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乐一愣,皱眉扫着那落到自己跟前的毽子,复又抬头看了一眼自家那“装模作样”的容醒,嘴角一抽。很快的,冯勤便到了容醒的跟前。容醒拿着手中的手帕,装模作样的低咳几声,开口询问,“冯大人怎么来了?太子那边不需要伺候?咳咳。”
说着,容醒便再次低头轻咳几声。霖乐看着自家小姐那样子,当真觉得自家小姐的演技绝了。“容小姐,这张药方是殿下从神医那儿要来的,说是药到病除。”
冯勤说完,便将自己手中的药方以及自己顺手从太医院那儿抓来的药一同交给了霖乐。霖乐急忙伸手接过,心中开始抱怨。自家小姐根本就不喝药,这药拿来也没用啊。“殿下吩咐,要卑职盯着您把药喝完才可以离开。”
容醒是万万没想到隋烬会这么吩咐,只好认命一般的示意霖乐下去喝药。而站在一边的冯勤只觉得自己跟前的女子很是麻烦,喝个药而已,怎么就要自己寸步不离的盯着呢?莫名其妙。不多时,那药便煎好了,被下人端了过来。望着那一碗黑乎乎的汤药,以及那站在一旁盯着自己喝药的冯勤,容醒打心里开始叫苦连天。“容小姐,快喝吧。”
喝完了药,他还得会去复命呢。容醒那张惨白的小脸瞬间黑沉沉的,伸手接过了那一碗汤药,整一张脸已经皱成了痛苦面具。她低眉扫了一眼自己手中的汤药,一饮而尽。原本倒已经做好了苦口的打算,可是,那碗黑乎乎的汤药却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苦,反倒是有一种不可言喻的甘甜。“真不愧是神医开的药方。”
容醒开口赞扬。神医……诸葛爻。容醒对这个人还是有点印象的,只是在小说原文之中,自己这个角色与他并没有过多的接触。他是隋烬的好,是一个不谙世事,不染尘世的角色。“冯大人,药我也喝了,你便快些回东宫吧,待你回去之后,记得代我向神医道谢。”
她一点儿也不想被冯勤像是看守犯人一样看着。至于诸葛爻……谁能保证自己能够一辈子不生病呢?还是与他搞好关系才好。说罢,容醒便打了个哈欠,只觉得一阵困意袭来,“我也准备休息去了。”
冯勤平日里本就比较忙的,自然是不可能在容醒睡午觉的时候守在这儿的,冲着容醒施了一礼之后,便转身离开了。容醒睡着午觉,霖乐便下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忽的,一阵极轻的脚步声传入了那正在浅眠的容醒耳中。让那原本还满是困意的容醒瞬间便精神起来了,一动不动的躺在床榻上假寐。“咯吱——”一声,房门被人推开,容醒那长长的羽睫微微一颤,那藏在锦被下的手轻轻一握,也对进屋之人的身份满怀好奇。可是,紧接着却再也没有听见任何动静了,容醒不解,缓缓睁眼想要一看究竟,却看见那身着一袭黑衣的嬴琅支着下巴,此刻正蹲在床榻边上凝视着自己。“哎呀——你吓我一跳!”
容醒直接被吓了个激灵,从床榻上坐起身来,“你怎么都没呼吸的?吓死了。”
还凑的那么近……最后那句话容醒自然是没有说出来的。见容醒这反应,嬴琅低眉一笑,那双原本带着几分晦暗的星眸也清亮了些许,眼眸之中多出几分柔软缱绻。“你怎么来了?”
说罢,她将嬴琅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看出了他身上那衣服不是他自己的,噗呲一笑,“你怎么穿着巴伍柒的衣服?还有模有样的,就缺他那面罩了。”
巴伍柒的装束便是一身黑衣,然后带着一张面罩,遮蔽住了他那半张脸。“想你了,便来了。”
嬴琅慢条斯理的开口,起身坐到了床沿边上,盯着那坐在床榻上的女子看了半晌,似乎也是怎么样也看不够的。容醒当即面颊一红,以往隋烬倒也说过这样的话来调侃她,可她却仅仅只是听过且过,不知为何,这极致暧昧的话从嬴琅的口中说出来,容醒却只觉得自己有些……害羞。她那通红的脸颊自然是没能逃过嬴琅的眼睛,为了缓解尴尬,容醒便伸手捏了捏嬴琅的脸颊。“长得好看,穿什么都好看。”
这句话无异于是在夸奖嬴琅了,而容醒与嬴琅的心中都十分的清楚,她这话全然是真话。可嬴琅却在她抬手之间,看见她的衣襟从肩头滑落,紧接着,他便看见容醒那白皙无暇的脖颈上,多了一道触目惊心的红。那是……吻痕。嬴琅面色一沉,顷刻之间只觉得那属于自己的物品被旁人所染指。内心传来一阵烦闷,眉头紧蹙,俊美的脸上顿时乌云密布,他压低自己那满是不悦的声线,带着几分不满的伸手拉好了容醒不慎滑落的衣襟,“这几日,你都与隋烬呆在一起。”
这话不是盘问,而是肯定。容醒不明所意的点了点头,“是啊。他说了,要我每日晌午都到东宫侍书。“容醒认命一般的说着,似乎那对于她而言,是十分痛苦的煎熬,”怎么了吗?”
听见这话,嬴琅的面色几乎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要臭。殊不知,这话之时容醒故意说出来的,目的便是想要看看这么久了,嬴琅能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吃个小醋什么的。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这小子醋劲还挺大。他冷眼盯着她,那以往沉着清冷的面容染上了怒意,发狠的按住了她的双肩,额角更是暴出了明显的青筋,不难看出他在克制住自己心底的怒火。可是,面对眼前的女子依旧是嬉皮笑脸,带着玩味的模样。他赌气一般的一把扯过她的腰,猛地低头,对着容醒那洁白的肩膀上狠狠的咬了上去。“嘶……”容醒吃痛一声,更是闻到一阵血腥味传来。她当即抬手想要推开他,可是这小子却也在这个时候松口了,只是他却一直靠在自己的肩上,一动不动,似乎在思考什么。正当容醒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便听见嬴琅那满是阴凉的声线传来。“你就那么喜欢他?是因为他是南岐太子,还是因为他是隋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