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明白什么叫紧张!苦涩在心底一寸寸蔓延,这种命运不由自己把控的感觉,还真是艰难啊。“成交。”
清冷的女声再次响起,贺锋如闻天籁!随后就陷入了昏迷,以他现在的身体情况,根本承受不了这么剧烈的情绪波动。其实田蜜最开始没答应,是想先制造压力击破这个叫贺锋的心理防线,这样他说出来的话才有几分可信度,但他给的实在太多了~手表哎,孩子需要,孩子喜欢。说笑说笑,主要是因为田蜜在思考过后,觉得救贺锋的危险性不大,就算他是个坏人,她也有本事让他变成鹌鹑翻不了身,如果是行走的五十块,那就更好了,说不得还能立个小功小劳,怎么算都赚!“贺同志?”
田蜜站在边沿往下看,却见对方这会已经彻底躺平在沟里,她喊了好几声都没有任何反应。得,这是晕了,看来伤的不轻。鼻尖微动,闻到一股似有若无的血腥味,田蜜蹙眉,决定先下去看看情况。山沟又深又陡,植株也茂密,好在有条雨水冲刷出来的小径,倒也一路顺畅的下到沟底。虽然对方看起来已经昏迷,但保险起见,田蜜还是撒了醉梦,这是她秘制的迷药,一旦中招大象也逃不掉。这才叫万无一失。田蜜松开捂住口鼻的手,这才上前查看贺锋的情况。浓郁的血腥气充斥着这块狭窄的空间,走近了才发现贺锋整个人都躺在血泊中,照这个出血量,恐怕是等不到送医院了。田蜜叹了口气,这可是另外的价钱啊,这人算赚咯。心里调侃着,半点不耽误她整活,掀开贺锋被血浸透的衣服,露出肚子上拳头大的血洞,皮肉翻卷、血淋淋的看着都吓人,田蜜却已司空见惯,淡定的从背篓找出几株草药,用力揉出汁液敷了上去,然后撕下一块布条把药糊固定住,静待五六个呼吸,干爽的布条并未有血迹渗出,伤口就处理好了。再然后把骨折的右腿复位,虽然两人的交易并不包括疗伤,但田蜜总不能把他扛上去吧?突然,有道光刺入田蜜眼里,亮的惊人,她差点以为是自己散发出来的圣光!可转念一想,她这应该不叫圣母吧?明明都是交易啊!再定睛一看,哦,原来是贺锋腕上戴的手表在反光~田蜜松了口气,怪吓人的,伸手摸了上去...嗯?这脉象.........贺锋是被一股极为奇特的味道熏醒的,他的思绪还没回笼,脑子里混沌一片,睁开眼就对上张娇美如玫瑰皎月般动人的脸庞!“是你?!”
贺锋沙哑的语气中满含惊讶,因为过于吃惊,眼底的茫然瞬间散去,昏迷前的记忆也浮现在脑海里,看着依然不变的场景,他眉头微皱,但很快又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都被处理过,而且还处理的很好,尤其是右腿,原本动弹一下都难,现在...他小幅度的挪动了几下,竟已恢复如常!很显然,是眼前这位女同志做的。“多谢。”
“不客气,加钱就好。”
田蜜说的很是真诚,谁让她小金库不富裕呢。“......”贺锋从没见过这样的女同志,有点新奇,诧异的看她一眼,惊奇于她的坦率,却无声松了口气,钱货两讫是他最喜欢的方式,须知人情债是最难还的。爽快点头,“成,我给你多加两百。”
田蜜点头,“可以。”
起身站直了身体,突然想起刚才忽略的问题,“你认识我?”
贺锋动作顿了下,随即如常坐直身子,唇瓣微抿,“不算认识,只有过一面之缘,”他也惊奇于这种巧合,那惊艳一幕,让他无法忘记。“哦~”见她并没有多少好奇,贺锋心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儿,田蜜却不想再在这浪费时间,“能起来吗?有条小路可以直接走上去。”
要是不行,她就只能下山摇人了。“可以,麻烦你帮我找根木棍。”
贺锋回过神,心里罕见有些懊恼,他对女同志向来敬而远之,怎么会因为对方的冷淡觉得失望?错觉、错觉,一定是掉下来的时候摔坏了脑子!找到原因之后,贺锋恢复了往日的高冷,一路上也没再跟田蜜搭过话,透着一股贵公子的范儿。“小心小心,用木棍、别用胳膊挡,容易刮着!”
田蜜看着对方狼狈躲避树枝的样子有些心疼,那树枝多粗糙啊,不得把表盘刮花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