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总,要不先去医院打一针吧。”
周琳怕鹿溪撑不住。鹿溪却是摇头,她看一眼窗外已经有些暗下来的天色,心里惦记着家里的暄暄,迫不及待想要回去。“去机场,我吃过药了,睡一觉醒来就到了。”
周琳无奈,只能将早就准备好的薄毯盖到鹿溪身上,“那你先睡会儿,等下到了机场我叫你。”
鹿溪闭眼。周琳一边盯着鹿溪的状态,一边嘱咐司机开稳一点。没走多久,雨点就敲打着车窗玻璃。“周助理,下雨了。”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眼同样闭眼小憩的周琳。周琳立马睁开眼睛,怪不得感觉有点冷呢。她扭头,发现车窗玻璃已经完全被雨点糊过,看不清外面的什么风景了。“前面有点塞车,估计会耽误一些时间。”
司机说着路况。周琳抬腕看时间,飞机是七点半的,算上堵车的时间,应该也来得及。“知道了,你多留神。”
“嗯。”
鹿溪其实并没有睡着,周琳和司机的谈话她都听到了。她侧着眸缓缓睁眼,暴雨敲打着车顶,震耳欲聋,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飞行。这时商礼的电话打了进来,鹿溪看一眼后接起。“我看天气预报你那边下雨了。”
商礼问:“发烧了没有?”
“没有。”
鹿溪撒谎。说完后发现声音有些哑,鹿溪头一扭瞥了眼身边的周琳。周琳心领神会的赶紧将保温杯打开,鹿溪接过喝了一口,嗓子稍微得到滋润,她才对已经开始担心的商礼说:“刚睡觉呢,正在赶往机场。”
“几点的飞机?”
“七点半。”
“太赶了,要不今晚不要回来了。”
怕鹿溪会吃不消。“机票都买了,再说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了。”
商礼默了几秒,才无奈地说:“要吃退烧药。”
“我没发烧。”
商礼没有揭穿鹿溪的谎言。之前五点多的时候,商礼还给鹿溪打电话,鹿溪当时的声音就闷闷的,可以听出鼻子也塞的厉害。商礼远在靖城,没办法带她去医院,只能叮嘱鹿溪吃药。“上飞机前告诉我一声。”
商礼说。鹿溪点头,“知道了。”
挂电话前,她又问:“你回家了吧?”
“回了,暄暄没闹,放心吧。”
鹿溪勾了下唇,“嗯。”
轿车在七点十分仓促赶到机场,暴雨的缘故,路况本就不怎么好,还赶上了车祸,又等了一些时间。不过好在在飞机起飞之前顺利登机了。周琳发现鹿溪的脸色潮红一片,她赶紧摸鹿溪的额头,滚烫不已。“鹿总,你确定你吃了退烧药了?”
周琳忍不住怀疑,鹿溪是不是吃错了。“吃了,药效还没上来。”
鹿溪有些迷糊地说。周琳震惊,这才一个小时了,什么药的药效这么久还不上来。“你吃的是哪种?”
周琳真怀疑鹿溪之前急急忙忙吃错了。鹿溪闭着眼手从包包里把感冒药一股脑地掏出来,十分信赖地塞给周琳,“就里面的感冒药。”
周琳急忙拆开袋子打量。拿出退烧药跟鹿溪确认,“确实喝的是这个没错吧?”
鹿溪烧的眼皮都在烫,太阳穴更是针扎一般,但还是打起精神看了眼周琳手里的退烧药。“是的没错,就是这个。”
周琳皱眉,疑惑是鹿溪吃少了还是这药是假的?不然为什么鹿溪吃了没有任何效果?察觉到周琳的不安,鹿溪戴上眼罩,握拳挡在嘴边咳嗽一声,“再等会儿,药效没那么快,你不要紧张,没事的。”
什么没事。周琳坐立不安,鹿溪现在这个样子,她恨不得去叫飞机上的医护人员。“再等等。”
鹿溪伸手轻拍了下周琳的手背,“别慌。”
周琳没办法,飞机上条件有限,她打算再过半小时,如果鹿溪的烧还是不退的话,她就果断找随行医生。鹿溪非常难受,脑袋偏向一边强迫自己入睡。周琳是半点没敢放松,一分一秒地等到半小时后,立马伸手再去摸鹿溪的额头。老天保佑,降温了。周琳长舒一口气瘫回座椅上。过了一会儿,她又悄悄再去摸鹿溪的手心,鹿溪退烧了,人也舒服了,所以完全睡着了。她的手心也不再滚烫,周琳用毯子把鹿溪包好,这才闭眼打算睡上一会儿。飞机起飞不到一个小时,晚餐开始供应。不过鹿溪睡得无知无沉,周琳也不想打扰,她自己要了份三明治,吃一点对付一下,等落地后回家了再好好吃顿饭。飞机九点半降落靖城机场,准时准点。周琳拉着一个小的行李箱,和鹿溪并排往出走。靖城也是暴雨,密集的雨珠成串往下掉。商礼打电话,“在东门这边。”
他不放心鹿溪,亲自来接她。夜里很凉,虽然鹿溪头重脚轻,两个小时的飞行好像让退烧药的药效完全过去了。她一摸额头,又有些烫。很是苦恼,这个感冒怎么没完没了的。到了东门附近,周琳伸长脖子找商礼的车。鹿溪拉住周琳的手臂,问:“我看上去怎么样?”
周琳秒懂她的意思,借着不怎么明亮的光线打量鹿溪的脸几眼,“不怎么样,脸色煞白。”
鹿溪瞬间心虚,等下商礼肯定会责怪她说谎。“鹿总,商总过来了。”
周琳看到商礼那辆迈巴赫正往这边退过来。鹿溪急忙振奋了精神。她这会儿和周琳缩在公交站牌下,这边算是机场最方便的一个门了,其他的门还得去绕,远不说,这么大的雨,肯定会淋成落汤鸡。迈巴赫的到来,让公交站牌下的所有人都看了过去。黑色的车身低调奢华,一看就是有钱人开的。商礼从后门撑伞出来,他今晚没有穿西装,而是一身运动风格的休闲服,脑袋上还戴着棒球帽,很年轻,很阳光。他这一身造型对鹿溪来说,非常新鲜。实在是平日里商礼日理万机,不是工作就是工作,西装五花八门,固然很帅,但穿的多了,鹿溪也就看得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