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陈凡声音沙哑且虚弱的说出一个字。虽然他身上挂着营养液,不会感到饥饿。但他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喝水了,喉咙感觉要冒烟一般。护士立马端来一杯温水,给陈凡喂下。直到把水全部喝完,陈凡才满足。“陈凡,你能听到我说话吗?看着我的手,这是几?”
刘军医弯下腰,竖起食指对陈凡说道。“我要见何晨光。”
陈凡翻了个白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刘军医看到这个大白眼顿时被噎住,赶紧收回手,尴尬的去找何晨光了。“陈凡,我现在要给你拆纱布换药,麻醉已经过了,会有点痛,你忍着点。”
其他医生也没闲着,开始为陈凡换药。“你说什么?陈凡醒了?真的假的?”
病床上的何晨光蹭的一下就坐了起来,无比激动的叫道。“是的,人已经醒了,而且意识很清晰,他说想见你。”
刘军医如实说道。“快走,快走!”
何晨光当即跳下床,鞋都没来得及床,便火急火燎的往ICU冲。到门口,看到依靠在床上正在拆纱布的陈凡,何晨光先是愣了一两秒,然后才咧嘴笑道。“陈凡!你小子可算是醒了!差点没把我吓死!”
“给我看看你的手。”
陈凡没接他的话,而是看着他缠满纱布的手说道。何晨光表情僵硬了一下,眼里闪过一抹落寞,但很快就掩饰了过去。笑着把双手递到陈凡面前说:“喏,缠着纱布呢。”
陈凡用红外线雷达扫描了一下他的双手,眼神里多了一丝凝重。虽然何晨光的伤没有他的严重,但也没好到哪里去。他可是一名神枪手啊!现在这双手废了,还怎么成为兵王?“当时我不应该让你也跟着一起救人的。”
陈凡有些愧疚的说。“你这说的什么话,总不能风头都让你一个人抢尽了吧?”
“咱们都是铁拳团出来的,我可不想让艳兵说我是个懦夫。”
何晨光裂嘴笑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的手治好的。”
陈凡看着他,十分坚定的说。医者不可自救,陈凡没办法治自己的伤,但并不代表治不了何晨光的。中医博大精深,他相信一定能找到办法,把何晨光的手给治好。“害,真没事儿,大不了就不当兵呗,这有啥啊。”
何晨光耸了耸肩,装作不在意的回答。陈凡闻言,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在他的记忆里,电视里的何晨光可不是会这么轻易就放弃的人。成为一名特种兵,是他的理想。他怎么可能会不想当兵呢?这小子肯定是被救火这事给影响了。当时陈凡要去救人,何晨光因为中年男人割断消防水带,差点害死陈凡而心有怨恨,便阻拦了一下。虽然最后他还是让陈凡去救人了,但这件事在何晨光心中却成了一个疙瘩。要知道作为一名军人,私心太重是大忌。因为这个职业本就需要他们无私奉献,舍己救人的。一旦私心太重,轻则算计身边的战友,伤害无辜百姓,重则通敌叛国,卖国求荣。何晨光就是犯了这个错误。再加上有陈凡的选择做对比,何晨光便觉得自己不配当一名军人。再加上现在手又受了伤,于是这个念头就更强烈了。但何晨光也不过才入伍几个月,他有私心也是正常的。毕竟人都是有七情六欲,是自私的。再加上那个中年男人确做了很过分的事情,正常人都会不想救他。只是身为军人,陈凡他们在面对当时那种情况时。必须要抛开自己的私欲,以国家和人民的利益为先。“治手跟你不当兵是两码事,并不冲突。”
“我把你的手治好,你要还是不想当兵,那你可以退伍。”
陈凡淡淡地说。他并没有去给何晨光讲大道理,因为这种事情别人说了没用。人的私欲并不是旁人三言两语就能说得通的。何晨光他必须自己去解开这个心结。解开了,那他便是狼牙下一个兵王。没解开,他便不算一名真正的军人。实力再强,没有那份为国为民的无私奉献精神,也都没用。“你先顾好你自己吧,我也就两只手惨一点。”
“你再看看你,都包成木乃伊了。”
何晨光虽嘴上在调侃陈凡,可眼里却是满满的心疼。“哈哈,就算是木乃伊,我也比你帅。”
陈凡笑着说。“你可拉倒吧。”
两人说话间,陈凡头上的纱布便被全部拆了下来。刘军医以为自己会看到一张满目疮痍的脸,可纱布拆下以后,他发现陈凡脸上的伤竟奇迹般的结痂了。这才过了一天啊!正常情况下,被烧得那么严重,不发炎溃烂都是走大运了。就算伤口没有发炎溃烂,想要结痂至少也要三四天时间。而他的伤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结痂了,这简直不可思议。不过对于这两天发生在陈凡身上的事情,几位医生也早就见怪不怪。毕竟人死了那么久,都能奇迹复活,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不过虽然伤口都已经结痂,可看着依旧十分的恐怖。完全可以用面目全非来形容。后续还是要经过多次整容修复,才能够将这些伤勉强修复。何晨光看着这样的陈凡,是又心疼又敬佩。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等给陈凡重新上好药后,医生便催促着何晨光离开了。毕竟两个人都是伤患,要不是看在他们是救火英雄的份上,这样到处乱跑,医生早就训斥他们了。何晨光走后,陈凡便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他现在虽然靠着系统活了过来,但身体还是很虚弱。跟何晨光说了这么一会儿话,就感觉十分疲惫了。迷糊间,听到耳边传来一阵小声的抽气声。疑惑睁眼,只见自己母亲坐在床头小声的哭着。“妈,别哭了。”
陈凡看着头上缠着纱布的陈母,很是心疼的说。“小凡,你醒了?是妈妈吵到你了吗?”
听到陈凡的声音,陈母慌忙将脸上的泪水擦干。“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身上的伤还疼不疼啊?”
陈母关切的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