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面,就闹出这么大的乌龙,肠子都要悔青了。秦言连忙将他扶到蒲团上,不在意的说道:“不知者无罪,你也别跟我客气,咱俩就像兄弟一样,喝点小酒聊聊天。”
说着将一杯酒递给石磊。石磊接过酒杯,秦言主动跟他碰杯,他紧张感在这一刻也放松下来。“草民实在没想到,双关之战不费一兵一卒,就大获全胜的神人言王,平日里对待百姓不拘小节,亲切和蔼,让草民佩服不已。”
秦言摆摆手笑道:“在其位,谋其职,若不是迫不得已,我也不想看着各国百姓们深受战事的困扰。”
话锋一转,又说回到石磊身上。“我的事你都有所耳闻,跟我说说你吧,你怎么想要参军的?”
秦言这一问,一下子把石磊的记忆拉回到小时候。这事儿还要从他的爷爷辈说起。六十年前。赵国皇帝老迈,皇储之争如火如荼。当时有两位竞争者,赵忠和赵构。按赵国皇室宗族的继承权,应立嫡立长,所以赵忠则是皇位的不二人选。但二儿子赵构野心勃勃,不甘心臣服于赵忠脚下,为了争夺皇位,不惜杀兄弑父,谋朝篡位。赵构生性多疑,做事心狠手辣,当政后更是雷厉风行。直接将赵忠府上的亲眷全部斩首,唯独赵忠的儿子下落不明,全城搜捕三天三夜未果。赵构一怒之下,大开杀戒,将所有跟赵忠有过往来的大臣,全部处死,九族流放到边关,让这些人自生自灭。石磊的爷爷虽然是赵国名将,但却是赵忠麾下忠臣,自然受到了连坐。奶奶带着全家,沿街乞讨,凭着心中的不甘,在边关这等苦寒之地活了下来。石磊讲到这,喝了一大口酒,压制住内心的酸涩,继续道:“赵构一纸诏书将我们扁为戴罪之身,若是想要有翻身之日,只有参军这一条路。”
听完石磊的讲述,秦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真想不到赵国,竟然还有这么一段令人咂舌的历史。不过这也就说得通,赵之雅的身世之谜了。想必赵之雅就是赵忠一脉,当年赵国皇权大洗牌之时,赵忠留了个心眼,把他儿子偷偷送到秦国,这才留下一脉。秦言赔了一杯酒,感慨道:“赵构为了皇位连亲兄弟,亲爹都敢杀,一个不忠不孝之人,能领到出什么样国家。”
石磊长叹一口气。“听闻当年赵构为了巩固皇权地位,把百姓们的税收提高了一倍不止,以民养官,以官养皇权,百姓们过的民不聊生,叫苦不迭,却又无计可施。”
秦言有些惋惜的问道:“就没有人想过反抗,或者离开赵国去别国生活吗?”
石磊无奈笑道:“起初有反抗,但手无寸铁的百姓,又怎么跟精兵强将打,只要有反抗的,就被打残甚至打死,渐渐地百姓们也就不敢反抗。”
“而且赵国是他们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百姓们舍不得搬走,也有违祖制,大家伙逆来顺受惯了,也麻木了,以为别的国家跟赵国一样暴政无道,怕搬走了倒不如在赵国过得好。”
“就算是现在,百姓们的生活也没好到哪去,官宦当道,草芥人命的例子比比皆是。”
石磊语气中满是心酸与无奈,秦言拍了拍他的肩膀,开口问道:“你来新城也有些时日,你觉得这的生活比照过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