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诺时疲惫地摆摆手,已经没有心思跟江勇计较这些了,“唐风,先从我的私库里拨银子,赔给受害者家属。”
“是,大人。”
唐风虽然觉得这事很扯淡,但目前还有更重要的事,不能被这点小事绊住脚。“唐风。”
唐诺时又叫住他,浑身都透着愤怒与疲惫,“多赔点,他们失去了重要的劳动力,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唐风:“……是。”
“还有,派人去告诉江勇,朝廷有令,钦差巡查,府衙一切案件暂停受理。派人盯着他,要是他有大动作,立马缉拿归案,一切后果由我承担。”
天气越来越热,来西北寻找新商机的外地商人也越来越多,裴烟当初找各大酒楼茶馆的店小二散了许多的招商广告,慕名而来的人很多。凑齐差不多的人,小花就得带着他们回上阳村看看他们的养猪场和加工厂,忙得恨不得一个人掰成两半用。府城有钱人比济安县多,火锅店的收益是县里的好几倍,但相应的对菜品和服务的要求也更高。裴烟让何从去探听消息,看看去大金的路有没有通。这段日子,叶书也把该准备的证据都找齐全了,保准这些涉事人员家的一只狗都不会逃脱惩治。叶书送给唐诺时的同时苏颂也来找了裴烟,她惦记着这事,有结果了得给她透个气。裴烟平生最恨重男轻女,其次就是黄赌毒,江知府有幸全部占了。“幸亏我们发现得早,这些毒品只在府城官员间传播,要是再晚几年,他怕是靠着这等毒品就能把川西府都控制住。”
裴烟问,“哥哥,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把这些证据交给朝廷吗?可是以什么身份上交,如何上交?让谁去?“朝廷派了钦差来西北,他的官职家世都很高。”
苏颂给裴烟介绍了唐诺时,“他来西北不久,目前在伐木场监工。而江勇是都御史的门生,都御史在政见上与苏相不合。”
裴烟说,“所以,唐诺时跟江知府不是一个党派的,我们把这些证据交给他,最安全不过。”
“是这个理。他能保证它们安全无虞地摆在惠元帝的御案上,就不浪费我们自己的人了。”
这两天唐诺时脸色阴沉得像是雨前的云层,要是再来一击都要滴水了,当唐午拿着那个熟悉的木盒进去时,他感受到了风雨欲来的可怕。唐午刚把木盒放在桌子上,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唐诺时已经打开了,这次送来的比上一次厚了三倍不止。唐诺时的太阳穴突突突地跳,他突然间不想看了,打死他都没有想到西北的破事会这么多,而且他都不知道这些人的脑子是怎么长的,意外出得奇奇怪怪。“公子。”
唐午提醒。看到“涂丸”二字时唐诺时的胸腔都要气炸了。唐家祖上是跟着高祖打天下的,涂丸让前朝的士兵都成了软脚虾,他们见证过涂丸的威力,在祖训里明令禁止唐家后辈触碰这等毒品。高祖曾经在唐家祖训上盖过玉玺,它跟遗诏有同等威力,要是有人敢以此威胁国本,唐家后人可以先斩后奏。“唐午,拿着我的令牌去跟西北守将借兵,包围府衙,捉拿所有的府城官员。”
唐午也看到了纸上的内容,虽没有看全,但涂丸两个字足以叫他胆战心惊,这个川西府知府可真是胆大包天,不,他是向上天借了胆。“你把这些送给舅父,一定要亲自送到他的手里。”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