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面了,哪儿享受过这样的待遇。这次去大金,她还指望着黎蕤的商队能护着她,可他这么热情,整得她都不好意思提了。“裴烟,我派去大金探路的人回来了,路能走,但不好走。我已经在西北耽搁了太久,打算后日出发。”
“好。”
去大金的路况裴烟也清楚,夏天去最好不过了,可近段时间最适合买牛羊,再难她也得去,要是等到六七月再去,那牛羊的价格得翻一倍不止。事情敲定好后,裴烟在饭桌上说了这件事,她之前就给齐氏和苏长明打过预防针,他们虽然担忧,但也没拦着。齐氏问,“上一次你不是说还有原家的那位公子吗?怎么只有你们两个?”
“原少东家的孩子生病了,他走不开。”
裴烟差人问过原竟择,但他确定自己不去了。原老大之前一直扒着邹参军过活,待邹参军因为涂丸的事被诛九族后,他也低迷了一段时间,趁这个机会,原竟择夺了他手中不少的权力,每天忙到在书房歇息。好不容易能喘口气了,孩子又病了,才几个月大的孩子病情凶险,孙凝每天以泪洗面,原竟择顿时什么心思都没有了,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陪着她,哪还能想着去大金开拓商业版图。齐氏立马说,“孩子病了确实得陪着。”
她觉得家人永远比赚钱重要,钱没了可以再赚,但家人没了这辈子都见不到了,裴烟也觉得是这个理。饭后,苏颂来找裴烟,“妞妞,要睡了吗?”
“还早,等会儿再睡。”
裴烟刚把大金图志翻出来,打算看半个时辰再睡。苏颂拉了把椅子坐在裴烟对面,看着她湿漉漉的头发皱眉道,“怎么不擦干,着凉了怎么办?”
裴烟伸手摸了一把肩头的长发,都不滴水了,屋里挺热的,她又比较懒,想着看会儿书让头发自然干。苏颂起身拿来布巾,对裴烟说,“过来我给你擦,顺便给你说说大金的事。”
裴烟屁颠屁颠地走过来了,她看再多的地理图志,都不如苏颂给她讲几句,他在大金布局那么久,想必把那里摸得清清楚楚的。“阿尔山把大金分为两部分,它的都城偏北,多草原、草甸,牛羊成群,但常年积雪,这个月份很难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