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安荷安抚商雯,将商雯拉回了卧室。“你是你爸的女儿,还是你是你三叔的女儿这本身没多大区别,反正你流着商家的血,你就是商家高高在上的大小姐。”
商雯被邵安荷按回沙发上,“我们当务之急就是先稳住你爸,你知道离婚会给我们带来多大的麻烦,以后想回商宅几乎没有任何可能,要是再暴露了我和你三叔的关系,老爷子说不定一怒之下会把我们赶出靖城。”
商雯垂眸不作声。她曾经的骄傲自负,这一刻都被践踏在地。她怎么可能会是三叔的女儿呢!荒谬。她的妈妈竟然和她的三叔偷情长达二十多年。“商雯,对不起,妈妈真的很抱歉。”
邵安荷捧起商雯的下巴,让商雯看向自己。她得确保商雯不会把她和商铭舟的事情说出去,她隐瞒二十多年,可不想把自己的一切都毁在这个上面。“我还是没办法接受。”
商雯推开邵安荷。邵安荷的触碰让她觉得窒息,她感觉自己浑身都很脏,她是妈妈和三叔偷情的产物,严格来讲,她是私生子,本不该有如今这样光明正大的身份,更不应该得到商铭威这个父亲多年来的疼爱纵容。商雯虽然也不太看得上商铭威不求上进的人生姿态,也清楚商铭威能力有限,没办法带给她们母女更多的荣耀辉煌。可她也不能否认商铭威这些年来对她的那些好。所以她才无法接受邵安荷和商铭舟双双背叛商铭威,更无法接受她是商铭舟的孩子。“商雯,你三叔还不知道你是他的女儿,这件事情我只告诉了你,如果可以,我想带着这个秘密直至死亡,可今天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让你现在的父亲和你的亲生父亲斗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的下场于你于我,都是无法承受的灾难。”
邵安荷蹲了下来,单膝半跪在女儿面前,两手紧紧拉着女儿的手。“如果商礼还能指望得上,我们母女也不至于这么的穷途末路,其实有些时候我也想和你爸离婚,同床异梦的感觉不好受,可如果离开你爸,我们也就等同于离开了商家,商雯,我们不能这样做,多年经营,没道理最后一无所有。”
听邵安荷提起商礼,商雯眼皮一跳。“商礼他,他总不可能也是我三叔……”“不是。”
邵安荷苦笑。“他是你爸真正的骨血,我本来以为他长大后可以保护我们母女,能让我们母女在商家真正站稳脚跟,再也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可不成想他由老夫人带大后,性格冷漠,和我们母女总像是隔着千山万水,不管我们怎么努力,都始终无法感化他那颗冰冷的心。”
邵安荷仰视商雯,“商礼已经彻底属于鹿溪了,当初你杀害鹿溪一事,商礼始终怀恨在心,如果让他知道我和你三叔的关系的话,如果让他知道你是你三叔的女儿的话,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邵安荷并没有危言耸听,因为当初商礼就是看在一家人的份儿上,强忍住满心仇恨,饶过了商雯。可这件事情却一直压在商礼心底,但凡有合适的机会,他肯定会让商雯生不如。商雯紧张起来,她知道这是商礼能做出来的事情,即便商礼已经失忆,可他对鹿溪那样情真意切,随便调查一下就知道她曾经危及过鹿溪的性命,只要让他逮住机会,他确实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商雯,就当是妈求你,今天的事情万万不能告诉任何人,要不然我们母女,包括你三叔,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邵安荷生怕女儿冲动之下道出天机,她还想回到商宅,回到过去风光无限的日子,她还要拿到老爷子的财产,她绝对不能就这么栽在这里。商雯思绪万千,混乱中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想尽一切办法毁掉商礼。只要商礼不再是商氏总裁,只要商礼名誉扫地,只要商礼不再有今天的辉煌,那么商礼就不可能再有机会找她的麻烦。邵安荷和商铭舟的关系,以及商雯是商铭舟的女儿的这件事情,成了悬在商雯头上的一把利剑。如果不想这把利剑伤害到自己,她就只能把想利用这把利剑伤害她的人先毁了。“妈,商礼这次出差,其实是去做手术。”
商雯攥紧拳头,商礼,反正你也不是我的亲弟弟,你如今所得到的一切荣誉,也不会分给我半点,反而你还时时威胁着我的生命以及将来,所以你别怪我心狠手辣。邵安荷愣住,“什么意思?”
“他得了脑癌,是恶性,情况很严重。”
邵安荷脸色煞白,心中一急,“你怎么知道的?”
就算商礼不是商铭舟的儿子,可那也是邵安荷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呀!邵安荷再怎么埋怨商礼不孝顺不对她好,她也无法真正割舍这段母子情。“你很担心他?”
商雯凝视邵安荷,见邵安荷惊慌失措的样子,她不由冷笑。“你不要忘了他是怎么对我们母女的,但凡他帮衬我们一点点,我们现在也不至于被那么多人嘲笑,你也不会和我爸闹到离婚的下场。”
邵安荷被商雯一嘲讽,瞬间清醒。“你究竟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情确定是真的吗?”
“如果商礼下台,你说能接替他的还有谁?”
商雯知道已经到了背水一战的时候,再不反击,她和妈妈就真的要被欺负死了。邵安荷瞬间明白了女儿的想法。“想让商礼下台没那么容易,首先老爷子老夫人这一关就很难过。”
“再难过也没有股东那一关难过,只要大家联手反对商礼,我不信老爷子和老夫人还能有什么办法。”
商雯说:“妈,是商礼对我们不义在先的,他为了鹿溪那么伤害我们母女,如今他得了脑癌,这是老天在给我们机会。”
邵安荷脑子高速运转,“借他脑癌这病逼他下台,到时候再想办法让你三叔掌控商氏,至于老爷子的财产分配,我们可以和你三叔里应外合,反正,属于我们的,我们一定要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