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出国吧,又飞行这么久,没晕机吧?身体怎么样?还受得了吗?”
鹿溪听到老夫人那边暄暄在哭,声音并不清晰,但她还是听得到。“老夫人……”鹿溪喉咙一哽,眼泪不设防地掉了下来,“暄暄……”“暄暄好着呢,就是多哭了一会儿,刚刚她又在找你,月嫂抱着哄呢,已经哄的差不多了,你放心,没事的。”
老夫人没跟鹿溪讲的是,暄暄昨晚后半夜因为一直没能找到妈妈而大哭不止发起了高烧,整个庄园的人都兵荒马乱,闹了一夜,天亮后暄暄的烧才慢慢退下去。可小家伙性子烈,闭眼睡了没一小时,又继续哭,奶粉也不吃,饿着肚子撕心裂肺地哭嚎。这会儿嗓子都哭哑了,蔫蔫靠在月嫂肩头,月嫂心疼的不停抹眼泪,何巧樱更是双眼红肿,暄暄哭了多久,她就跟着哭了多久。老夫人让月嫂把暄暄抱远一些,怕鹿溪担心。鹿溪逐渐听不到女儿的哭声,虽然她不知女儿具体情况,但也无比揪心,胸口闷的像压了块大石头,沉得她喘不过气来。“到了外边就万事小心,我也帮不上你什么忙,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老夫人不给鹿溪增添任何负担,非常刚强的叮嘱鹿溪,“家里一切都好,暄暄也好,你不用担心。”
鹿溪擦掉眼泪,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你坐飞机这么长时间,身体肯定受不了,还要倒时差,赶紧休息去吧。”
“嗯。”
打完电话,鹿溪转身扑进床里,莫大的愧疚将她团团围绕,她觉得她太对不起女儿,也对不起老夫人和大家。门铃声响起,客房服务送来了晚餐,中式菜系,看上去很地道,但吃进嘴里,味道还是差别很大。鹿溪想着不吃的话明天就没有力气去见商礼,她休息片刻,吃了一大半,填饱肚子后,快速冲了个澡。穿着浴袍坐在落地窗前,外面雨加雪泥泞了整条马路,这个城市好像没有夜生活,放眼忘去,到处都是灯的海洋,但街上人影惨淡,甚至连辆车都不怎么能看得到。鹿溪拉了窗帘,倒进床里强迫自己入睡。翌日早上,大雪飞扬,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白色。蒋亦民带来了坏消息。“商太,小岛上结冰了,船只无法通行,只能等着冰化了再去。”
已经换好厚衣服打算出发的鹿溪,闻声无奈地垮下肩膀,“这几天气温一直都很低,恐怕一时半会儿冰化不了。”
她很焦急,“可商礼的手术时间马上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