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铭远的话点醒了纪芊灵。纪芊灵迅速一想,脑海里浮现一个身影。可她不敢说出来。商铭远沉默了片刻,才对纪芊灵说:“不要声张,最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纪芊灵没反应。商铭远又说:“我去找老二。”
“老二不可能会绑架邵安荷和商雯的,最有可能的是商……”“都结案了,哪来的绑架。”
商铭远笑笑,伸手将纪芊灵耳边的头发往耳后拢了拢,“没事的,我今天正好有单生意出了故障,正好去向商礼取取经。”
纪芊灵呢喃,“暄暄生病了,商礼恐怕没时间。”
“我得去探望下暄暄,小家伙才多大点,上吐下泻的多可怜。”
商铭远起身,手指在纪芊灵的脸上流连片刻,鼓励她,“回病房吧,江璇估计还在等你。”
婴幼儿医院。暄暄才哭完,小脸通红,嗓子又肿又哑,神情憔悴,脑门儿上的退烧贴让她看上去好不可怜。两天的病,让暄暄小脸都瘦了一圈儿。小家伙靠在鹿溪怀里,委屈的时不时呜咽几声。鹿溪被女儿闹了一身的汗,这会儿也才慢慢平息。商礼进来,手中多了个玩具。塞到暄暄手边,正在吃奶的暄暄抬头看看爸爸,虽然身体很不舒服,不太想玩,但新玩具又实在没怎么见过,她很好奇,犹豫片刻,还是伸手攥住了。商礼轻笑一声,坐到边上。伸手摸摸女儿的脚心,不怎么烫了。“让你吃那么多。”
商礼也是无奈,小家伙胃口好,贪吃,辅食最近已经加多了量,有时候怕小家伙吃撑了,不敢多喂,可小家伙吃不好就哭的撕心裂肺,也没办法不给她吃。结果这两天还是吃出问题来了,上吐下泻,高烧不退,差点没把鹿溪吓死,商礼也是紧张不已。头一次做父母,两人都为暄暄操碎了心。“我还是断奶吧。”
鹿溪思来想去,都觉得是自己奶水太多了,暄暄每天吃了辅食,还要再吃一肚子奶水。她胃统共那么大点,哪里能装这么多东西呢!况且每天还要吃水果,其他杂七杂八的也都要尝上一点。“可是医生说天太热,不好断。”
商礼也是觉得女儿该断奶了。“那等秋天凉一些?”
鹿溪低头看着吃几口就盯着玩具看几眼的暄暄。小家伙长长的眼睫毛上还挂着几点细碎的泪珠子,眼皮看上去也是憔悴的。鹿溪很是心疼。“等她这次好了,慢慢试着断吧,要不然她现在夜里也黏着你,一直吃个不停。”
商礼原本夜里还想和鹿溪稍微亲热下,结果有暄暄这个黏糊的小家伙在,愣是没能有半点进展。“不如让月嫂再试着带带她。”
商礼心里是觉得自己非常愧对女儿的。当初暄暄和月嫂睡的那样习惯,不成想后来他出事,暄暄又是个犟脾气,差点小命不保。自此黏上鹿溪,夜里也得贴着鹿溪睡。到如今,根本就没办法再让她恢复以前和月嫂睡的习惯了。看到商礼一脸自责,鹿溪抓起暄暄的小脚去拍商礼的手背。“小孩子就是这样的,你没听医生说嘛,隔段时间就得各种折腾,没办法,就是太小了嘛,免疫力差,每个小孩子都是这样。”
鹿溪不想商礼难过,当初商礼出国,也是怕她和大家担心,只是谁也没料到秦钦会突然来那么一手,打乱了商礼提前的布置。想到秦钦,鹿溪至今还不知道当初他抱走暄暄,到底是何种用意。虽然暄暄后来多次检查,一直没事,但鹿溪还是被秦钦给商礼弄的那种半成品药给吓出了后遗症,就怕暄暄也被秦钦下了什么药,而且当下还查不出来。商铭远敲门的时候,鹿溪还在胡思乱想中。商礼过去开门。商铭远提着慰问品,悄声走了进来,怕吓到病中的暄暄。暄暄已经吃好奶了,胃口不佳,也没多大兴趣。鹿溪听到商铭远进来,提前整理好了衣服。“大伯。”
她笑着冲过来的商铭远打招呼。“暄暄好点了没有?”
商铭远打量暄暄的小脸,“我们暄暄这是瘦了吗?脸都小了一圈儿。”
商铭远是真的喜欢暄暄,尤其去年过年的时候,暄暄被人抱走一事后,商铭远对暄暄就更是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稀罕感。所以当商铭威住进庄园后,商铭远也就时常到庄园看望暄暄。暄暄如今对这个大爷爷也十分熟悉。“今天估计就能好得差不多了,刚刚给灌了药,哭了好半天,差点没把房顶都给掀了。”
商礼说起女儿,满脸笑意。他给商铭远拉了个凳子,“大伯,你坐。”
商铭远点头,坐下后,又端详暄暄。暄暄也在打量商铭远。商铭远试着朝她伸手,暄暄不舒服,不让别人抱,于是小脸一扭,藏到妈妈怀里。商铭远笑出声来,爱怜地瞧着暄暄看了会儿。他也没轻易去碰暄暄,他不是那种没有分寸的长辈,明知小孩子不舒服,还硬是要逗上一逗。“这瓶点滴打完就结束了吗?”
商铭远看着新打的点滴,那一瓶有不少呢!“嗯,打完就差不多了,明天可能还会有点低烧,不过吃了药就能好了。”
商礼怕女儿乱动的时候压到脑袋上的针头,赶紧上前用大掌小心拖住女儿的后脑勺。鹿溪也时刻留意着。不过这是留置针头,倒也不会轻易就碰掉。商铭远坐了会儿,见暄暄在鹿溪怀中渐渐睡去,他这才和商礼出了病房。“大伯,你是有事找我吗?”
商礼是见商铭远一直没走,便心里有了计较。“是有点事。”
商铭远莫名想抽根烟,不过商礼不抽,所以他就招呼商礼坐在了医院长廊的凳子上。“听你三婶儿要和你三叔离婚,你三叔好像不怎么乐意。”
闻声,商礼以为商铭远是想问问他的想法。不过没等他开口,商铭远又突然话锋一转。“早年和你三叔一起做了几单生意,有点风险,最近你三叔的情绪不太正常,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但如果他突然咬定不松口,我还是比较难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