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溪一上车就被加了药的毛巾捂住了口鼻,她想挣扎,想清醒的知道秦钦要带她去哪里,可在药物的作用下,她很快晕了过去。这一昏厥,鹿溪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等她再醒来时,已经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她撑着酸软无力的手臂坐起身,四下打量,屋里空空如也,家徒四壁也不过如此。鹿溪头痛欲裂,感觉脑子要炸开了似的。她揭开被子下床,脚落到地上的时候,才突然想起昏迷前的种种,她立马低头打量自己的衣服,幸好衣服完好无损地穿在身上,并没有被脱过的痕迹。鹿溪下床,扶着墙走了两步,许是药效的缘故,她浑身都没什么力气,走起路来还不停打摆子。‘吱呀’一声,门突然被推开,鹿溪立马警惕地看过去,她看到秦钦走了进来,“醒了?”
他神色看不出什么变化,就淡淡站在那里,“你现在还不太适合走路,我建议你再躺会儿。”
他话音一落,鹿溪就两腿一软往前栽去,她的手惊慌失措的到处乱抓,试图抓到一个可以借力的东西,但四周空空荡荡,鹿溪重重摔在了地面上,她疼得闷哼出声,感觉五脏六腑都被摔得移了位,脑子也彻底变成了一团浆糊。鹿溪疼得站不起来,脚步声逐渐靠近,她视线一抬,看到秦钦慢慢走了过来。鹿溪以为秦钦会扶她一下,可没想到秦钦只是蹲在她面前,用一种她根本就看不明白的眼神,不停打量她。鹿溪口干舌燥,喉咙冒烟,她想喝水,所以她又挣扎着往起爬。“啊!”
手背突然被皮鞋用力踩了一下,秦钦魔鬼般的声音响起,“我一直想不明白,像你这种普通又平凡的女人,到底哪点吸引了商礼,以至于让他心甘情愿走进婚姻这个坟墓。”
闻声,鹿溪脑子里突然闪过某种诡异的念头,秦钦踩在她手背上的皮鞋还在施力,他好像恨极了她,鹿溪冷汗直冒。她干涩的嗓子费力挤出几个字,“秦钦,你是不是喜欢商礼?”
同性恋在当今社会,已是十分广泛的存在,结合秦钦对商礼的各种奇怪行为,鹿溪觉得,或许这就是答案。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可一秒,下巴被用力抬起,鹿溪迎上秦钦气急败坏怒不可遏的黑眸,“我是喜欢他,我曾经还和他交往过,甚至连床都上了。”
鹿溪呼吸一颤,上床?“鹿溪,实话告诉你吧,商礼是个双性人,他可以喜欢男人,也可以和女人一起睡觉,当初我和他在一起的那段时光,我们都觉得快活极了,鹿溪,其实商礼内心深处,更爱的是男人。”
“是吗?”
鹿溪张了张嘴,头皮发麻,手脚发冷,浑身血液都好像瞬间凝固,这不可能是真的,商礼怎么可能是双性人呢,一定是秦钦在说谎。“你肯定不相信是吧?”
秦钦冷笑一声,他慢条斯理从兜里掏出手机,“幸好当初我存了我们之间恩爱的视频。”
鹿溪逃避的不敢看,她挣扎着要起来。“秦钦,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你以为……”“小钦,今天拍一下好不好?”
商礼的声音突然从视频里冒出来,清晰的回荡在鹿溪耳边,鹿溪反驳的话戛然而止。“不要,万一流出去怎么办?我可不想变成某些网站的大红人。”
“不会的,就咱俩看。”
“还是不要吧。”
“老婆,就拍一下嘛,拍一下,那不拍全程,就拍你反应最激烈的时候好不好。”
“好、好吧……”对话停了,鹿溪一言不发,秦钦好像觉得刺激还不够,他又点开一个视频,将正在播放的不堪入目的画面举在鹿溪面前,“我知道你不信,可如果看了这个你还觉得我在说谎的话,那你可真就太可怜了。”
鹿溪被迫扫了几眼污秽不堪的画面,视频并不是很清晰,可商礼舒爽带着狠劲儿的帅脸,那健硕的胸膛,有力的臂膀,都是鹿溪最熟悉不过的。鹿溪突然胃里作呕,恶心的只想吐。“他说和女人做没什么快感,他更喜欢和我做,说这样不仅爽,而且还更有征服欲。”
秦钦狞笑着收回手机,目光同情地看着脸颊贴着冰冷地面的鹿溪,“我好像突然能理解他为什么要找一个你这样普通的女人结婚了,因为你这种单纯的女人最好糊弄,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鹿溪的脑子已经硝烟四起,混乱到她根本就无法辨认秦钦的视频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尽管内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告诉她,说科技发达,假的也能变成真的,声音可以合成,画面可以移花接木,只要想,就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可是,商礼和秦钦,难道真的在一起过吗?如果这是事实,不管两人有没有上床,商礼都骗了她。不,商礼不可能骗她的,绝对不可能!“照你这么说,那你们为什么还要分开呢?”
鹿溪哪怕心如刀割,惶恐不安,但她依旧不愿意相信秦钦的片面之词,商礼对她的种种好,她一直记在心里,他爱她,爱一个人的眼神,是不可能装得出来的,她不信商礼有秦钦说得这么不堪。“秦钦,就算你们曾经做尽恋人间的亲密事,那你现在绑架我,是想干什么?”
鹿溪费力地坐了起来,体内的药效好像渐渐过去了,她也有点力气了。秦钦没有吭声,他就蹲在鹿溪面前,此时目光沉沉盯着她,神色有点难以置信,“鹿溪,你难道都不伤心吗?商礼骗了你。”
“好,就算他骗了我,那你希望我怎么做?不,应该说你绑架我,希望商礼怎么做?”
秦钦许是觉得鹿溪过于镇定,那种视频但凡是个正常人看了,都会歇斯底里大喊大叫,可鹿溪只在一开始露出几分作呕痛苦的表情后,再就没有任何反应了。“离婚。”
秦钦没有在鹿溪这里得到想要的效果,他站起身,突然焦躁的一脚踢翻不远处的凳子,他扭头,目光凶恶瞪着鹿溪,“如果你想毫发无损的回去,那就和商礼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