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巧樱气结,拿起筷子闷头吃饭。她很饿,不能被宣宁气得连饭都吃不下,她肚子里还有个崽子等着她喂呢,她不能生气。“酒醒的怎么样了?”
商礼见风波并未起来,便抬头和金明佑说话。金明佑端着碗汤默默地喝着。滚烫的素汤通过食道流向因为喝多而隐隐作痛的胃,他连喝了好几口,才放下碗说:“差不多了。”
“等会儿就不要再喝了。”
鹿溪担心喝太多身体受不了。“嗯,今晚不喝了。”
金明佑很听话。商礼给鹿溪夹菜,“多点吃。”
鹿溪偷偷瞥一眼何巧樱。宣宁就没把自己当外人,他给何巧樱夹菜的动作,比商礼给鹿溪夹还要熟练呢。虽然何巧樱并未动一下,甚至在宣宁再次夹的时候,她直接抓起桌上没用的筷子扎到了宣宁的肩膀上。何巧樱戾气浓烈,“你到底要不要好好吃饭了?”
这一扎用着将宣宁扎死的力道,宣宁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再不敢惹何巧樱了,识相点头,“吃,我好好吃。”
何巧樱扔了筷子,愠怒的黑眸扫向鹿溪。鹿溪怯怯缩着脖子,不敢得罪生气的孕妇。金明佑和商礼不作声。金明佑甚至还非常的羡慕宣宁,至少宣宁还有机会,不管怎么说何巧樱肚子里的孩子是宣宁的,可他和周书韵……金明佑的情绪又低落下去。几人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文玉带着斐如奕过来了。两人手牵着手,无比甜蜜,丝毫不在意周围人异样的目光。“你们跳舞了没有?”
文玉半道上问服务人员要了两杯白开水,他拉着斐如奕坐到了餐椅上。“还没过去呢。”
金明佑说:“才醒来。”
宣宁也看向文玉,“你今天不是也喝了很多嘛,你怎么这么精神?”
文玉将喝了半杯的白开水放下,甜蜜靠向斐如奕的肩膀,“因为人家有老公疼。”
斐如奕眉开眼笑,温柔地拍了拍文玉的脸颊,“乖。”
“呕!”
金明佑作势要吐,“差不多就行了。”
文玉得瑟地摇头晃脑,“我实话实说而已,你干嘛这么酸。”
宣宁揉了下被刺激得胀痛的太阳穴,终是没有吭声。“要不要再吃点?”
鹿溪问斐如奕。斐如奕摇头,“之前吃了不少。”
“今晚要不要闹洞房?”
文玉一脸纯善的询问商礼。商礼阴恻恻睨他,“你想怎么闹?”
文玉立马吓得缩了缩脖子,“好歹也是个仪式,我问问怎么了。”
商礼只危险地笑,不说话。文玉不怕死的又问:“今晚暄暄总不可能和你们睡吧?”
“人家夫妻的事情,少打听。”
斐如奕伸手堵住文玉的嘴,“不是还想跳舞嘛,这杯水喝完我们再过去跳。”
文玉乖乖靠在斐如奕怀里,幸福的浑身冒金光,“好。”
其他人顿时浑身恶寒。饭后,鹿溪还得过去招待下跳舞的众人,打招呼是最起码的礼貌。她和商礼端着香槟,去和大家谈笑风生。没一会儿,商铭威抱着暄暄找过来了。“妈妈。”
暄暄已经在外面玩了好久了,这会儿闹着找妈妈。商礼从父亲手中抱过了女儿。“那你们两个看着暄暄,我过去吃点东西。”
商铭威有些饿了。“好。”
商礼应下,抱着女儿和鹿溪继续和大家交流。当鹿溪看到何巧樱正和一个帅哥跳华尔兹的时候,她的目光立马从人群里寻找宣宁的身影。果然,宣宁就站在附近,面对何巧樱的挑衅,他努力隐忍。“他和老爷子一样,都是活该。”
商礼附耳小声吐槽宣宁。鹿溪又看向何巧樱。何巧樱身上的裙子稍有余量,没有紧贴肌肤,但还是勾勒的她的身形曼妙婀娜,她脚上穿了双低跟小高跟,整个人散发着成熟女性的妩媚之气。已经有不少人不时打量何巧樱了,都想伺机和她跳舞。“我觉得她在作死。”
鹿溪一针见血。商礼:“不疯不成魔。”
鹿溪想起什么,问:“宣宁的妈妈还在庙里没出来吗?”
商礼点头,“大概。”
大概就是不确定了。鹿溪纠结,“这件事情真就没有任何可以商量的余地了吗?”
商礼相当无奈,“我不知道。”
“宣宁爸爸都做不通思想工作吗?”
为什么会有人能迷信到执迷不悟的地步呢?“反正这件事情目前应该是没有任何进展的。”
鹿溪倒吸一口凉气,“那何巧樱和宣宁的未来,可真够坎坷崎岖的。”
“年轻的时候都要经历一些磨难,这是过程,只要结果圆满就好了。”
商礼讲出了颇有哲理的话。“宣宁妈妈如果再继续闹下去的话,我觉得何巧樱应该会完全死心的。”
“如果这就是她和宣宁的结局的话,那也只能说明两人情深怨浅。”
商礼搂住鹿溪的腰,抱着女儿将她带离拥挤人群。两人到了露天花椅上坐下。刚刚和大家聊了好一会儿,商礼和鹿溪都有些口干舌燥,坐下来喝点水润润嗓子。鹿溪还伸长脖子试图观察宣宁的表现,怕宣宁一时忍不住坏了何巧樱的兴致。“宣宁心里有数。”
商礼给鹿溪倒茶,“何巧樱也不是那种会胡闹到底的人。”
鹿溪收回视线,端起茶水悠然品尝。商礼给女儿也倒了一杯,只不过这杯是纯净水,暄暄还小,尽量不要喝茶。“商太。”
商礼喝了半杯茶后看向鹿溪,笑问:“今天的婚礼还满意吗?”
鹿溪眉眼一扬,立马露出笑意。“我还以为你会说很长很长的誓词呢。”
商礼:“看来是不满意了。”
他想了想,感慨万千地说:“确实准备了很长很长的誓词,甚至准备了好多版本,但真到了那样的场合,却发现千言万语都不抵我对你的感谢。”
商礼目光深情,“鹿溪,真的好感谢你能来到我和生命里。”
鹿溪感动地舔了下嘴唇,“商总,仪式已经结束了,这样的话不用再说了,你的心意我全都明白。”
“不,这样的话我要说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