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播种机如火如荼的出了名,每天勤勤恳恳工作不说,杨县令又让工匠连夜加工了两台出来,让人带着去别的村里用。
尤其是有山地的地方,还特地做了个小型的。 然后,杨县令又把鼓励百姓自己定机器,并且有意牵头由官府来组建播种队的意思宣传了出去。 一时之间,县里的富户,乡绅等,倒是反应很积极。 也有百姓想自己做一个的,但是一问价格,就只能退缩了——虽然比买一头牛便宜,但也不是轻易买得起的! 这个情况,和杨县令预料之中也是一样的。 所以,杨县令又推出了犁地机。 这个犁地机,其实是在播种机的结构上,改了一部分而已。 大体上的结构都是一样的。 不过,犁地机体型比播种机小,一次大概只能出一米左右耕好的地。 毕竟,犁地需要的力气比播种大,杨元鼎做出来之后,就是发现寻常人根本推不动这个,所以才改成了合适大小。 但即便如此,耕出来的地也比牛和人都要快。 只是不能深耕,因为动力不足。 但光是种庄稼来说,也足够了。 这个机器,同样也被杨县令推广了出去。不过因为用铁更多,所以更贵。 不仅如此,杨元鼎还设计出了钢珠轴承。 这一套轴承,就不是普通人能买得起的。 但不得不说,这样一套轴承,不仅能让马车跑起来更流畅,还能让马车承重力更好。 只是设计这个轴承最初的目的,杨元鼎是为了让耕地机运转更流畅,更省力。 结果做出来之后,就被惊为天人了。 估计要不是考虑现在钢铁生产量的问题,只怕杨元鼎这个发明要轰动整个大宋,并且彻底开启机械改革。 就这,杨县令已经是成天笑得合不拢嘴。 不等冬天来临,确定播种机性能稳定,的确是能节省许多人力物力之后,杨县令就让人连夜运送了一台播种机去到州牧跟前。 而州牧则是在试验之后,就又连夜让人运送这台播种机上东京,呈到陛下跟前去。 除了机器,杨县令当然还贴心的附上了制作图纸。 然后杨县令就开始了焦急的等待。 而张家则是完全不同的氛围——靠着杨元鼎这根大腿,今年的秋冬耕种相当省心。 张小山和徐氏半点没受累,反而该上班上班,该做生意做生意。 而家里不仅是伙食越来越好,隔三差五舍得买肉吃,每天也能给三个小的吃一个水煮蛋。 手里钱多了,徐氏底气足,不仅肯改善伙食,就连人也越来越容光焕发。 不管村里谁,看见徐氏都要说一句现在张家日子是真的过得好了。 这天,徐氏出门卖肉,回来时候,就带了棉布和棉花回来。 天气越来越冷了,家里该做棉衣了。 原本徐氏是不打算做,可是现在每天都有入账,而且还不少,想着家里那棉衣都是去年做的,今年不仅没那么暖和了,几个小的也恐怕都穿得不合身了,于是就干脆买了棉布和棉花。 甚至给张司九准备的那一匹布,还是罕见的黄色。 嗯,当然不是那种明亮的黄色,大概类似于黄褐色的颜色。 其他人的,要么就是黑色,要么就是靛蓝色。 白色的话徐氏没买,她嫌弃那颜色不耐脏——虽然说是白色,其实也就是棉布原本的颜色,白是白不到哪里去的,更像是一种米色。 对于这种特殊待遇,张司九很想说一句:要不还是蓝色或者黑色吧,这种黄……真心有点土不说,还更衬得自己面黄肌瘦!!! 对于自己的身体,张司九已经彻底绝望了。 虽然家里的伙食水平已经直线上升,而且每天吃得饱,不定时还有加餐,但是张司九并没有长肉,依旧瘦得像是吃不饱饭,可能面色也不那么黄了,但主要也是因为晒得足够黑,到现在也看不出其他颜色来。 唯一让张司九欣慰的是,她感觉自己发质好多了。不再那么枯,虽然依旧那么黄。 招银倒是很羡慕张司九的待遇,悄悄的跟张司九说:“你二婶对你,比对亲女儿还好。”这点张司九还是承认的,村里就算疼女儿的,自己这个待遇那也是数一数二的。 张司九笑看着忙碌的徐氏,眉眼弯弯:“所以我也要对二婶更好。”
不管什么感情,都要双向奔赴才有意思啊! 等徐氏分好了布料和和棉花,张司九就提出了自己的意见:“二婶,我不想做带袖子的棉袄,干活不方便,不如做成没有袖子的,这样不仅更厚实,前胸后背都暖和,还不耽误干活。”
冬天为什么懒得动?除了冷之外,就是因为冬天穿得太厚,不管走路还是动胳膊,都感觉自己像被封印了一样啊! 现在对于张司九的话,徐氏已经是习惯性的思考一下,而不是对小孩子那样的态度,所以想了想之后,她觉得很有道理,当下也跟着点点头:“那我也做成没袖子的,这样可以穿在里头,外头套上粗布衣裳,还能省得磨了。”
于是,最后一家人,除了杨氏之外,其他人全都做成了背心样式的棉袄。 为了方便穿脱,张司九他们也没做棉裤,而是都改成了那种半长的背心长袄,到膝盖底下一点,这样腿上绑个护腿,底下穿鞋子,一样不冷。 至于为什么不做靴子——棉靴子不好做,做好了也不好往里头穿,而皮靴子太贵! 所以考虑这些,最后一家人就弄出了这么一个古怪的穿戴来。 只不过,徐氏最后还是犯了愁:“这么多针线活,还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做得完的。就是请人帮忙做,估计也要时间久。”
张司九提议道:“李家小婶可以做一部分,然后其他人也可以做一部分。二婶,咱们村里,好几个家里穷的呢。你挑那勤快的,跟你关系也不错的,一人做一点,不是很快就好了?”
徐氏有些不太愿意,叹了一口气没立刻答应:“我再想想。不行去县城里找个裁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