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好像上天在暗示着什么一样。男人从宾利车上下来,撑着雨伞走到坐在台阶上的小姑娘面前,他一手插兜,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的人,眼中是一闪而过的阴暗和算计。“卿卿,我很担心你。”
他低声开口,淅淅沥沥的小雨几乎都能掩盖他的声音。苏暖慢慢抬起头,讽刺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是吗?”
陆时宴皱眉,撑着雨伞蹲在她面前,一双漆黑幽深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眼中好像只有她一个人一样。曾经苏暖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我们回家好吗?”
陆时宴不知道纪潇到底跟苏暖说了什么,只是想先将人哄回家,淋了雨,她一定会感冒的。苏暖定定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他眼中的担心不是假的,焦急也是显而易见的,就好像面前这个人有多么爱她一样,可苏暖知道,这都是他的计谋,都是为了接近自己的伪装。天空中想起一阵闷雷,两人静静对视着,谁都没有再多说一句话,最后还是苏暖叹了口气,慢悠悠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吧。”
陆时宴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苏暖披上,苏暖也没有拒绝,就这样披着他的衣服坐在了宾利的副驾驶。是啊,开这么好的车。怎么可能是普通人。她当时脑子到底是怎么了才会觉得陆时宴只是一个鸭子呢。现在想起来,倒是她的智商堪忧了。陆时宴紧紧的开着车,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时不时看向苏暖的眼神还是出卖了他的情绪,他在担心。两人一路无话。回到家里,苏暖直接进了浴室洗澡,陆时宴就站在外面沉着脸给许旭打电话调查这件事。等苏暖洗完澡出来之后,许旭的报告也发送了过来,陆时宴看着上面纪潇和苏暖的谈话内容,让他心口一滞,他百密一疏唯独没有想到纪潇真的能豁出去什么都不要的将自己知道的全部都告诉苏暖。现在在苏暖的眼里,他到底是个什么形象呢。苏暖不搭理陆时宴,将头发吹干净之后,便直接走进了卧室睡觉,陆时宴被她的态度搞得有些忐忑,忍不住抬脚跟了上去,“卿卿,你别这样好不好?”
苏暖木着脸看他,“我现在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陆时宴不安的拉着她的手,“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苏暖摇头,凑上前吻了吻他的嘴角,挑起一个完美的微笑,“好了,我真的很累了。”
说完,直接走进了卧室将门关了起来。陆时宴被这样的态度弄得有点懵,看着紧闭的房门,他咬了咬牙,紧紧将手握了起来,转身出门了。季言辞的酒吧。陆时宴来的时候许旭和季言辞都已经来了,他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的西装,手里夹着烟走到了两人面前。“人呢?”
许旭指了指里面的包间,“已经在里面了,但是先生......”“时宴,你要是伤害了他,苏暖这辈子都没有原谅你的可能了。”
季言辞打断了许旭的话。陆时宴吸烟的动作顿住了,但随即笑了起来,迤逦精致的脸上此刻写满了嘲讽和傲慢。他本来就长得精致,配着这样的表情,总有一种欧洲中世纪的纨绔贵族的感觉。“那又如何呢?只要弄死他,她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门被推开,纪潇狼狈的被保镖压着跪在地上,地上全部都是鲜血,整个房间都是血气弥漫。陆时宴睥睨着地上的人,如画的眉眼沾染上一丝血腥,“纪先生真是好大的本事,借机将苏暖诓骗出来,揭发我的真面目?”
纪潇浑浑噩噩的抬起头,对着陆时宴笑了出来,“我不会让小暖被你这样的人纠缠一辈子的,你根本配不上她。”
陆时宴不说话,倒是一边的保镖直接对着纪潇的肚子打了一拳。陆时宴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薄薄的烟雾朦胧了他的面孔,半隐藏在黑暗中的脸此刻分外可怖。“将人带上来吧。”
他缓缓道。下一秒,许旭就带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走了进来,纪潇认识那个人,是监控室给他监控的人。“背叛我,就要承担起背叛的代价。”
陆时宴将手里的烟掐灭,挥了挥手。下一刻,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保镖牵着一头狮子走了进来,这是一头没有被驯化的狮子,血盆大口中还残留着血腥味。纪潇见到狮子的那一刻整个人都呆住了,他知道陆时宴这个人十分残忍,但是想不到他竟然可以残暴到这个程度,公然......被抓过来的那人见到狮子的那一刻就已经被吓尿了,他惊恐的看着身边的野兽,哭着喊着让陆时宴饶了他一命,样子无比可怜。但在场的除了纪潇没有一个觉得他可怜,有的只有冷漠和嗜血。“陆时宴,事情是我做的,监控是我要的,你要撒气就对着我来,不要牵连无辜的人。”
纪潇皱着眉头,完全不惧生死。陆时宴将目光转移看向纪潇,突然笑了起来。妖媚的桃花眼随着他的笑容变得更加迤逦生姿,他勾着嘴角,精致的眉眼都带着一股子傲慢和娇矜,就像是被养在深闺的大小姐,高高居于人上。“你说的对,你才是罪魁祸首。”
陆时宴笑着凑近了纪潇,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捏起他的下巴,猩红的唇瓣娇艳的像是可以滴血。“纪潇,你以为你是谁。”
纪潇愣愣的看着他。面前的男人像是瞬间变了一个人,嗜血冷酷,像是地狱爬出来的恶鬼,所在的包间瞬间变成了炼狱。“你知道我为了靠近她付出了什么吗?我明明已经得到了她的心,可你非不让我如愿。”
陆时宴猛地松开他的下巴,低低笑了出来,就像是个神经病一样,“那我也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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