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姜岁长发凌乱地坐在陌生大床上，眸子里写满了迷茫。她在哪里？发生了什么？咔哒。休息室门打开，谈斯言从外面走进来，一袭深色西装，整个人笔挺又清贵，气质卓然。姜岁刚要开口，就听见他说：“浴室里有洗漱用品，你尽快弄好，一会儿我们去民政局。”

“去民政局……做什么？”

她疑惑地问。谈斯言语气淡漠：“离婚。”

昨晚的回忆涌入脑海，姜岁看到还摊在被子上没收的结婚证和户口本，整个人都醒了。她随身携带这些东西，是有离婚的考量。可因为没想好，一直没联系谈斯言。结果昨晚喝醉，什么话都说出来了。这时候想反悔，也晚了。姜岁脸色微白，她本来想等解决了父母那边的事，再对他提出离婚的。现在离婚，情况对她很不利。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她临时反悔就不好看了。她久久不语，谈斯言见状薄唇扬了下，“怎么，你想反悔？”

“……不是。麻烦你等一下。”

姜岁没辙，只好下床去洗漱。半小时后，谈斯言开车前往民政局。姜岁心情复杂极了，还有点看不清前路的沉重。和谈斯言离婚后，她父母为了逼她嫁给钟湛，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事来。把她硬绑到民政局去都有可能。可是……谈斯言昨晚亲口承认，他讨厌她。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明确表明讨厌。既然如此，她和他继续下去也没有什么好的结果，不如就此分开。想着姜岁便释然了，见民政局快到了，转头提醒谈斯言：“你的证件都带齐了吗？”

“嗯。”

谈斯言漫声回应，把车停在民政局前面，“到了。”

话落，他侧头打量了姜岁一眼。“那我们走吧。”

姜岁解开安全带，半点不拖拉地推开车门。谈斯言搭在方向盘上的手几不可察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