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漓和裴言川齐齐被这道声音吸引过去，看到还保存着的那张照片，周漓也不禁有些错愕，低低喃道：“居然还在。”
这张照片都快十年了。虞佑宸很兴奋，拉着裴言川凑近了看，随后好奇地指着周漓旁边的顾宜问道：“妈妈，这个人是谁呀？”
看到顾宜的身影，周漓的眸子黯淡了下来，笑容有些勉强，看着那张照片，轻声回道：“是妈妈的好朋友。”
裴言川面色微微绷起，沉默地垂着眼不去看这张令他痛苦了许久的照片。早在周漓刚到北山公馆的那段时日，他发现周漓和顾宜的关系时是痛心入骨的。那种感觉，如同万千蝼蚁在啃噬着他的骨髓一般，密密麻麻的阵痛不断传来，四肢百骸都承受着这般痛苦。好在几人没有在这里停顿太久，很快又走到别的地方去了。“这是妈妈以前读书的班级。”
“妈妈就是在这里上课吗？”
“对的。”
“这颗槐树据说有上百年的历史了，现在依旧很强壮。”
周漓仰头看了眼这颗参天大树，轻声道。过后的这段时间，大多数时候都是周漓在跟虞佑宸介绍，裴言川一直保持着沉默，除了虞佑宸偶尔会跟他讲几句话。饶是周漓想刻意忽视，也忽视不了身旁男人异样的情绪。“你……怎么了？”
趁着虞佑宸在一旁蹦蹦跳跳，两人坐在树下的凳子上，周漓侧头看向他，问了一句。听见她的声音，裴言川回过神来，朝她微微弯了弯唇角，“嗯？”
周漓斟酌了一下，道：“你是有什么事么？”
裴言川眼帘半垂，过了几秒，才缓缓摇头，“没事。”
周漓哦了一声，见他不想说便也没再追问。逛完学校，几人原路返回酒店。一回去，裴言川就进了书房，半天都没出来，连中午吃饭的时候他都没反应。餐桌上，虞佑宸被周漓系上围兜，看了看裴言川昨天坐的空位置，转过头看向周漓，好奇地问道：“妈妈，裴叔叔呢？”
周漓指尖微顿，“他在书房。”
虞佑宸：“裴叔叔不吃饭吗？”
周漓：“不知道，可能吧。”
虞佑宸听见这话就想下去，嗓音软软糯糯道：“我去喊裴叔叔吃饭。”
不等周漓回答，小家伙刺溜一下就从凳子上滑了下去，噔噔噔地往书房跑。然而，还没跑出多远，就被周漓喊住了。“宸宸，你回来喝汤，妈妈去喊你裴叔叔来吃饭。”
她想，她大概猜到了裴言川一路上都沉默的原因了。“好！”
虞佑宸很快应下，噔噔噔地又跑了回来。在他看来，这样当然最好啦！说不定很快爸爸妈妈就会和好了！他也就能当着妈妈的面喊爸爸啦！因此，小家伙毫不犹豫地坐回到了位置上，无比乖巧地拿着勺子喝周漓给他盛的汤。旁边还有人看着，所以周漓也不担心他会噎到烫到或者怎么样。书房在走廊的另一边，周漓走到门前，不轻不重地敲了两下房门。“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