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章你怎么不说高宇峰笑了:“刚才君大少在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我……”“高家,不用懦夫。”
这冰冷的话,像一把剑,稀碎高淳的自尊心。高淳抬高了声音:“我不是!我不说是因为言冰和君小墨的关系不好!”
这话一出所有高家人都笑了。高宇峰身体微微向前倾,一双锐利冰冷的双眸凝视着高淳:“言冰亲口告诉你的?”
高淳憋红了脸才说:“我有一次,看到他们打起来了。”
其他人不笑了,毕竟在他们看来言冰和君小墨打起来是大事。然而。高宇峰却笑了。“我和高深打过的次数不多,但两只手也数不过来,相反,我和天相从未打过架。”
在座所有人,不敢说话了。高宇峰和高深关系有多好肉眼可见,而高天相……已经下葬了。高淳话都说不出口。高宇峰略带玩味地看着他:“你想代替高深可以,除了认识言冰,还有别的吗?”
高淳摇了摇头。高宇峰挑眉:“把他关起来。”
什么!?高淳瞪大了眼睛。高宇峰身边的两个下属已经到了高淳身边,控制了他的行动。高淳嘶吼道:“你凭什么关我!”
平日里那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高淳,一声高喊却吼到人心惶惶,心里不安到极点。高宇峰并不意外,他手撑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高淳。“认识言冰的人,怎么看得上一个高家,你我,道不同。”
高淳瞪大了双眼,没想到自己蛰伏多年却败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太急了。太急功近利了。他应该再好好想想的,小天哥死了以后,他乱了阵脚,把所有能打的牌翻了一遍,却是打错了牌。却是……打错了牌……高淳一言不发。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口传来几个人倒地的声音,竟是有人杀进了高家。无声无息。言冰一身毛茸茸的貂袍,将他包裹着,在他身边的红莲一只手里拿了七八柄匕首。收刃的瞬间,他外露的杀气才收敛回去。“的确道不同,小淳,过来。”
言冰开口要人,哪有人敢不给。高宇峰抬手挥了挥,高淳被他的手下松开,他红着眼睛走到言冰面前。言冰摸了摸他的脑袋:“太急了。”
“对不起……”“情有可原,九五盟,正好是个认义气的地方,这次结束以后随我回去吧。”
高淳泪流满面:“盟主,您要我了。”
“我一直就没说过不要你。”
高淳还想说点什么,高宇峰那边传来了不疾不徐的掌声。言冰抬眸,冷冷地看向他。高宇峰笑着回望。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何必赶尽杀绝。”
终是言冰开了口。今天他若不来,他若不是存心避开君小墨,得知他们回去他就来这,小淳……未必能保住。小淳也会成为高宇峰野心路上被牺牲的人。“道不同,心归不到一处,我这个人没什么耐心,懒得策反。”
“他们是你的亲兄弟。”
“那又如何。”
高宇峰缓缓端茶。红莲气不过,直接抬手操控匕首,他指尖似有线般牵动着匕首,瞬间,茶杯炸开,高宇峰微微侧头,茶杯碎片贴着他的脸深深钉在墙壁上。他拿起洁白的丝帕擦拭指尖:“九五盟的盟主们还真是有意思,连杯茶都不让喝?”
“喝你妈。”
红莲爆了一脸窜粗口,好不容易停下也只是为了深吸一口气继续骂,“像你这种人就该死,那可是你的兄弟!”
“兄弟又如何。”
“你!”
“有人在乎权,有人在乎名,有人在乎手足兄弟,都很正常。”
高宇峰重新倒了一杯茶,不疾不徐地说,“你们杀皇帝是为了义气,为了人民,我杀兄弟是为了我的野心,你们是好人,我是坏人,不同道。”
红莲是气的半死,但是言冰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他只道:“我不管你怎么做,但是我的人,你不能碰。”
“我以为这孩子,是在糊弄我。”
高宇峰抿了口茶,朝高淳看去,“没想到他真认识你。”
“收手吧。”
“可以,我高家打不过九五盟,我认。”
高宇峰喝完茶,眼见言冰要带着高淳和红莲走,他放下杯子。他说:“他们意外死亡,或是不死在我手上,那就与我无关了。”
言冰脚步一顿。红莲转头:“你……”言冰伸手摁住红莲的肩膀,对他摇头。九五盟管江湖事,管朝廷事,但不管家事。这村叫高家村。这城镇也姓高。如今高天相人死如灯灭,高宇峰必定执掌高家,在这种情况下和高家对上没有意义。离开高家。高淳的神情恍惚,言冰让红莲带高淳回酒楼休息,自己则去单回君小墨和江雪。江雪正在处理药材,君小墨则在旁边帮她记录。两人忙完一转身便见到了等候多时的言冰。“你怎么也来了?”
君小墨拧眉。“不欢迎我?”
“嗯。”
“我要带走一个人,跟你说一下。”
“跟我说?”
“高淳。”
君小墨错愕:“什么?”
显然,君小墨也是认识高淳的。言冰道:“七年前,我在神医谷的时候认识了高淳,并把他带给你认识,你认为他没有进入九五盟的潜力,也觉得他对我们有所隐瞒,那时候我认为你说的不错。”
七年前!江雪错愕到了极点。那个时候居然就有九五盟了。那时候的言冰和君小墨才多大啊!“嗯,我现在还是一样的看法。”
“没有办法,高宇峰要杀他。”
“会不会是反间计?”
“不会。”
“那你带走即可。”
“跟你说一声。”
“知道了。”
两人都不是话多的人,三言两语间就把重要的事交代完。但谁也没道别,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多年相处说是没有感情是假的,观念也都一致否则不可能一起建立九五盟,但最好的朋友之间也会有无法跨越的沟渠。君小墨和言冰一个生性淡漠,专-制不留情面,一个做事利落不计后果,善于执掌人心。他们相似,却又截然不同。他们惺惺相惜,却又不满彼此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