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菲菲突然转变的态度让鹿溪很是怀疑她的动机,可万崇霄和苗卉芝一脸歉意的样子,又让鹿溪没办法再计较太多。其实她真没想过万菲菲这次找周书韵麻烦又迁怒她,临了居然还能惊动万崇霄夫妻亲自来向她和周书韵道歉,虽然这其中商礼功劳最大。但万崇霄夫妻诚意十足,没一会儿就有助理送来了很多市面上见不到的名贵药材,都是送给鹿溪保养身体用的,毕竟鹿溪生产前后,都十分辛苦,一定要用好东西将养。苗卉芝还给鹿溪姐妹两个一人塞了一张卡。“卡里各有两百万,来的时候我左思右想,觉得不管什么礼物,都终究没有钱实用,你们俩也不要推辞,这是我和你们叔叔的一份心意,菲菲前后没少给你们添麻烦,我们心里真的非常过意不去,这次真是对不起了。”
鹿溪和周书韵一人被塞了一张卡,都觉得手心滚烫。两人的推辞都被苗卉芝堵了回来,苗卉芝温柔看着两人,“以前没怎么和你们两个接触过,也不知道你们俩以前生活的那么艰辛,你们不要听菲菲胡说八道,你们两个都非常优秀,以后好好生活,如果有机会,我们就多多往来。”
“对,以后要是来S市的话,直接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们。”
万崇霄站在妻子身边,笑看着鹿溪和周书韵。之前听了周书韵那番话,万崇霄对鹿溪的过往唏嘘不已,想来周书韵自己也是好不到哪里去。可怜了两个好姑娘,小小年纪,却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霜刀剑。万崇霄眼一抬,看向一直没有吭声的商礼。商礼立在鹿溪身边,表情淡漠,居高临下。他的居高临下是因为他有那个实力,分分钟操控几十个亿的财团老总,没人敢说他的居高临下有哪里不对,反而认为他魄力十足,有勇有谋,非常厉害。万崇霄无奈一笑,打趣道:“商总,要不今天就看在万叔这张老脸的份儿上,暂且放了我女儿?”
万崇霄作为长辈,虽是开玩笑似的对商礼说这话,但要张这口,真的需要极大的勇气,非常难堪。闻声,鹿溪首先心理不适,万崇霄这样位高权重的人物,平时肯定都是别人巴结他恭维他,何时还需要他如此低声下气去向一个小辈认错了呢。如今为了自己的女儿,万崇霄知道商礼不好对付,简单的道歉商礼根本就不会给这个面子,所以只能当着众人的面,自己拉下老脸取得商礼的原谅。反观万菲菲,好像对爸爸替她道歉没有半点感觉,甚至非常的理所当然。“万叔严重了。”
商礼冷漠的神色缓和许多,他对万崇霄说:“万叔,今天这事原本不应该惊动您,可万小姐不给我和她好好说道的机会直接跑了,我也是万般无奈下才找到您,希望万叔别跟我一般见识。”
商礼又看向苗卉芝,“伯母,今天您能来,足以见得您对万小姐的重视,其实这件事情也没想像中那么严重,可如果不让万小姐认识到错误的话,我怕她会越演越烈,到时候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那真就不好看了。”
“那是,还是你考虑的周到。”
苗卉芝倒并不觉得商礼通知万崇霄有什么问题,毕竟如果别人那样羞辱嘲讽自己的妻子和小姨子,她也不会轻易放过对方。“哦对了,有件事我还想问问你。”
万崇霄突然想起什么,看着商礼,“我们能单独谈谈吗?”
商礼打量万崇霄忽然冷下的神情,他心里已经知道万崇霄要问什么了。“好,那我们出去谈。”
见两人出去,万菲菲坐不住了,反正歉已经道了,她也该走了。“妈,我还有事,先走了。”
万菲菲跟妈妈打了声招呼,拿起包包直接跑了。苗卉芝皱眉,想叫都没叫住。回过神她有些尴尬地看向鹿溪和周书韵,“确实是我没有教好她。”
鹿溪觉得这不能怪苗卉芝,万崇霄夫妻看上去都是知书达理涵养过高的那种人,万宇宸也是,小小年纪,礼貌周到,只有万菲菲,像是变异了似的,和这一家格格不入。“阿姨,您别这么说,老话不早就说过了,龙生九子,子子不同,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您别往心里去。”
鹿溪宽慰苗卉芝。苗卉芝端详鹿溪,想起心中疑虑,她不着痕迹问鹿溪,“你和你妹妹,自出生后就一直住在靖城吗?”
鹿溪摇头,“没有,我爸妈离婚后,我妹妹就跟着我爸离开了靖城,我爸后来组建新的家庭,我妹妹也是一直跟着我爸的,我倒是和我妈一直待在靖城,不过去年我妈也找到新的丈夫,也已经离开靖城了。”
苗卉芝点头,有意摸了摸鹿溪的头发,感叹地说:“这些年,你和你妹妹看来是吃了不少苦。”
苗卉芝试着轻轻拉了拉。鹿溪自怀孕后,脱发就比平时多了,所以苗卉芝轻轻一拉,就有两根掉了下来,苗卉芝心跳加速,因为是偷偷摸摸干这事,所以分外紧张,但她还是尽量不着痕迹握紧,自然地将手缩了回去。鹿溪和周书韵都以为苗卉芝只是有感而发地想亲近亲近鹿溪,并未把她的动作放在心上。鹿溪还笑着说:“早些年确实是吃了不少苦,不过如今都已经过去了。”
周书韵也在一旁点头,是的,都过去了,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终将成为过去。苗卉芝不动声色抽了张纸巾将头发包起来,小心收进随身小包里,随后才有些关心地问鹿溪,“小溪,你和商礼……”苗卉芝问到一半又顿住,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是过于冒犯,可如果不问的话,她又非常担心。鹿溪愣住,不过一想到当初她被记者围堵时,苗卉芝那义愤填膺的样子,她便知道苗卉芝只是担心她而已。“阿姨,这件事情,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不过我可以告诉您的是,我现阶段过的很稳定,虽然……”鹿溪难以启齿,只能轻笑一声,“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