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见面,周漓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裴言川的同时裴言川也在看着她,隐忍贪恋地能多看她一会是一会。两人僵持了片刻,最终裴言川率先败下阵来,略有些颓然地收回了目光。包厢内的这一角落灯光较为幽暗,带着紫蓝调的光线洒落在男人头顶,愈发显得皮肤冷白,气质冷淡。周漓淡淡地凝视了他片刻,从他的眼睛转移到他薄毯下盖着的双腿,眼底情绪意味不明。曾经最为亲密的爱人已经沦落至无法可说的境地,周漓见他也没其他的要说,便不想再继续待下去,打算离开此地。刚转过身,走了几步,手指搭上了门把手,刹那间,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蓦地停住了脚步。周漓转过头,握着门把手的指尖缓缓蜷缩起来,直直地看着他问道:“一个月前,你去了徐城吗?准确一点,你有没有去酒吧?”
她说的是一个月前,她去钱云松新开的酒吧差点被吊灯砸到的那件事情。在那个时候,闻到那股隐隐约约熟悉的味道时,她就有所怀疑了。这时正好想起了,她就直接问了。是,或者不是?裴言川静静地与她对视,那双漆黑深沉的墨眸中掺杂着几分她看不懂的东西。然而也没关系,她或许已经知晓了答案。周漓点了点头,平静道:“我知道了。”
不再多言,她毫不犹豫地打开门出去了。然后,门关上,整个偌大的包厢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一块本来就不完整的心,在这个时候又空了一块,一颗鲜活的心脏早已变得千疮百孔。裴言川坐了很久,久到陈素晴等不住了敲门进来,才让他从沉思中回神。“裴先生,他们都走了,我们走吗?”
裴言川看到是她后,一闪而过的亮光迅速暗淡下去,沉默地点了点头,回了个嗯字。陈素晴好似没发现他刚才的一丝异样,自然而然地走到他旁边想去推他出去。裴言川却出声制止了他:“让余其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