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北山公馆的路上,两人皆不发一言。周漓表情漠然呆滞,不知道在想什么,一时也没有顾虑到裴言川的感受。裴言川余光瞥了她好几次,她都没有发觉,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他紧紧地攥着方向盘,指尖都用力地掐紧。到达后,车子缓缓停下。周漓刚下车,就被裴言川扯住手腕,然后步伐加快地上楼回房间。期间十八想凑上来都被裴言川的一记冰冷的眼神给吓了回去,顿时停下四条腿,傻不愣登地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嘤,好可怕!见状,张姨欲开口问他们有没有吃过晚饭的话也立马咽了回去,默不作声地与十八一样保持原状。等他们上去后,张姨才吐出一口浊气,后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那么吓人。”
十八:“汪汪!”
赞同赞同!吓死狗了!裴言川拉着周漓的力气有点重,弄得周漓手腕红了一圈,被他扯的差点踉跄了好几次。“裴总,你怎么了?”
听见这个问题,裴言川的眸色倏地变得更加冷厉,脸色阴沉沉的,森冷得仿佛地处最为严寒的南北两极一般冻人。他怎么了?他也说不清他到底怎么了。只知道在看见那个男人与顾宜何其相似的时候,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瞬间就崩溃了。毕竟那可是顾宜……她心心念念却又无法再见到的一个人……他厌恶自己与顾宜的两分相似,却又偶尔庆幸,想着周漓会不会因为这两分相似,而在乎他一点?多看他一眼?但他却又害怕,旁人跟顾宜长得那么像的话,周漓会不会……会不会喜欢上他?一想到这个念头,裴言川的心脏就好像被滚烫炽热的烙铁和寒冷无比的冰块反复折磨着,将他整个人都快弄得疯魔起来。一回到卧室,周漓就被裴言川抵在门上,毫无章法地到处落下吻,又疯又用力。周漓眼睫轻颤,却也没有避开他的吻,任他作为。她知道,裴言川心里不太舒服,所以她并没有任何怨言。只是,裴言川吻着吻着便缓缓停了下来,将脑袋埋在她脖颈里不再动作,一言不发。周漓很敏锐地从他身上察觉到了莫大的悲哀以及颓废,她不知道裴言川已然知晓了她与顾宜的事情,所以只是单纯地认为他是今天看见了那个男人然后才会这个样子。她犹豫了两秒,然后抬手摸了两下他的头发,放轻声音:“到底怎么了?”
裴言川依旧不说话,默默地抱紧她,无比贪恋她怀里的温度和香味。半晌。他才说了一句话,嗓音哑的不像话:“周漓,我害怕。”
闻言,周漓愣了一下,她从来没听过他说害怕什么,思绪纷转的时候,她立马做出回应:“害怕什么?”
但他又不说话了。裴言川安静地伏在她肩头,久到周漓都要以为他睡着了,她才又听见他开口。他说:“周漓,我爱你。”
“你能不能喜欢我一点?”
他都不敢用爱这个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