,突然一支利箭破空而来,他转身接住了飞来的利箭,急匆匆从树叶之间掠过。“谢大人饶命,我是燕国人,没有害你的意思,利箭是为了给你传消息。”
谢归来把人丢到地上,打开利箭上的纸条看了看,上面写着周厉在西大街南巷的客来酒馆。“我知道,不然你以为你还能开口说话?”
谢归来踢了一下地上的人,“给我带路。”
他哪里知道客来酒馆在什么地方。地上的人赶紧起来给谢归来带路。等快到的时候那人指了指酒馆。谢归来踏步走了进去,一进去就看到醉醺醺的周厉,他直接捏住了周厉的后颈,像是要捏死他一样。“看什么看?还不快滚。”
谢归来不悦地看了一眼在门口瞧着的人。那个传信的像是兔子一样急忙跑掉了。“真是不省心,到底是谁传的消息?也没人这么闲啊。”
原来谢归来是准备捏脖子把人拎起来,等到捏的时候才发现捏不起来,稍微一用力这人就得死,他直接拽起了周厉的胳膊,满是嫌弃地往门口走。“在这里,那个黑衣人在这里。”
长平府的官兵追了过来。“真是烦人,像是苍蝇一样。”
谢归来赶紧往后门走。“把人放下。”
“快去把他截住,这一次他准备掳人了。”
长平府内的官兵挤进小酒馆里要抓人,本来就不太敢跟谢归来要酒钱的掌柜的吓的瑟瑟发抖,这下是真的不敢要了。谢归来从后门离开,拉着周厉跳上了屋顶,直接拽着人跳了几个屋顶,很快就消失在了那些官兵的视线里。躲在巷口的传信人等了半天也没等到谢归来出来,心想这应该是把人杀了,于是赶紧回去报信。“真会给人惹麻烦。”
谢归来把周厉丢到马车上,他付了银子,让人把周厉送到长宁县的店铺里。马车走之后,那些官兵又追了上来,谢归来从另一边离开,寻找宽阔的地方准备和这些官兵练练手。驿站里,得到消息的孙玉帆激动地摔掉了手里的茶杯。“过瘾,真是太过瘾了,没想到这次来楚国还能有这样的际遇。”
“大人,我们现在是不是该走了?”
“走,马上走,对了,带上那个孩子立马走。”
驿站的守卫很纳闷,这燕国的人是不是有毛病啊,大早上不走,非要太阳下山才走,而且还走的那么匆忙,既然匆忙的话为什么不四天前走,这四天也没见他们做什么啊。这支队伍就一辆马车,楚康摸着饱饱的肚子被人拽到了马车上,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呢,马车就动了起来,他整个身子往后一仰,瞬间倒在了一个有些硬又有些软的东西上,扒开被子一看,这竟然是个人。“爹,爹,你是来接孩儿的吗?”
楚康直接抱住了躺在马车上的楚宁洲。楚宁洲身子软软地躺在车上,几日前他就听到了楚康和周厉的声音,知道两人来了,一开始还以为两人是来寻他,后又觉得不是,因为周厉一次都没有来他这边查看。这几日楚宁洲也搞清楚了这些人是什么人,明白了现在的处境。这些人只有一开始给他喂了软骨粉,之后两天喂一次吃的,还不许他喝水,他被绑在床上,整日没人管。幸好吃得少,也没什么去茅房的想法,就这么过了几天,下午的时候那些人又喂了他软骨粉,把他裹在被子里丢进了马车里。刚刚恢复力气准备离开的楚宁洲就这么又被控制了。现在就算那些人不喂药,他也没什么力气,身子虚了许多。“康儿,你长胖不少。”
楚宁洲有些羡慕地说道,这几天吃饭对他来说是极其奢侈的事情,那些人仿佛忘了有他这么一个人。楚康摸了摸他圆滚滚的肚子,这几天他都是放开了吃,几乎每天都在大鱼大肉,脸蛋圆润了不少,看着白白胖胖,和之前豆芽菜的模样判若两人。“嘿嘿,这些人都是好人,给我吃好吃的,我好开心啊。”
楚康抱着楚宁洲,靠在楚宁洲的胸膛上,一脸满足。“爹,娘呢?怎么就你自己来了啊?”
他左右看了看,没在马车上摸到颜铃儿。“康儿,你先睡一觉,等过两天我再给你解释。”
他想要等下次吃饭的时候再想办法离开,现在不行。“好,爹让孩子做什么孩儿就做什么,孩儿最乖了。”
楚康躺在楚宁洲身边。看着一脸纯真的楚康,楚宁洲也跟着闭上了眼睛。睡吧,现在只有保存体力这个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