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知晓,什么才是叫做棘手与尴尬。耳朵动了动,黎汐月不由得低头看向墨南初,周围竟然真的一个人都没有,怕是他早就做好了清场。本就是个病人,今夜情绪波动还如此之大,对身体不好,也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无奈,但人是自己劈晕的,附近也没人能搭把手,还得自己负责。扶着墨南初坐在轮椅上,轻手轻脚地将他给安置好,黎汐月便推着轮椅,送他回到墨修院。一路上安静至极,压根一点人影都没有,就连平日里经常冒出来的疾风,都压根没有出现。黎汐月挑了挑眉,侧目看着好不容易搬进屋的墨南初,只能叹息一声,用力抱着他,送在床上。“呼,这人还真是重!幸好我经常在山里跑来跑去,力气也不算小,刚好搬得动,不然你今日可就惨了。”
胡乱抱怨一通,眼看着墨南初依旧闭着眼,呼吸平稳,黎汐月心底的戒备之心也就放下了。看样子打得挺用力,以至于他到现在还没醒,如此,也就好好的睡一觉吧。打着这个心思,黎汐月晃了晃脑袋,掏出一根银针来,眯了眯眼,尽力不然自己手酒精影响,下手精确的就着穴位扎了一下。墨南初那微皱的眉头瞬间抚平,看起来似乎睡得更加安慰了。黎汐月收回了手,顺着他的面颊打量,不禁呢喃出声,“好感吗?”
“大抵是有的。”
她的声音很低,低到几乎听不见,很可惜,面前这个陷入沉睡的男人,遗憾错过他所梦寐以求的答案。“大抵是见多了世间各种惨剧吧,墨南初,要知道,爱意永存,怕是连天边的仙人都做不到。”
“我不敢,也不能赌出真心,你这墨王府复杂,牵连甚广,而忘忧谷也不简单,万万不可出差错。”
话音刚落,黎汐月便轻轻一笑,没什么意味,眼神却很是柔和,抬手拿起一角被褥,细心的给墨南初盖严实了。目光微瞥,她突然间朗声说道:“疾风!”
凌厉的声音响彻屋内,好半响,都没人出现,黎汐月眼眸微变,缓和了神情。从空间里掏出一个碗,左手握着一把通体漆黑的匕首。黎汐月神情淡淡的,抽出匕首,贴着手臂轻轻一划,血瞬间顺着伤口落下。屋内寂静,周围也没有暗卫隐遁,满屋子内只剩下滴滴滴的声音。不过一会,这声音便戛然而止。黎汐月面无表情,只是唇瓣惨白了一些,她低头一看,眉都不皱一下,再次顺着伤口划开,滴水声便再次响起。因为身体的特殊性,她的伤口容易愈合,上次在新婚之夜,那么快就收回手,便也是伤口愈合了,不想再划开。过了半响,黎汐月琉璃般的眼眸仿佛侵染了血色,但眼神却是很平静柔和。等到血液盛了半碗左右,她这才收回手,细心地为自己包扎起来。“墨南初,你体内的毒素还未完全去除,这一次,喝了我的血,大抵便能恢复如初了。”
说到这里,她忽地柔和一笑,很是美丽,眼底仿若有光,“这般,也不会被我轻轻一打,便倒下了。”
黎汐月眉眼柔和,扶起墨南初的上半身,端着碗便要倒入他的口中,一下一下,慢慢地,这半碗血水便被他喝下了。将东西都收拾好,拿着手帕轻轻擦拭着他的嘴角,捏开嘴巴一看,红润润的,但也有着血腥味。若是他再细心一下,怕是明日一早,便能发现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她可不敢赌一位将军在这方面的敏感度。“算了,再喝些盐水吧,混淆一下味觉。”
说做就做,黎汐月便拿出个水囊,打开瓶口,就着墨南初的嘴角,继续给他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