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衍死命的咬,像是在咬一个仇人,齿贝厮磨着要刺入更深的骨髓!季衍噙着泪撕咬着男人肩头,任由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开来。厉柏哲吃痛,却只是昂着头,咬紧牙关倒吸一口凉气。痛感让他稍微恢复了些许理智。却没有推开季衍,而是不动声色等她咬够了般,喘息着冷气,等季衍松口。季衍死死咬着,眼眶酸楚,许久许久,她才松开了染血的齿贝……她冷着眼,水晶似得眸子含着一汪热泪瞪着男人。厉柏哲的眼神丝毫没有暖意,只是整理着衣襟,露出上位者睥睨下位者的冷血。“那些人的手段只会比我更残忍……”下药,注射,凌虐,酷刑,折磨,染毒……那群疯子有太多让人屈服崩溃的办法,否则怎么会有那么多人逃不掉?不是每个人都像那个女人那么幸运……光是想到季衍被抓住,沦为他人玩物,躁郁的心就要这么炸裂开来!任由暴怒的狂澜冲破理性!季衍咬着着染血的下唇,眸底波光流转。“你就是不信我,是么?”
“对。”
男人一字一句,几乎是从低吼的齿缝里流露。“我.不.信!”
他不想去,也不愿意去赌巧合般的幸运。他输不起。他的话语顷刻间卸掉了季衍全身的力气,双臂无力的瘫软在冰凉的地面,先前还有挣扎反抗的眼神,这一刻也顿时变了。眼眸深处,竟透出一丝没由来的落寞。望着丢了魂似得季衍,他的心竟像是被人揪住一般。他也想要相信季衍……可残酷的现实却早在自己面前铺开,纵使自己再痛,也好过她真的遇险……“待在这里,哪儿也不准去!”
他不再多看一眼,生怕再一眼都会发疯般!蓦地站起身来,却是脚下一软。身体变得不像是自己的,各处肌肉扭做一团,根本不受控制……也是仗着强大的素质才勉强能走。这银针确实厉害,她进步了不少。可是……别人不会像自己那样等着她来扎!人心险恶!刚才如果换做是别人,说不定在从一开始,就把她……不愿再去多想可能会发生的事,男人捂着针孔就这样摔门而去!就算她恨自己,也绝不能让她涉险!反正……她也恨着自己了,再多一点也无所谓!伴随着“咔嗒”一声,门从外面被反锁。望着冰冷的铁壁,季衍的身体一寸寸软下去,直至瘫软在地上,她脸贴着冰冷的铁器,双唇不住的颤抖。周围的喧嚣已经淡去,只剩下了自己……身躯贴着冰冷的地面,季衍本不想哭,可莫名的,一阵委屈裹挟着心酸涌上心头,豆大的眼泪就贴着脸颊从眼眶里麻木的掉了下来……她何尝不知道此地险恶?每次去那样险恶的地方,她都捏着一把冷汗。自己为什么不顾他反对一再潜入?不就是希望尽快完成破译,尽快离开,不要增加他的负担吗?明明他才是,为了守护大家,被压在营地动弹不得,连救个人都不敢施展拳脚……自己走了,他才能行动。可如今,却成了他鄙夷自己的理由。季衍只觉得心像是被撕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