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娜颖无话可说,只能非常不甘地盯着鹿溪。鹿溪气定神闲,“我可以走了吗?”
这话虽是在问任娜颖,但鹿溪已经抬步往前。经过任娜颖身边的时候,鹿溪似笑非笑看了任娜颖一眼。鹿溪的眼神高高在上,精致的面容平静无波,她虽是笑着,但勾起的唇角却莫名让任娜颖觉得讽刺。任娜颖顿时呼吸一窒,狼狈地下意识别开视线。鹿溪上了楼,找到冯业平所住的病房。病房外面,金明佑正和周书韵各自一边的坐着,两人谁都没有说话,看上去很沉默。鹿溪的到来,打破了这个沉默。周书韵率先站了起来,千言万语,一瞬间不知该如何开口。周书韵其实并不想和金明佑再扯上任何关系,金明佑结婚了,可她没有,如果金明佑一直执迷不悟,最后会害她害己。“人怎么样?伤的很严重吗?”
鹿溪见周书韵欲言又止,一脸的凝重,但看向金明佑。金明佑西装革履,非常精英的成功人士。他这会儿应该在公司处理公务,亦或者在某个谈判桌上大显身手。留意到金明佑的嘴角有点隐隐发青,鹿溪了然,看样子冯业平还还手了,只不过没打过金明佑而已。“不严重,皮外伤。”
金明佑也站了起来。他理了理干净整洁的西装外套,看样子把冯业平打进医院并没有浪费他太多精力,他依旧从容优雅。当然,如果金明佑的眼神没有那么闪躲的话,鹿溪会以为他真的问心无愧。“人醒着没有?”
鹿溪问。总得慰问一下,虽然冯业平活该。“醒着。”
金明佑说。鹿溪点头,“那我先看看他。”
金明佑没有阻拦,周书韵倒是想上前拉住姐姐。但鹿溪笑着对周书韵说:“我进去看看具体情况。”
“姐,是冯业平对我纠缠不休,金明佑正好路过,所以才……”周书韵不希望姐姐误会。“姐,我没有……”“我知道。”
鹿溪怎么会怀疑妹妹主动和金明佑暧昧不清呢!“最基本的礼貌还是得有的,我就是进去看看他而已。”
鹿溪安抚周书韵,“你先在外面等我。”
周书韵现在完全不想看到冯业平那张让她作呕的面孔,她缓缓点头,“好。”
鹿溪推门进入病房前,又看了眼金明佑。金明佑很想解释,但鹿溪的眼神锋利清澈,一眼就能将他看到底。他对周书韵的那点痴迷,鹿溪心中有数,可鹿溪并不认可他私下里再去和周书韵有什么往来。“任娜颖非常生气,我觉得这件事情你需要自己跟她解释清楚。”
鹿溪提醒金明佑,他是已婚人士,今天不管是因为何种缘由为周书韵出头,只要任娜颖闹腾不休,势必会牵连到周书韵。不过冯业平昨天被周书韵唾走后,今天竟然还有脸再来纠缠周书韵,他不该打谁该打。“谢谢你为书韵出头,但任娜颖那里,还是得麻烦你说清楚。”
鹿溪私心里,很赞同金明佑打冯业平,但这种方法在如今金明佑这样已婚的身份里,有些过于偏激。“这个你不用操心。”
金明佑听到任娜颖三个字的时候,脸色已经沉了下来,见鹿溪怕任娜颖找周书韵麻烦,他更是蹙起了眉心。“任娜颖就在楼下,刚刚我上来的时候还跟她聊了几句呢,我看她火气大的很。”
鹿溪就是要刺激金明佑,不管金明佑接不接受现实,他如今都已是任娜颖的丈夫,往后再和周书韵往来的时候,就得格外留心谨慎。金明佑一听这话,转身就走。周书韵目光下意识追随着他,片刻后,想起姐姐还在,她后背一凉,急忙扭头。鹿溪已经进了病房,刚刚周书韵担忧金明佑的眼神,让她心里有些沉重。金家对于金明佑妻子的要求,一直都条件苛刻,即便金明佑没有和任娜颖结婚,恐怕也没办法和周书韵走在一起。病房是单人的,很安静。鹿溪看到病床上破了相的冯业平正拿着手机愤愤打电话。“反正我不管,这事是你怂恿我的,原本我已经放弃了,结果听了你的话后,就被打成现在这副模样,你必须得对我负责。”
冯业平打电话打的入神,完全没留意到进来的鹿溪。鹿溪也没有打断冯业平打电话,而是静静听着。是谁怂恿的冯业平?脑海里很快闪现一个名字——万菲菲。万菲菲果然是怕周书韵阻挡了她嫁进秦家的阳关大道,这么快就利用冯业平来对付周书韵。呵!愚蠢的女人,真以为周书韵还是以前的那个周书韵嘛!“什么?你不管?”
冯业平气急败坏,“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嫁给秦宴安,万菲菲,你这个恶毒的坏女人,你嫌弃我出身寒酸,都不等我功成名就,不给我半点努力的机会,你甩我就跟甩你手上的水珠子一样,以为甩了之后水珠子就干了消失不见了,你不要逼我,要不然我就把我们交往的事情告诉秦宴安。”
“冯业平,你要是敢这么做,我就敢弄死你。”
万菲菲发出暴呵!声音之大,鹿溪这个站在床好几步之远的地方的人都能清晰听得见。“你以为我会怕你嘛,你来啊!”
冯业平也非常的刚硬。万菲菲气的无话可说,直接挂了电话。“冯业平。”
鹿溪见冯业平陷入死寂的样子,出声唤回他的意思。冯业平一愣,扭头发现鹿溪站在不远处的时候,顿时像见了鬼一样。“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鹿溪危险地勾了勾唇,“原本我还非常的同情你,生怕你被打出什么问题来,急忙赶来医院探望你,结果你是受了万菲菲的指使,这才有了现在的下场。”
鹿溪靠近病床,冯业平惊慌失措。“你胡说什么,什么万菲菲,谁说她指使我了,你不要胡说八道。”
冯业平还指望着万菲菲拉他一把,至少给他一些人脉,他创业的钱还指望着万菲菲找的人给他投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