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商雯告诉你的?”
鹿溪低头打量了一会儿甜品,才抬头问金明佑,“她说我打了她?”
金明佑面上似是有点难堪,“她没说。”
“那这就奇怪了,既然她没说,你又为什么会认为我打了她呢?”
“下午我和她一起喝酒,看她情绪不怎么好,她喝多了,就多说了几句。”
“所以她还是没有告诉你我打了她,是吗?”
鹿溪唇角不禁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她突然有点好奇,“在你眼里,商雯就是那么容易就能被欺负的人吗?”
金明佑应该明白鹿溪的意思,他摇头,“不是。”
他看向鹿溪,“你们起了冲突,动了手,这是真的吧?”
鹿溪点头,这没什么可隐瞒的,干了就是干了,她不会怂包一样不敢承认,“是真的,她把咖啡泼我身上,我揪了她的头发,算是打了个平手。”
金明佑眉头一蹙,有点不满,好像在无声谴责鹿溪的暴行,鹿溪看他这样,更觉好笑,“你现在找我出来,究竟是想做什么?替她伸冤?还是替她报仇?”
“鹿溪,你难道没觉得你做得有些过分吗?”
金明佑这话一出,鹿溪顿时如鲠在喉,“我过分?”
她黑眸锋利地睨着金明佑,“你了解事实真相吗?你知道今天早上商雯是怎么为难我的吗?你凭什么觉得我过分呢?难道她泼我咖啡,出言不逊侮辱我,我还得乖乖受着不能反抗,是这个意思吗?”
“鹿溪,你过激了,我没这么想。”
“如果真没这么想,那你就不应该来找我,不管你出于什么身份,金明佑,这件事情你都不适合出面。”
鹿溪怼得金明佑哑口无言,就以鹿溪和金明佑现在的朋友关系,金明佑为了商雯来找鹿溪,俨然说明鹿溪在他心中的朋友地位远不如商雯,原本之前他就和商礼几人联手欺骗鹿溪,有前科,现在又为了商雯来找鹿溪,鹿溪心里无限悲哀。她就说嘛,金明佑这些富家子弟,怎么可能轻易就和她这样的普通人交心呢。“时间不早了,商礼还在家里等我,我得回去了。”
鹿溪看一眼一口未吃的甜品,想了想,叫来服务员帮她打了包。金明佑看鹿溪要走,他说:“鹿溪,我没有任何恶意,如果给你造成不适,我道歉。”
“不用。”
鹿溪摇头,有钱人家的大少爷,多金贵啊,她可承受不起这个道歉。幸好她一直都非常警醒,没让自己沉溺于虚幻的不对等的友情中,金明佑一直强调的一家人,现在看来,还真只是嘴上说说。鹿溪拎着甜品回家。“怎么不回微信?”
商礼看她回来,他放下手机,“谈什么事去了?怎么这么晚?”
鹿溪坦然的很,“见了个朋友。”
商礼顿时警惕,“什么朋友?”
鹿溪觉得他这个反应很好笑,好像她能随时随地跟其他男人跑了似的。“就之前认识的那个朋友啊,一起吃了饭,哦对了,回来的路上,还见了金明佑。”
商礼茫然,起身走过来,“金明佑找你有事?”
“你不知道吗?”
鹿溪笑眯眯地看着走过来的商礼,她把手中拎着的甜品拿在他眼前晃,“吃吗?”
商礼摇头,握住她手腕,“我应该知道什么?”
“商雯没告诉你吗?”
商礼神色一变,“她找你麻烦了?”
鹿溪仰头和他对视,他眼里的关心清晰明朗,没有半点伪装,鹿溪悬着的心落回实处,她拉着他回到沙发,坐下后,才说:“今早我和你姐起了点冲突,她下午没去公司,听金明佑说,是去找他喝酒了。”
商礼若有所思了片刻,才问:“什么样的冲突?”
鹿溪不想隐瞒商礼,知道这种事情越遮掩,越容易引起误会,而她不希望她和商礼之间再多生波折。“早上商雯让刘总助理去买咖啡,买来她说不是她常喝的牌子,我想给她点外卖,但她说这是助理办事不利,我为助理说话,她说想要息事宁人的话,就得我去亲自给她买咖啡。”
鹿溪看着商礼本来就面无表情的脸,一点一滴的沉了下去。她继续说:“我去买了,雪太大,前后一小时,商雯说咖啡味道变了,并且还把咖啡泼在了我身上,我当然不能忍了,揪着她的头发把她的脸按在了办公桌上。”
商礼惊愕,说不出话来。“商雯可能觉得十分丢脸,所以下午没有来公司,金明佑认为我做错了,于是找我,想为商雯讨个公道,但我没给金明佑这个机会,既然大家都是朋友,那么我和商雯的事,就得我和商雯自己解决,金明佑被我怼的没话可说,我知道他和商雯关系应该不一般,但他不应该这么横冲直撞的来找我,这样我心里肯定不好受,当然不会给他好脸色看了。”
商礼半天没说话,鹿溪不知他心中做何感想,但她并不认为自己哪里有错,她只是捍卫自己的正当权益而已。要怪,只能怪商雯的心眼比针尖还小。“忙了一天,我想先去洗个澡。”
鹿溪站起身来,低头看一眼神色复杂的商礼,知道他很为难,但她也不想退让,沉默两秒,她大步回了自己原先的卧室。洗澡的时候,鹿溪总是情不自禁地想,她和商礼的感情,真的会坚不可摧的一直走下去吗?人就是这样,不遇到什么事的时候,一切都风平浪静无比美好,可但凡有点什么暴风雨,那么先前所有的平和美好,全部都能立马推翻,好像一切都做不得数了。鹿溪的澡洗到一半,浴室门突然被推开,商礼走了进来。鹿溪被迫停止胡思乱想,下意识两手护住胸前,身体更是羞耻地佝偻着躲避他直白火辣的视线。“你干嘛,我还没洗完呢!”
她恼怒的将自己缩在角落里,看商礼快速脱掉身上衣服,他朝她靠近的时候,哼了一声,“我来伺候商太洗澡。”
听他这话,鹿溪心里不由打颤,他这是在他姐和她之间,选择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