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知道这附近有不少暗线,在嬴琅铺上前之时,容醒便直接推着嬴琅进了屋,直接了当的反手将房门关上。嬴琅几乎是整个人粘到容醒的身上,伸手拉着容醒的手,叫个不停。“姐姐!姐姐!”
容醒将自己的手从嬴琅的手中抽了出来,将那食篮放到了餐桌上,也在此时看见了嬴琅那白皙的脚直接踩在了地板上。她连忙拉着嬴琅坐到了一边的位置上,“怎么不穿鞋子呢。”
说罢,她匆匆上前将嬴琅的鞋拿了过来示意他穿上。嬴琅乖乖照做了,只是面上的委屈却丝毫不减,拉着容醒道,“姐姐,我不想呆在这里。”
容醒也不想让他呆在这里,可是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姐姐,我昨夜不是故意要刺伤你哥哥的,是因为……因为……”嬴琅支支吾吾的开口,一边说着,几乎快要哭出来了。昨夜的事情容醒也已经让霖乐去了解过了,确实也是容醉的错,而她而已问过侯府内的下人了,容醉那伤口虽深,但对于容醉这种久经沙场的人来说也算不得是重伤。故而,她连忙伸手摸了摸嬴琅的头,而后用自己的手帕给嬴琅擦了擦眼泪,开口安慰。“昨夜的事情我已经了解过了,是哥哥他做事不妥,你别放在心上,我哥哥他的伤势还好,你不必太过在意。”
一听这话,嬴琅便是放心了,可却还是依旧紧紧的拽着容醒的衣袖,深怕她将自己丢弃。“姐姐……”“嗯?”
容醒将食篮内的早膳一份一份的摆放到了他的面前,“什么都先别说了,先用早膳。”
嬴琅不曾回答,甚至连半分眼神都不曾落到了餐桌上的早膳上。“不吃吗?”
容醒今日主要还是来看看这家伙,很快便要离开的,所以想看着他快些将早膳用完。嬴琅只是摇了摇头,拽着容醒的衣袖,“我不想吃,我想姐姐陪着我。”
他这话到底是有些无理取闹的,不过容醒看着他那双单纯的星眸之中闪烁着清澈的光芒,更像是快要沁出水来似的,容醒心中不禁有些动容。她做到了嬴琅的身边,“你在这边会很安全的,下次有时间我再来看你。”
说着,她从袖中拿出了一把精致的匕首放到了桌上。这匕首的主人本来便是嬴琅,昨夜她收走了,清理了上头的血迹。嬴琅显然是被桌上的匕首吓到了,想到了昨夜发生的一切,他颤颤巍巍的开口询问,“姐姐,若是我昨夜真的失手杀了你哥哥,你会不会怨我?”
容醒微微一愣,她倒还真的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容醉于她而言如兄如父,即便她是穿越过来的,可是在这里的这十六年来,她也真正的感受到了家的温暖。几乎可以说,容醉在她的心中占有一个很重要的位置,因为她打心里将容醉当做是唯一的亲人。可是嬴琅不一样,嬴琅于她来说仅仅只是攻略对象而已。可是眼下,她却是连编个谎话偏偏他的心思都没有。“好啦,别多想了。”
容醒将餐桌上的热粥推到了嬴琅的面前,“快吃吧,都凉了。”
方才的问题没有得到容醒的正面回答,嬴琅的心中几乎已经知道了答案,心中十分落寞,低着头开始食不知味的吃着碗里的粥。如此,容醒便放心了。起身准备离开,可又扫了桌案上的匕首一眼,一脸慎重的开口,“将这个匕首收到,防身用。”
一听这话,嬴琅那双好看的星眸之中满是疑虑。他颤颤道,“那万一……我再次用这把匕首伤了你哥哥呢?你会生气吗?”
“不会。”
容醒缓缓开口,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这话是不是出自真心。不过伤到容醉和杀了容醉事两个概念。而容醒也明白了嬴琅话中的意思,嬴琅怕是觉得眼下对于他最大的威胁变瘦容醉,所以他才会反复的强调。只是容醒知道,嬴琅的生活还不止眼前的狗血,他以为他的生活中只有容醉这一道坎,可是阅览全书的容醒却知道,他的将来还会有很多道砍。她伸手拍了拍嬴琅的肩膀,拿起匕首亲手到了他的手中,“只要你能够保护好自己,不管伤了谁都可以,但是你要记住,我只需要你活着。”
容醒一脸认真,也让嬴琅心头一颤。他俊眉一皱,暗念道,她说她需要自己活着?所以她很在乎自己,所以自己一定要活着,不管如何都要活着。“嗯。”
他重重的点了点头,郑重的伸手接过了容醒手中递过来的匕首。“姐姐放心。”
后来,容醒走了,在嬴琅依依不舍的目光之下,她终究还是离开了衔华殿。容醒急匆匆的走在那巍峨的宫道上,眼下已经下了早朝,她不必得快点回去才行。可是她却找不到那先前被她打晕的宫女了。她几乎完全忘记了自己那路痴的体质,没想到到了古代还是如此,一脸无奈的扶了扶额,这该如何是好。正在此刻,那条长长的宫道的最前端,她看见一个身着缃色锦衣的男子朝着此处走来,这人不是隋烬还能是谁?而隋烬的身后跟着冯勤,容醒似乎已经可以猜到了他们二来会出现在此处的原因。眼看见隋烬与冯勤渐渐的靠近,而这条宫道上几乎没有什么地方是可以躲藏的,容醒当即慌忙跪地,趴在地上。直到隋烬与冯勤经过她的面前,她这才掐着嗓音,低头高呼,“参见太子殿下。”
隋烬到底没有理会她,径直从她的跟前便走过了。倒是那跟在隋烬身后的冯勤偏头到了容醒一眼,一时间只觉得跟前的宫女怪怪的,但是一时间还当真说不上是哪里奇怪。眼看着两个人从自己的跟前经过了,容醒如获大赦,这才刚刚松了一口气,却看见那绣着金丝暗纹的鞋靴又重新倒了回来。容醒心中警铃大响,低着头不敢大声出气。“你是衔华殿的宫女?”
隋烬问道。“是。”
容醒回答。隋烬俊眉一皱,只觉得眼前这宫女身型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