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见对方面上出现这样的表情。是恐惧!毕竟在百里漾看来,他眼中的嬴琅可不是这样的,他认知里的嬴琅表里不一,心狠手辣,阴郁冷戾。说罢,他便从床榻上站起身来,而后,那双阴冷如毒蛇一般的眼神也放到了百里漾的身上。“你试图挑拨我与醒醒之间的关系,也属实该死。”
知道这家伙对自己动了杀意,百里漾那那双好看的眸子依旧云淡风轻,“你如今不是我的对手。”
是了,他内功被封了这么多天,有在榻上躺了这么多天,眼下确实不是百里漾的对手。“醒醒还在南岐,我便不可能回北珩,你现在可以消失在我的眼前,也永远消失在醒醒的眼前。”
百里漾可不吃这一套,他从来就不喜欢听谁的话,他只喜欢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办事。“她说,让你回北珩。”
百里漾面无表情的重复着容醒的话,只希望嬴琅能够听得进去。当然,嬴琅是绝对听不进去的。他直接举步从百里漾的身边经过,可是却在这时候,听见了百里漾那杀人诛心一般的话语。“隋烬已然登基,力排众议,不日之后便会立她为后。”
嬴琅脚下的步子一顿,那深邃无底的星眸深处,一片仓皇凌乱,仿佛能够听见一道声音在他的耳边不停的提醒他,容醒不要他了。他好不容易遇到她,更是她伸手拉了自己一把,他从来就不相信她会离开他,即便是死了,也只能和他死在一起!他缓缓转身,双目已经充血而变得异常狠厉吓人,一字一顿道,“不可能!”
百里漾当然不可能会再说一遍的,只是一脸冷漠的注视着自己面前的少年。看见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来,神色却冷了下来,那张俊美无俦的脸更好像乌云密布。好像是在发疯。“我要去亲口问问她。”
他的语气瞬间冷了下来,说完这话,便是发疯一般的离开了这间茅屋。百里漾知道自己是拦不住他的,于是也很快的更了上去。而嬴琅方才的话语,让百里漾听着不寒而栗,心说这家伙应当不会容醒的吧?……另一边,容醒的病还是丝毫不见气色,这让隋烬很是心慌,想着自己是不是要将诸葛爻给找来。这天,早朝还未结束,小路子便一脸神秘的站在他的身后,用着那仅仅两个人可以听见的声线告诉他,说是容醒已经醒了,今早还下床走动了。隋烬这才松了一口气,以至于今日这早朝也上得很是自在。一直到那几位惯会倚老卖老的大臣们说起了立后的事情,隋烬的面上这才重新沉了下来。说来自打隋烬力排众议,非要立容醒为后之后,这些个大臣们几乎日日都在在朝堂上念叨此事。“朕与容醒的婚事也是先皇钦定,容醉谋逆一事与容醒无关,立后一事朕心意已决,众位爱卿不必再多言了。”
说完这话,隋烬想着自己一会儿便能够见到容醒了,面色这才稍稍缓和了一些。“退朝。”
说罢,隋烬便直接不顾众为大臣的眼神,直接举步离开了。而几位老臣子们也是纷纷摇头,口中说着容醒是红颜祸水云云。那站在一边的云上祁听见这话,面色也很快的沉了下来,举步上前,对着那几位老臣子们开口。“大人们说得很是有理。如今容醒与陛下都还不曾完婚呢,陛下便如此偏袒于容家,若是容醒做了皇后,只怕是第二个戚家。”
大家都知道,戚家就是隋烬生母的母家,当年戚皇后母家势力庞大,外戚干政,虽说是遭人陷害才被满门抄斩的,但众人心中都清楚,这一切也都是隋元崇一手谋划的。看见众人面色不太对劲,站在那儿的云上祁便直接煽风点火,心中更是希望这把火烧的更旺一些。“陛下还是太子的时候,便是对容醒言听计从,如若容醒真当了皇后,这南岐还不成了容家的天下了?”
此话一出,诸位大臣都纷纷劝他慎言,但心里也已然有了论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