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书韵认识这个牌子,商礼某次买给鹿溪,她有幸吃到。只不过当时她看到的包装是层层叠叠很繁复华丽的那种,仪式感很足。不过拆掉那些包装后,最后露出来的,也就眼前这样了。“本来有十个的,但我吃掉了四个。”
秦宴安瞥一眼周书韵,“随便买的。”
随便恐怕不好买,这种都是进口货,贵着呢。周书韵没有拆穿,而是拿起一个巧克力拆了最后一层外皮。巧克力是方块形状,上面印着品牌LOGO,造型一般,但胜在好吃,里面还有夹心。周书韵在秦宴安的注视下,咬了一口。果然,抹茶坚果夹心流了出来。周书韵喜欢抹茶,所以这个口味对她来说,非常美味。“好吃。”
周书韵笑看着秦宴安,“随手就能买到这么好吃的,你真不是一般的厉害。”
这是什么幼稚的马屁,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可秦宴安还是笑了出来,他又不想太给周书韵好脸色,冷哼一声,“不是刻意要送你的,你不要误会。”
“我知道,你随便买的嘛。”
周书韵依他。秦宴安想解释,但还是端起茶杯堵住了自己的嘴。他不能爱的太明显,免得周书韵在他头上撒野。一会儿后,饭菜上桌。秦宴安是真饿了,埋头苦吃,也不管周书韵。周书韵也不需要他管,她有手有脚,如果秦宴安刻意讨好,她反倒不自在。周围实在是吵,两人也就没怎么说话,快速吃完了饭,又喝了两杯茶,才一前一后走出餐馆。秦宴安要送周书韵回去,周书韵没有拒绝。两人谈恋爱的这段时间,秦宴安的车周书韵没少坐。虽然周书韵并不想太过麻烦他,可秦宴安比较执拗,坚持送她,她也没办法一直拒绝。半路上,等红灯的时候,周书韵把酝酿许久的话说了出来。“以前,我对金明佑,确实有些好感。”
两个人在一起,诚实最为重要。秦宴安握着方向盘的手陡然用力,没一会儿,青筋都鼓了起来。车里十分安静,周书韵恍若未闻。“只不过这种好感随着他离婚而消失殆尽。”
周书韵虽然语气很平静,但心里还是说不出的紧张。她说完,并没有扭头去看秦宴安,而是侧眸看向灯红酒绿的街道。如果秦宴安介意,那就分手,她不会让他为难。绿灯,车子再次启动,秦宴安依旧什么反应都没有。周书韵焦躁的心随着沉默的时间越来越久,慢慢也沉寂了下去。她对爱情没有太多期待,甚至未来的婚姻,她都完全无所谓。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轿车驶进金和苑,停在了周书韵的楼下。周书韵这才看向秦宴安。车里灯光很暗,秦宴安的侧脸被映照的冷峻生硬。周书韵认为沉默就是结束。她了然。手伸向把手,为今天发生的事情再次表达歉意。“我很抱歉,我没想过这种事情会成为我们之间的困扰,当然这是我的一厢情愿。”
顿了顿,周书韵才柔柔的轻笑一声,云淡风轻道:“谢谢你送我回来,晚安。”
她拉开车门,毫无留恋地下车。不爱就是这个样子,连放手都狠心的让人憎恶。周书韵快步往楼里走。秦宴安沉不住气了,他气急败坏下车。寒风里,他叫住周书韵。“周书韵!”
周书韵紧绷的呼吸突然松了一瞬,她停下脚步,缓缓扭头,看着大步向她靠近的秦宴安。秦宴安腿长,几步追到她面前。“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额上情景乱跳,非常生气。周书韵疑惑,“不是分手吗?”
秦宴安气到失语。周书韵看他这样,又很茫然,“你不是非常介意吗?”
“我是介意。”
秦宴安怒急反笑,“我当然介意,可介意就要分手吗?”
周书韵依然不解,介意就证明无法跨越这个坎,一根鱼刺卡在心里,那得多么痛苦。“我们才在一起多久,感情还没培养出几分呢,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要分手嘛!”
秦宴安气得脸都白了。“周书韵,我知道你不爱我,我清楚的很,可那又怎么样,我们不是正在培养感情嘛!你现在不爱难道以后还会不爱嘛!我不信我会这么糟糕!”
周书韵震撼,秦宴安这根本就是已经弥足深陷,难以自拔。或许他只是不甘。毕竟周书韵从为觉得自己有能力让一个人为她驻足许久。“我不会分手的。”
秦宴安黑沉着脸怒视周书韵,“我会让你彻底忘掉金明佑,以后你的世界只会有我秦宴安一个人。”
“周书韵,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我坚信如此!”
秦宴安果真沦陷了。周书韵傻眼。她心情说不出的微妙,就有些激动,有些感动,又有些不敢置信。“你干嘛不说话?”
秦宴安凝视周书韵面无表情的小脸。“你不相信我?”
他焦躁,“一定要分手?”
周书韵回神,急忙摇头,“不,我是以为你想分手。”
“不可能。”
秦宴安说:“自打我跟你谈恋爱开始,我就从来没有想过分手。”
“那你之前一直那么沉默。”
周书韵问出疑惑。“我还不能自我消化一下吗?我吃醋行不行啊!”
金明佑恼怒到面红耳赤,“周书韵,你是个木头。”
周书韵不是木头,只是自我怀疑。她的原生家庭让她自卑到今日,就算她兜里早不缺钱,朋友也大多都是有钱人,可她还是觉得自己很一般。像秦宴安这种家世优越,自身长相个子能力也无比优越的人对她穷追不舍,她始终认为只是一时兴趣。这世上没有那么多长情的喜欢,除了商礼和鹿溪,再别的爱情,大多都分崩离析。“你在想什么?”
秦宴安被周书韵平静无波的眼神看的头皮发麻。说她是木头,难不成果真如此?可她平日里明明温柔洒脱,认真专注,还不拘小节。“秦宴安,你了解我的过去吗?”
周书韵问。要认真的谈恋爱是吗?那过去那些糟心的事情,只怕都得尽数告诉他,坏的更坏的,她不能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