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买了一堆小衣服小鞋子,还有帽子等,然后又去看婴儿床。 买了一个纯实木的超大婴儿床,因为是双胞胎自然要大一点,两个孩子睡在一起也好照顾一些。 两人搬了一堆东西回去,张婶连忙过来帮忙,“买了这么多东西呀?”
“嗯,正好今天有空,我肚子也不大,以后肚子大了就不方便了。”
郭湘笑道。 “要什么我去买就行。”
张婶说道:“过两天我去买一些毛线,我给宝宝打几件毛衣,再勾几双小鞋子,宝宝不会走路的时候穿毛线鞋就可以了。”
“谢谢张婶!”
郭湘点头,那些东西自己是做不来的,张婶能帮忙做当然更好。 “还需要什么跟我说,我出钱。”
顾希德说道。 “谢谢姥爷!”
郭湘笑,这是老人的心意,如果拒绝他会不高兴。 “对了,我再去扯几尺棉纱布,给宝宝做一些尿布。”
张婶看了看郭湘买的东西,并没有买尿布。 “以前的人家里条件不好,都是把旧衣服裁了给孩子做尿布,有些布很粗糙孩子用了屁股都是红的,现在条件好了可以买专门的棉纱布,又软又吸水,做尿布是最好的。”
张婶说道。 郭湘一听对呀,现在都没有尿不湿,还要换尿布不是很麻烦? 自己几个卫生巾厂不是可以做尿不湿?宝宝还有好几个月才出生,还来得及。 不过现在尿不湿可能不太好卖,毕竟价格贵用量还大,现在的家庭大多条件不太好,女人一个月那几天是没办法,小孩子花那么多钱大多数家庭还是不舍得吧?舍得买的都是有钱人。 不过没事,自己有钱,就是花几十万给宝宝又怎样,有钱任性。 郭湘打了个电话给郑厂长,想问问厂里最近的销售情况,顺便说一下要不要上尿不湿生产线。 谁知郑厂长却跟她说了一个她一直忽略的事。 “郭老板,当年您签承包合同的时候是签的三年,合同还在您那儿呢,您看了吗?”
郑厂长说道。 “呃……”郭湘皱起眉头,签了合同就收起来丢一边很久没看过了。 这么一想,签的时候是85年12月,如果是三年的话,那就是今年12月就到期,这么快的么,就三年了? “我应该有优先承包权吧?这几年交了不少承包费。”
郭湘问。 “本来是这个道理,可是这几年卫生巾销量好,很多人眼红啊,有不少人去走关系,您能不能续签还真不好说。”
郑厂长说道,“而且据我所知有一个和上面领导关系特别好……” 郑厂长没有说下去,情况不容乐观。 其实他是很希望郭湘能继续承包的,因为她很放心把厂交给自己,从来不多管,厂里销售好的时候提出发个季度奖年终奖的时候她也很大方就答应了。 而且自己家的人批货去卖也给很高的提成,这几年因为她自己家的条件也得到很大的改善,若是换一个人就不定有那么好说话了。 “您要不要也去活动活动?”
郑厂长说道。 郭湘皱起眉头,“这个厂不改制吗?会不会卖?”
如果卖的话自己可以买下来,上面得到的钱也比承包费多,会不会考虑卖呢? “暂时没收到这方面的通知,现在行情好一时半会儿可能不会卖吧,再说卖了也是国家的钱,某些人得不到好处……”郑厂长没有说太多,不过郭湘明白了。 可是让她去贿赂,她做不到,本来她就很讨厌这种人,不想自己成为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 “郑厂长,我过来一趟吧,和您好好谈谈。”
郭湘说道。 “您在京城?”
郑厂长有点惊讶。 对呀,自己的事儿一直没跟他说过,便说道:“是,我现在都住在京城。”
“要不,您来我家?在厂里有些话不方便说。”
郑厂长说道,“您知道我家的,我没有搬家。”
“好!”
郭湘点头,挂了电话。 “要去哪儿?”
顾振南问,刚才在边上断续听到一些。 “我去一趟卫生巾厂的郑厂长家,和他谈一些事儿。”
郭湘说道。 “我陪你一起去!”
顾振南拿起外套。 “好!”
郭湘点头。 到了郑厂长家楼下,买了几斤水果上门。 敲了门,开门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气质很好,应该就是郑厂长的爱人,以前和郝卫东一起来的时候就听他说过郑厂长的爱人是老师。 吴老师看见郭湘很热情的打招呼,“你就是郭老板吧,我听老郑说了,快请进!”
“谢谢阿姨!”
郭湘笑了笑,把手里的水果递上去,介绍身后的顾振南,“这是我爱人,今天有空就跟我一块儿来了。”
“你好!”
顾振南点了点头。 “欢迎欢迎!”
吴老师微笑。 两口子长得都这么好,还这么能干,真是难得。 “郭老板来了?”
郑厂长也走了出来。 以前郭湘还说过叫她小郭就行,不过接触得越久他越觉得郭湘不是一般人,也就不敢倚老卖老,还是叫了郭老板,郭湘也就懒得纠正了。 “快请坐!”
郑厂长招呼。 吴老师泡了一壶茶过来,给几人倒上,“请喝茶!”
“谢谢!”
郭湘和顾振南都点头。 “那你们谈,我回房还要备课。”
吴老师说道。 “您忙!”
郭湘微微欠了一下身。 “承包快到期的事儿本来我还想提醒一下您,不过一想您自个儿知道的,合同都在您那儿,不用我说也知道……”郑厂长说道。 郭湘有点尴尬,“我都给忘了……” 郑厂长哂笑,说这丫头能干吧,到底还是年轻,还是有点孩子心性。 “郑厂长叫您这么说,我继续承包造纸厂希望不大了?”
郭湘问道。 “有点难……”郑厂长点头,“本来那个人和上面领导关系就好,而且还……” 郑厂长两根手指做了一个点钞的手势,不言而喻,就是贿赂了。 郭湘皱了皱眉头,“要不干脆就不承包了。”
“您舍得?”
郑厂长大吃一惊,造纸厂这些年可赚了不少钱,就这么放手? 郭湘笑笑,“不是我舍得,而是不想做那些肮脏的事儿,卫生巾市场这么大,我不会放弃,我可以自己做。”